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无功而返,聚在一起时也没了先前的欢乐,如今没有谁再有心情开口说话了,他们甚至个个都愁眉苦脸的,仿佛世界末日一般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我叹了口气,我与他们感情不深,自然不能体会他们那种心情,但这里的气氛也太过压抑了,惹的我也实在是心里难受的很,只得摇了摇头,“我出去走走。”
没人回答我的话,我也没想过要征求同意,抬脚便走出去了,外面依旧是那样的景象,也不知从哪吹来的凉风阵阵惹得我一阵战栗,我们也曾发现这里的古怪,因为这里并不像一个诺大的迷宫,也不像一个地洞,反而就像一个我们从未到过的世界一般,黑暗,封闭,因为这里有风,这风给我们的感觉就是大自然所造出的风,所以我们曾试图循着风的方向找到出口,然而并没有成功。
我摇了摇头,又走远了些。
这一回兰琪也没有跟在我身侧,突然没有人边走边与我说话,边扯着我的袖子一边关心着我,我还有些不大习惯呢!
我不由也感受到了很久没有感受到的孤独与无助之感,我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越走越觉得心里烦躁,终究停下脚步。
“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难道这里有什么秘密不成?”这始终是我心头的一个疑惑,一直不解,现在越想就越觉得头疼,干脆也就算了吧。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再和他们说上几句话,无论如何总归要开导开导吧,否则一直是这样的状态,恐怕我们这辈子都走不出这里了。
升起了这个决心,我边摩擦着自己的肩膀一边朝着小队走去,却没想刚刚走近百米,便听见里面一声尖叫的声音,
我连忙拔腿冲了过去,猛的推开门便见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兰琪被掐着脖子还在半空中惊恐的瞪大眼睛,手脚并用的挣扎在她面前的黑衣男人眼中却仿佛是弱小的蝼蚁,根本不值得一看。
那黑衣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里面是黑色的内袍,斗篷很大,脸上还带着覆盖了23张脸的面具,所以唯一能看见的便是他那过分雪白的脖颈和脸上那张红中带紫的嘴唇,他突然咧开嘴一笑,露出了尖尖的虎牙,却配上那周身的气场更显得凶煞万分,连他虎牙也连带着透出了些许妖孽的气息。
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镰刀,很高的个子,站在那里宛如一个凶恶的魔鬼一般让人不敢靠近,我也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地上的就是这小队的其余几个成员了,他们全数倒在地上哀嚎,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看样子是已经动不了了,我心下一寒,好再这人自从我进来之后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兰琪没有被他掐死,只是依然停在半空之中,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硬着头皮恳求道:“这位…...大人,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你又何必这么对我们,先把人放了好不好,如果你有什么要求的话请尽管提,我们会尽一切力量是满足你的。”
“哦,尽一切力量满足我的要求?我的要求可是很难的。”
我原本以为我的话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耳旁风,却不想他听后却是语调成抬高了一些,嘴角扬的弧度更大了些,手上拎着兰琪的脖颈甩了甩,随后将兰琪扔掉,兰琪重心一个不稳刚好落入我的怀中,我接住她将她放在地上坐好之后才勇敢的直视那男人,
赵无芳曾告诉我,越是对上这种人就越不能怂,即便是死,也绝不能纵容恶人肆意妄为。
这也确实像赵无芳能够说出口的话,我一直信他,此时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不知这位大人有什么吩咐?”
对面那黑衣男人拿着一张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洁净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未见半点灰尘,他却在擦完之后将手帕狠狠掷在地上,随后才冷笑一声,“也没什么,只是我见你们在这里转悠了好几天还是这样的蠢样,和以往进来的人一样实在是无聊的很,所以想和你们玩个游戏。”
游戏?
直觉告诉我,这种人所说的游戏绝对不是个正常的游戏,八成会要人性命,伤人心神。
“小兄弟,你可幸运的很,你现在是在成为一个能够站着和我说话的人了。”
他慢慢走近了我,极强的威压向我拂面而来,难不成他也是修行中人?
