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澜毫不费力的背着唐衣。
如今得了唐衣内元运转之法。
功力精进。
背一个人,对她来说,好比是拿一把轻巧型油纸伞。
她没想过要丢下唐衣,一个人独自前往。
观察唐衣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中毒,还是什么原因。
她又不懂救治之法。
唯有背着他前行。
去找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所说的建筑物。
听那人的口气,那里应该是有人在。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办法可想。
唐衣表面现象,还只是昏迷不醒。
没有一般中毒的呼吸衰弱,皮肤变黑,呻吟疼痛等现象。
应该没有大问题吧……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特种作战驷驷长的,莫名其妙的失踪,又莫名其妙的昏迷不醒。”
姚澜吐槽着。
背着唐衣走向了深涧。
涧水有点凉意。
让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背上的唐衣也动了动。
贴得她更紧了。
应该是她身上的温度暖和些。
身上背着一个秤砣,她入水走了一段距离。
待水浸到胸口以下位置。
才借着水的浮力,缓缓前倾,松开托着唐衣臀部的手。
划起水来。
幸亏她从小就喜欢爹带她去河边泡澡。
能够潜水摸蚌壳,捉鱼儿。
水性不错。
许多女卒,在演习渡冮作战时,当水淹到嘴唇时,都是大呼小叫的,战战兢兢的。
只有她,还有余力,帮助一两个人一起按时渡江登陆。
不过,身上背着个男子泅渡,难度真的很大。
一是唐衣处于昏迷不醒状态中,自己无力抓紧她,很容易往水下面溜去。
让她不时要抽出手来,把他下坠的臀部往上托两把。
还得尽量弓腰弯背。
很耗内元气力。
二是游泳中,一个人的浮力够用,随随便便划动几下,都能够向前游动。
两个人,尤其是背着一个不能动的人。
浮力就小了很多。
她得大力划水。
利用划水产生的阻力,从而生出一些新的浮力。
来缓冲涧水本来浮力不够用,导致的下坠之势。
等于是两个人的游泳,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劳累强度,有多大,只有游泳过的人,才懂得。
费劲泅渡了一半多距离。
背上的唐衣忽然紧紧勒紧她的脖子!
突然袭击下,勒得她的呼吸一窒。
这呼吸一闭住,泅渡的动作很快停歇。
她和唐衣直往水下面坠。
这涧水,中间区域不知道有多深。
坠下去时间久了。
就算她俩是武者,能够凭着内元闭气,在水底行走一段距离。
但是,不是一二三品的高品武者,内元不够浑厚,终究不能坚持多长时间。
姚澜也没有想到,昏迷不醒的唐衣会突然勒她脖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唐衣会真的要害她。
以她的直觉,这里面定有古怪。
这不是真正的唐衣风格。
真正的唐衣除了口花花。
就算是“动嘴不动手”的那种小舌批。
真要他来杀她,只怕舍不得。
真要他来祸害她,说不定,一个未经人生极乐的少年,会紧张得全身滚烫带微颤。
这些表现,在唐衣勒紧她脖子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
他是突然无任何征兆的出手。
不知动机,不知诱因。
姚澜一边被唐衣勒紧脖子。
呼吸不畅,尚能运转内元抵抗。
下坠之势,已无法减弱。
若是换了其他的人在她背上发难勒她。
她早就施展倒肘。
把人击中,打得对方吐血重伤,也不在乎。
可是,背上的是唐衣。
她舍不得下重手。
改变主意,急点唐衣的虎口麻穴。
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反应。
似乎他没有虎口穴位。
或者是,这具身体,是别人的,与他唐衣无半点关系。
唐衣选择深涧中动手袭击。
似乎是早有预谋。
这里,就算是姚澜再怎么样防范,也是有心无力。
只要唐衣勒脖子的时间长一点,她必然因呼吸不畅,会被憋死。
就算勒得不太紧,留给她呼吸的空隙还有那么几丝丝。
借助深涧水里面,氧气缺失的特性,也会把她给活活憋死。
姚澜突然又想到一点:
如果她会被憋死。
那么,唐衣他也活不成。
自己与唐衣,并无血海深仇,也无利益矛盾。
她一个山村里来的少女,仅仅只是代父从军。
想方设法混进了行动比较自由的特种作战驷里面。
她姚澜是想在这些自由外出行动的时候,有更多机会寻觅娘的踪迹而已。
并无对唐衣的不满或报复等意图。
那么,唐衣为什么要置自己于死地?
这个难解的谜,又让她有点迷茫了。
只是,她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唐衣不是真心的要害死她。
一定有别的原因。
是不是被什么人控制住了?
闪过这个念头,她更是有些担心。
唐衣如果被邪教魔教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那么,她真的要头痛了。
她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防唐衣猝不及防暴击。
还要担心他中毒被控制的时间长了,控制之毒深入心脏,到时候,神仙都难求。
目前当务之急,要想办法先让他松开手。
点刺他的虎口位置,与之前点刺他的肋间笑穴,都没有半点效果。
姚澜一时间,还真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耳畔传来唐衣的微弱呼吸。
脖子上还勒着他那修长有力的手。
“他还有正常人一般的呼吸,只是频率不稳定。”
“想必还有本能的一些意识。”
“不知道他本能的反应还有一些没有?”
到了越危急时刻,姚澜越冷静下来了。
这是老爹教导的结果。
“澜儿,遇大事大非,你自己乱,事更乱。你内心定,事易理。切记,切记!”
姚澜分析出唐衣现状,尚有可能,没有被人完全控制住。
那么,必然有些本能残留。
别无他法,那就选择那里下手吧。
姚澜脸上红了红。
手上动作可不慢。
因为脖子被勒得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
再拖延下去,真是死一对男女的结果。
她伸出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到唐衣两腿之间。
稍微加上一丝丝内元。
用力一抓一捏。
“啊!”
一声闷闷的惨叫,从唐衣嘴里发出。
声音很快就被涧水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