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震撼于圣光帝就要死了的爆炸性新闻里,林瑜心里还有一个念头——巫蛊之术真是厉害啊!
幸亏墨清澜和红翡都是自己人!
墨奕辰说道:“如今宫里乱作一锅粥,皇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林瑜问道:“御医里有能人能看出他是被下了蛊吗?”
“没有。清澜说过,绝命蛊一旦进入体内,就和中风一样,御医们看脉象和症状,诊断出来的就是中风。”
墨奕辰想了想,又说道:“如果郑晖还在宫里,或许他能看出些眉目,但自打皇上的迷魂蛊解了,郑晖就又出宫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郑晖的确算个奇人,之前圣光帝被周贵嫔种迷魂蛊,就是他看出来的,甚至能配出克制迷魂蛊虫的药,可见他在巫蛊之道上也有所涉猎。
但这次绝命蛊就不一样了。
首先是中蛊后的反应,看起来就是严重点儿的中风症状,谁会把它和蛊虫联系在一起?
其次,绝命蛊极为难得,炼制不易,就算是此道高手,都未必听过见过,郑晖身为一个只是略懂的门外汉,知道绝命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三,郑晖喜欢到处游历,只有在该给太子上课的时候才会在阳京逗留一两个月,平日里常常随性而为,云游天下,哪儿容易找到?
等他知晓圣光帝身体不好的时候,三天的期限早就过去了。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看见胜利的曙光了?”林瑜激动起来。
圣光帝一死,竞雄就不用去和亲了!甚至和北齐的联姻都会作废,清澜也不用娶华彩公主了!
毕竟太子当初可是为墨清澜说过话,想要成全他的!
墨奕辰点头,心情沉重道:“这一切都是清澜付出了代价换来的……身为大哥,我真没用……”
林瑜和红翡正想安慰他,说不是他的错,外面丫鬟通传,说王爷和王妃到了。
三人起身迎接,睿王夫妇焦急地携手而来,脚步虎虎生风。
“辰儿,听说澜儿旧疾复发了?”睿王妃眼睛红红的。
睿王也在一旁说道:“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进了一趟宫就昏迷了!怎么会这样!”
墨奕辰说道:“父王,母妃,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好,没保护好二弟。”
他是真心觉得难受。
睿王妃叹道:“这怎么能怪你?我们去瞧瞧澜儿。”
众人一起走进了内室。
睿王妃在墨清澜床边坐下,看着儿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心里刀割一样难受。
睿王则问道:“你们进宫后发生了何事,好好的,澜儿怎么就复发了?”
澜儿回家一两个月了,都没有这么严重地复发过,顶多也就觉得不太舒服,何曾不舒服到昏迷的程度过!
墨奕辰给林瑜和红翡使了个眼色,说道:“我们先去御书房求见皇上,皇上心烦不愿见人,我们就又去永寿宫给皇祖母请安,去的时候太子也在。没多久皇上也去了,可是不知怎么,没说几句话,皇上突然觉得手脚发麻,然后便颤抖流涎,看着很不好,皇祖母叫了太医,太医们都说是中风……”
他不想告诉父王和母妃,皇上中风是清澜做的。
当然,就算他们知道是清澜做的,也不会大义灭亲。只不过一想到父王和皇上多年兄弟情深,墨奕辰心里就有一种念头,永远不让父王知道真相。
真相对父王来说比较残酷吧,自己的亲儿子,害死了自己敬重半生的亲大哥……尽管这位大哥已经有了要铲除他一家的念头,墨奕辰还是怕父王无法接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睿王嘴巴都合不上了,他的震惊不比刚才林瑜的少。
“皇上中风?!”睿王难以置信。
皇兄一向注重保养,身体向来都好,怎么会突然中风呢?
墨奕辰摇摇头,“孩儿也不清楚,太医们都这么说,孩儿瞧着也确实是中风的样子。”
睿王妃忧心道:“王爷,此事非同小可,您快点进宫和太后皇后太子他们,商量个主意吧。”
中风可不好治,就算能活下来,也会大概率的口齿不清,肢体难以协调,形象全没有了。
皇上要是成了这样,还怎么当皇帝?
睿王妃是让睿王留意帝位更迭之事。
“对,我这就进宫!”
睿王匆忙往外跑,跑了几步又折返回来,说道:“澜儿这里我暂时顾不上,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又往外跑。
睿王妃叮嘱下人们好生跟着,多劝王爷冷静。
等人走了,她才叹道:“这不知是好还是坏……”
墨奕辰说道:“母妃是担心皇上龙体吗?太子会是个好皇帝的。”
睿王妃突然笑了笑,“是啊,太子还不支持联姻呢。”
随后,王府里养着的郎中也过来了,给墨清澜开了些滋补调理的药,说先吃几服药看看,若是三天内醒过来就好,醒不过来还要再诊治。
睿王妃亲自去给墨清澜熬药去了。
红翡守在墨清澜的床边,低声说道:“看着精明其实傻!既要下绝命蛊,为什么不让我去,自己非要逞能……”
以她的功力,下绝命蛊还是比较容易的,施蛊后只会觉得有点累,绝不会透支身体到昏迷。
林瑜说道:“给皇上下蛊,多么凶险啊,清澜怎么舍得你去冒险?怪不得他们俩昨天晚上要单独密谈呢,原来是在背着我们,想要自己去送死……”
明明是很感人的事,该觉得感动的事,林瑜却越说越生气。
她心里一阵后怕。
墨奕辰和墨清澜一定是知道有多么凶险,才会瞒着所有人去进宫下蛊吧?
成功还好说,一旦失败,最先死的就是他们俩。
这时,花蕤阁的庭院里,白小飞正把一张纸条递给墨奕辰。
今天早上进宫时,墨奕辰没带白小飞,一是抱了必死之心,不想多搭上一条命,二来是希望白小飞留在王府,配合飘渺子和无牙子救人。
“属下等了半上午,既没见两位前辈来,也没有宫里的消息,心里别提多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