我现在已经不自觉的腿部微微弯曲了,但是一向倔骨头的我自然不愿意就这么下跪,于是尽量多想点事情分散注意力,想着赵无芳曾对我说过,要是修士到了一定境界便能够对修为不如他的人造成威压乃至实质伤害,这与现如今网络上的各色修真小说倒是很相像,但这种灵力压制也确实是真的,如今我硬生生感受到了这种压制,只觉得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腿,不自觉的就要跪下去了。
我不甘心。
我握紧了拳头手在发抖,眉头皱得死紧却还是倔强的不肯下跪。
“林杰,林杰你快跑。”
兰琪似乎已经缓过劲儿了,黑衣男人的威压似乎也只对着我,所以兰琪现在能够说话,第一时间开口便是让我离开,我心下一暖,摇头,腿上却越来越软,眼看着就要跪下了,突然之间威压解除了,男人拿起了自己的镰刀,拉了拉斗篷,将斗篷上的帽子再拉低了些,遮住了半张脸之后勾起那唯一没被面具遮住的嘴角,变成了一个圆月的弧度。
“我们来玩个好玩的游戏吧!你。”
他伸手指了指我,“我原本想要直接将你这碍眼的东西给解决掉,但现在我改主意了,你这东西虽然碍眼的很,但也算是个有骨气的,这样吧,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些游戏的秘密。”
他说着说着语速慢了下来,而同一时间我听见一道声音传进我的灵海,他在对我传音,我细听之下发现他说的规则也不过是一句话。
“天黑,请闭眼。”
这话语调格外悠长,尾音拖得很远,我眉心动了动,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但突然之间又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黑衣神秘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像风一样呼的一下便没了踪迹,我彻底放松了下来,一抬手却发现自己已经满身大汗了,我不敢多做什么,静默了一会儿之后才追了出去,站在院子中观察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外人来过的踪迹,就像是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罢了。
哪有这么真实的梦,但确实没有任何痕迹,难不成这个人的修为已经高明到了遁于无形的地步?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我记得就连赵无芳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我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过,转而再走进屋中,“果然还真不是做梦,只是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什么目的?”
趴在地上的几人全都已经昏迷过去了,兰琪试图唤醒他们却无济于事,我是如今最完好的一个了,虽说腿部还有些软,但男子汉大丈夫又怎可能把这些表现出来,于是我拉起蓝旗扶着她去一旁休息,再一个一个的将地上的人全部安放好,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整齐安静的躺在临时铺好的地铺上,盖着统一的白色被褥,那模样…怎么有种自己身处在停尸间的微妙感觉呀?
我抽了抽嘴角,挨个看了几下确定都还有气息脉搏无事,也就是人没死并且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招呼着兰琪一起给他们上药,忙活了约摸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忙活完了,他们还没有醒的迹象。
我有些累了感觉头晕目眩,精神压力一下子大了很多。
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怎么样了,除了我之外,张正义他们也应该被带到了这种地方了吧,不过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几天也没遇见他们,想来不是同一个地方。
我心里有些担忧,又想到了林铛,冯雪倒还好,她与高文好歹能够照顾自己,而且还有一技之长,就算是独自生活在一个异族部落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林铛就不同了,她弱小稚嫩,傻乎乎的一姑娘还向来害怕生人,接触了好几天才能勉强愿意和冯雪她们说话了,但远远不能够和她们独自生活在一起啊!
所以我在这个地方呆的越久就越担忧,生怕林铛会出什么事,万一她急了跑出来找我怎么办?
毕竟我可是她一心一意认的哥哥呢!
想到这里我眉心一动,只觉得压力如山大。
兰琪缩在被褥间极为不安,睫毛颤了颤,“怎么办?那个人他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
她没睁眼,我却能感觉到她热切的视线一直看着我,我叹了口气坐在地上抱膝,“他说天黑请闭眼。”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大确定。”我说这话时还有些迟疑,因为天黑请闭眼这句话我不是没听过,但我觉得…很奇怪,根本不敢相信,因为,“这句话源自于最近很流行的一个游戏。”
“游戏!这和我们现在的遭遇有什么关联,难不成那个神秘人是游戏的开发商?”
我一愣,实在有些佩服兰琪的脑洞,居然还能联想到这一茬上去,“我想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刚刚说会透露给我这个游戏的秘密,但是我连他说的是什么游戏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理解他所说的秘密。”
说到这里我颇有些懊恼,却在这时听见一人回话道:“不是很简单的么,这款游戏我想在座的或多或少都听过玩过,既然这样你就不用装傻充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