立下大功的不仅仅是墨奕辰,还有他父亲睿王,以及睿王府的二公子墨清澜。
雍王阴险狡诈,设计陷害睿王府谋逆,幸好睿王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最终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而二公子墨清澜更是了不起,孤身独闯贼窝,忍辱负重潜伏两年,在决战的最后关头擒住了雍王等人。
这个惊心动魄的谋逆故事悄悄而迅速地传开,百姓们听了,唾骂完雍王这个奸贼,便开始推崇英雄——睿王父子,对他们满心敬服。
一时间,睿王府名声大噪,威望空前。
想要与睿王府结交的人家,多如过江之鲫,每天来投帖拜访的人,几乎要把睿王府的门槛踏破了。
好在睿王父子都头脑清醒,并没有居功自傲,结党营私,行事越发谨慎。
墨奕辰兄弟俩以伤重需要休养为由,概不见客。
睿王本也想找个理由避朝,但因为皇上“病了”,他作为最受皇帝和太子信任的王叔,不得不帮着太子做好善后事宜。
皇宫里。
皇帝歪在寝殿的龙榻上。
他脸色蜡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头发披散,衣襟敞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太监总管王友德躬着身子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中了蛊,心情烦躁,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触了霉头,丢了小命。
一个小太监低着头从殿外走进来,禀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娘娘送来了亲手炖的汤。”
只是很普通的一句传话,小太监却说的很是小心翼翼。
皇帝沉默片刻,一想到发妻就站在寝殿外等候传召,便立刻想到过去的一个多月里,自己与周贵嫔的荒唐事。
再然后,便觉得脸上臊得慌。
他如今,无颜与皇后相见。
心思转了几转,圣光帝最终还是冷声说道:“就说朕身体不适,不宜打扰,让皇后把汤留下就回去吧。”
小太监称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殿外就隐约传来了几道争执声,似乎是皇后执意要小太监再通传。
也不知道小太监说了什么,外面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皇帝闭了闭眼,倚着枕头一动不动。
寝殿陷入了死一般的静谧之中,落针可闻。
“小德子。”
圣光帝突然开口,人没动,眼睛也闭着,只有嘴巴轻轻开合。
王友德连忙躬身上前,轻声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你说外面的人,如今是怎么看待朕的呢?”
圣光帝说的沉缓,语调起伏不大,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王友德堆笑道:“皇上问奴婢,还真问对人了!如今外面都在颂扬您呢!”
圣光帝嗤笑一声,“好你个王友德,你胆子不小啊,竟敢骗朕。”
王友德扑通跪下,谄媚地小心赔着笑,“奴婢哪敢欺君,句句属实啊!百姓们都说陛下仁德无双,雍王却要谋反,这是不忠不义,有负圣恩。还说天佑东澜,正是陛下这样的圣人在位,才有睿王父子这般忠臣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