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纨嘉倒是也对那个说话的声音有些好奇，因此他也尾随着羽衣从山坡上走了下去。
同时，那个老者好像也在找他们，他们三人在半山腰相遇，云纨嘉只看了那老者一眼，就觉得自己的神识之海被什么神念扫过。
是错觉吗？云纨嘉惊疑不定地盯着老者的面庞看。
老者的相貌长得很恐怖，看上去他好像六七十上下，但是他的眼睛却奇大无比，就算是动画漫画里的比例，他的形貌也是很古怪了。如果他没有头发，皮肤再褶皱一点，那简直就像是一个ET。
“真的是人类，好久不见的人类，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悬龙城竟然还有人类到来。”那老者捋着胡子，端详着云纨嘉，半晌之后，他却摇了摇头，“弱，太弱了。不只是修为差，根骨不行，天赋不行，就是这奇经八脉异常宽阔，修行的路上，没少费工夫吧？”
云纨嘉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仿佛都被这个人看穿了，自己原本修行不顺，一直都靠着神识来撑门面，其他人想要探查他的修为，要么只能看到他媲美元婴级的神识修为，要么就除了一点点基础属性外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这个大眼睛的老者竟然将自己的全部属性都看穿了，对方刚刚用了什么手段扫描了一下自己的神识之海！
“他是个夜枭，神识强大，神识修为上也有点小手段，你瞒不过他也是正常的。”羽衣说着，召唤出了一把碧绿色的长锏，她还是头一次在云纨嘉面前亮出这个法宝，在此之前，云纨嘉只看到过她用剑。
看着步步逼近的羽衣，那个老者手忙脚乱地倒退，然后说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悬龙城，你们可不能在悬龙城里杀妖王！”
“你是妖王？”云纨嘉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老者，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德性的妖王。
“是啊，我虽然实力不行，但我身份上还是实打实的千羽妖王，我警告你们啊，你们可千万不能对我不敬，否则的话……”
“否则如何？”羽衣长锏在地面上轻轻敲打，锏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伴随着叮咚声，还有碧绿的火花四溅，看上去甚是吓人。
这火花的威力应该不小，而且结合羽衣的种族，说不定还带毒。
“否则后果自负！”千羽妖王昂起头，瞪视着羽衣。
从他的外表上看，他已经有九成九的人类模样，但是他一瞪眼，眼睛却又大得根本不像是人类，看上去颇有一些恐怖。
“后果自负……”羽衣倒是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她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最终决定放过老者。
“老先生，我们是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情了吗？”云纨嘉出言问道。
一般来说，妖王的实力都比较强，而在悬龙城里显然还有什么妖王保护规则，云纨嘉也不好去和对方争吵。
能够和解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千羽妖王笑了笑，说道：“我还真不怎么讨厌你这小子，这位蛾子小姐，你是他的师……”
羽衣抄起长锏准备对着他就是一下，那老者小心翼翼地闪开，然后还有些后怕地说：“哎呦，你这怎么动不动就动手啊？”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本体的名字。”羽衣神情淡漠地说，“如果你想叫我，直接用手指就可以了。”
云纨嘉反倒是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之前他无数次喊羽衣扑棱蛾子，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在意。
还好她没和自己计较，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行了行了，这位千羽妖王，你擅自跑过来跟我们沟通，就是为了惹她生气？”云纨嘉连忙出来打圆场。
“那当然不是，我本来是想来看看有没有新的身体的，结果碰上了你这么个废物……咳咳，我不是说你废物，我是说你的天赋是废物，你能懂我的意思吗？我是说，你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你的天赋拖累了你。哪怕你只是一个正常天赋，现在都应该冲击元婴期了，但是你那狗屎一样的垃圾天赋让你在修仙途中步履维艰寸步难行，所以我看上去在说你垃圾，实际上我和你同仇敌忾，我是在说这个坑害了你的天赋垃圾。”千羽妖王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解释道。
“我冒昧地问一句，千羽妖王的千是嘴欠的欠吗？”这妖王怎么嘴巴就这么毒？
云纨嘉还真见过不少妖王，他们不是看遍了人生百态早已悔悟，就是心中执念未除，执着成魔。
这千羽妖王怎么跟个市井流氓一样，一天到晚在争什么口舌之争？
“哎，小兄弟你这就误会我了，我是说你运气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嘛。你这现在要是顶级天赋，金丹圆满，这不就被我夺舍了，所以说啊，人活着，还是糊涂点好。”千羽妖王说了句看上去有哲理，仔细一琢磨就像是放屁的话。
“你要夺舍我？”云纨嘉闻言剑拔弩张，随时准备和千羽妖王一搏。
千羽妖王连连摆手：“可没有，可没有，小兄弟，我都和你直说了，你怎么还对我有所戒备，我都把我的心路历程和你说了，你天赋太垃圾了，不配被我夺舍。你到底要我侮辱你多少遍你才肯善罢甘休啊？”
“那就是说，你没有别的事咯？”云纨嘉说完，侧头看向羽衣，“走吧，我们暂时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他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千羽妖王浪费时间，对方就像是茅坑里的烂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恶心的要命，云纨嘉偏偏还拿他没什么办法。
“等等，我还有事！”千羽妖王一个瞬身，只见他原来所在的地方羽毛飞舞，他本人却出现在了云纨嘉的面前，“我看你神识强大，你是不是也修炼御兽功法？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是不是圣灵山的弟子？我对你非常感兴趣，你要不要别和苟策棋那个老家伙学了，来和我学？”
“抱歉，没兴趣。”云纨嘉来这个世界之后就没有拜过师门，因此被赶走的时候他对宗门也没有什么留恋。
在现代，也根本没有什么弟子师父的说法，云纨嘉也不觉得“师父”这个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倒是和千羽妖王相处起来，他觉得十分头痛。能摆脱这个老家伙的纠缠，能让他轻松不少。
但是千羽妖王并不这么想，他轻轻抬起右手，然后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