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估计是被提起往事所以恼羞成怒了吧,所以说话间也就没有半分的压抑了,听得我是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说实话,如今我对这假和尚的好感度是蹭蹭的往上冒,所以听这人这般说话实在是心生不爽,拳头紧了紧,“算了,既然说不了那就打一架吧,反正到最后都是要打的,免得浪费口水,这里可没有什么干净水可以喝。”
就像是终于给自己寻了个适当的理由一样,我将手背在身后凝了短刀,走上前去,赵无芳他们倒是没拦我,假和尚却拽住了我的手腕,低声道:“你别急,时间快到了,等山庄的人过来我们再找机会把令牌抢来,到时候他们也就没那个心思了再纠结令牌不令牌的了。”
“你打的是这主意?”
“不然呢?现在抢了,到时候守不住怎么办?”
假和尚一脸的理所当然,气音说话声音格外的小,但外面有大的动静,所以一般贴心的很近,我们倒是觉得没什么,两个大男人嘛,搂搂肩什么的都是正常的,可到底是位置有些尴尬,身高身形也不大相同,所以两人这样看起来倒有点像是耳鬓厮磨,莫名的有一种微妙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我顿了顿,眼角余光看向另一处,只见冯雪面色有些不佳,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那边的那群人顶着满脸的泥污血块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却咧开了一个近乎于狰狞的笑容,长发男又道:“我说呢,你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帮他们,原来是那种关系啊,失敬失敬。”
“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第一时间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对劲,怎么听他说这话却是一股满满的特别奇怪的味道,我向来是脑洞比较大的,如今听了这一番话总是联想到了一些不大好的,那人啧啧道:“死和尚,我看你也真是废了,眼光这么差,就算想开开荤怎么着也得找个细皮嫩肉的呀,看看他,要腰没腰,要屁股没屁股的,浑身上下哪点中看了?”
你说就说吧,怎么还一副嫌弃的表情,说的好像我乐意给你看似的!
我眸色凝了凝,“是啊,要腰没腰,要屁股没屁股,浑身上下没一点钟看的,所以您还是别看了,免得长针眼。”
我这语气也不免得阴阳怪气了,磨了磨牙,暗暗握住了刀柄,挣脱开了假和尚握着我的手,“你要不想打就在这里呆着,帮我把那边拿着鞭子的姑娘护好了,谢谢。”
“你干嘛?”
“干嘛?干他!”
其实换作平常,对于这种话我是不会太在意的,但谁让怒气这东西是一点一点积攒的呢,这些人我本就预备着打上一场的,如今就当是寻了一个正当的理由了吧!
只是这个理由难免有些清奇,但也不是不能够忽略的。
“哟,臭小子,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我别的恐怕不行,但是速度这一方面赵无芳曾说过还算是没丢他的脸,所以我先发制人,率先冲了过去,未曾想一刀却还是被那人给躲过了,只是先机已经占下了,至少我以主攻的位置稳稳的接下来他所有的招式,挡住了攻击之余还可以有余力考虑接下来的对策,目标自然就是他身上的令牌了,既然说是令牌在他身上,那总不能是在皮肉里吧?
我慢慢的靠近,动用灵力就是远程,而若不动用,那就是肉搏了,赤裸-裸的肉搏,自然是要身体贴近的。
我正面迎上,张开了双手假意的造成了一个失误,见他的拳头挥过来,我面色一喜,往后下腰一手擒住了他挥过来的手腕,一转脚抬起往后踢,他侧身躲过,我立马将重心转移身子又是一缩,躲过了他挥下的一拳,长发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的头发很长,于是看到头发在我面前晃啊晃,我便顺手抓住了,正好,借着重力抬起膝盖顶了出去,蹭到了他腰际的部分。
赵无芳训练了我们这么久,虽然看起来是毫无章法,但他说的每一句话,要我们练的每一个东西,都有他自己的道理,至少如今我们的身体感官触觉比平常人要敏锐得多,只是这一碰,一秒时间,我便能确定那东西一定在他的腰间。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都说好男不跟女斗为的是不损伤男子汉的尊严,但其实我更认同的是另一种说法,男子与女子打斗起来,若那男方是个色狼,偏偏对方又是个有些姿色的,那么结果就可想而知了,而即便,男方是个正人君子,可使力过大不小心将女子的衣物给除了,那么后果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可人们一直忽视了,若是男人之间也一个不小心呢?
放在现如今的社会上,其实更加能够引起舆论。
当我一手拽着他的衣服,一手拿着几块令牌时,只感觉仿佛有无数灯光照在身上,若是如今拍几张照片登在网上,点击率绝对能够飙高到让人不敢想象的地步。
事实上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直男,我会在有生之年在大庭广众之下扒掉另一个男人的衣服,在他身上留下许多青青紫紫的伤痕。
“咳咳,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扒衣服?”
大概是气氛太过尴尬了,终于,我方的人受不了了,张正义还算是有良心的,同情了我,虽然在憋笑,但还是开了口,而冯雪已经捂着脸背过身子去了,估计是不忍直视,赵无芳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满脸的震惊,倒是赵无极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又向前了一段距离,估计是为了看得更清楚吧,表情与他旁边的假和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假和尚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一定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转换成这个地步。
其实如果不是我一个不小心用力过重将他裤子一起扒了的话,他们的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吧!
“哎呀都别傻愣着啊,你们咳咳,别看了别看了。”
我尽量镇定的将令牌收好,将手上的衣物甩在地上,见那衣服飘啊飘,从半空中由风吹着慢悠悠的盖在了长发男身上,正好遮住我那难以言喻的地位,我暗暗松了口气,仿佛遮住了之后就可以缓解尴尬了似的。
事实上我也没想到自己下手会这么没轻没重,造成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其实我只是想扒掉他的上衣的,但我也没想到他上衣下衣是连在一起的,所以我当时有些急,他反应过来便条件反射的朝我打来,贴得这么近,我又是处于这样一个状态,所以不好躲,当即狠下心来,连他裤子一起扒了,原本也没想到,这一扯,会扯到他的裤子。
当时长发男的反应可谓是万分的激烈,吼道:“贱-人,你放开我的裤子!”
而后张牙舞爪的一只手擒住了我的喉咙,一只手摸索着想要去抓我拉着他裤子的手,我当时也是急了,再加上这样的变故使得周围一阵声音响起,扰乱视听,弄得我心神不宁,他手上又是用力的很,掐的我喉咙一阵生疼,几乎快要窒息了,所以在危机关头一个人的本能反应就是拉着这个害自己的人一起去死,所以我也没来得及考虑什么,使了全身的力气,反手一拽。
没想到,我会将他上衣下裤,连带他的内裤一起扒掉,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货对着假和尚一口一个死和尚,嘴里还时不时冒出那些个下三流的话,但事实上自己却是货真价实的和尚,只是这种和尚不是字面上的那种。
他是一个腌人,并且他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不敢告诉任何人,这大概就是他毕生的痛处,所以事情就发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他的下半体,他自然受不了这种打击,身子一抖一僵,手松开了我的喉咙,然后噌的一下一个挺尸,晕了过去。
这种结果我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叹息,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可看着手上刚刚好的六个令牌,我一时间还是五味杂粮。
最后剩下来的人也不过十八个,这个数目已经很少了,可当山庄的人过来接应时还是惊讶说了句,“这一次居然还剩这么多人。”
说这话是那般的无辜,仿佛一个看客,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他们定的那些劳什子规矩,当然也让我不由得更加好奇,这锻器山庄的内部,究竟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