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菩提巨树神神道道说了这么多，云纨嘉一个字都没听懂。
只能说还好他是人类，不需要去悟这种稀奇古怪的道理。
不过看上去黑猴子好像是若有所悟，云纨嘉也稍微放心了。本来这一趟就是给黑猴子求机缘的，云纨嘉自身的收获反倒不是很重要。这一路上让他碰巧抓到了一只还算不错的灵兽，已经算是不小的收益了。
毕竟悬龙荒野号称妖兽无数，但是这也只是外界外行们的传闻。云纨嘉来到悬龙荒野之后，了解了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才得知了一个真理：想要找到一只天赋好的灵兽，那就得去妖王里面找了。
妖王们可不容许自己的领地里面出现一只天资卓绝的新秀，他们几乎垄断了所有妖兽上升的渠道，各大妖王之间或许互有仇怨，但是在对待天才新秀的时候手段却出奇地一致。非但如此，他们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在面对横空出世的天才时，这些妖王们甚至会放下彼此之间缠绵了数千年的恩仇，一并镇压这个天才小妖。
因为他们知道天才的成长速度，也明白如果一旦让天才成型，所有妖王的领土都有可能受到威胁。
是以，悬龙荒野的妖兽们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虽不乏天才异军突起，但妖王的总数量却是在不断减少，就是因为妖王们有着共同的默契。
每个妖王对此都十分欢喜，因外他们的领土疆域更加广阔，手下的子民更多，掠夺新功法新法宝的效率也大大增加了。
在这种大环境下，孔雀这只银翼隼竟然能苟且偷生这么久，已经算是幸运的天才了。
现在他还经过血脉擢升，他的天赋已经直逼那些千百年一出的超级天才，只输一手纯血神兽了。
“然后就是你了。”菩提巨树用粗壮的枝条指了指老狐狸。
“他？您指错了吧？”云纨嘉从自己的怀中抱出来小狐狸，轻轻摸了摸它的头。
这小狐狸到现在还在睡，已经显得有些妖异了，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之后，云纨嘉现在看什么大风大浪都见怪不怪，更不要说这只嗜睡的小狐狸了。
老狐狸连忙上前一步，直抒胸臆：“我不求什么机缘，菩提尊者。”
“尊者二字，折煞我了。”菩提巨树缓缓地说。
尊者是对仙界的顶级大能们的称呼，虽然凡人之间喜欢相互之间乱叫，但是窥探过仙界的菩提巨树自不可能承认自己是什么尊者。
“菩提……老前辈！”老狐狸掏空肠子也就想出来了这么一个称呼，“我只求你能把这份机缘应用到我的孙女身上，我这一把老骨头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没必要再去浪费这些资源了。”
“你的孙女？可曾带来？”菩提巨树没有眼睛，他只能凭借感知能力，去察觉周遭的修士。
“带来了啊，就在这里。”云纨嘉抱着小狐狸，对着菩提巨树摇了摇。
“羽衣是你孙女？”菩提巨树用神识扫了一遍在场的修士，最后确定了只有一名可能是老狐狸孙女的妖，那就是羽衣。
羽衣是在场的唯一女性，既然是孙女，那总不可能是个男的吧。
“绝对不是。”羽衣瞪大了眼睛，“我本体是什么样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爷爷怎么可能是一只狐狸？”
菩提巨树回答道：“你们妖兽杂来杂去，血脉传得乱七八糟，谁知道你祖上是不是狐狸。”
“不是，你察觉不到吗？小狐狸就在我手里啊？”云纨嘉双手举起小狐狸，对着菩提巨树晃了晃。
但是菩提巨树仍然察觉不到，这可把老狐狸急坏了。
过了片刻，菩提巨树总算是猜到了一些端倪，于是他试探性地问：“你这个孙女，是不是不是妖怪？”
“目前还不是妖怪。”老狐狸说。
菩提巨树这才明白，他的神识只能察觉到周围的妖兽，对于非妖兽和修士的东西，他视如草芥。
“这样就可以说得通了。”菩提巨树说道，“抱歉，办不到。”
“为什么！”
“没有问什么，不是妖兽，就没有血脉悟性一说。没有血脉一说，自然他谈不上什么擢升。同时，不是妖兽，悟性也根本就是零，你孙女需要做的不是提升悟性，而是找个机会获得灵智。”菩提巨树说，“还是你自己领赏吧。”
“怎么会这样……”老狐狸方才的从容在片刻之间崩得粉碎。
他一路上苟且偷生，舍弃掉智慧生物的尊严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给孙女求一段机缘！
身为普通野兽的命运，老狐狸早就一清二楚。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老狐狸大声地咆哮哀求，“我的孙女一定不能再当小妖了，您只需要改善一下她的血脉，让她天生觉醒智慧即可！”
“办不到，我只能擢升妖兽的血脉。”菩提巨树回答。
“求求您开恩！”老狐狸的声音像是在哭号，“如果她再这样下去，她的子子孙孙都是畜生，都是任人鱼肉的牲口，永世不得翻身！求求您给一次机会吧！”
“不是我无情，是我办不到。”菩提巨树的声音变得冷冽起来。
没有人会对无理取闹的要求持有耐心，尤其是老狐狸还不是他想要招待的那个人。
虽然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是鸡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妄图享受人的待遇。
“冷静一下，老狐狸。”云纨嘉拍了拍老狐狸的背，“老前辈，我们在这里的时间是无限的吧？”
“你们想在这里驻留多久都可以。”菩提巨树回答，“只要你在寿元耗尽之前，把这个消息传达出去，就可以了。”
“那我们可以在这里慢慢修炼，让小狐狸慢慢成长起来再做打算。”云纨嘉说道。
“这样我倒是可以留着你的机会给它。”菩提巨树也插嘴道。
不过他却不是平白无故给小狐狸一次机会，因为如果白给一次机会的话，云纨嘉以后搞不好会得寸进尺带着一大帮人来擢升。
“咳咳……没有那一天了。”老狐狸压低声音，用嘶哑的嗓音说道，“它的父母背着我擅自炼妖失败，把它变成了现在这种嗜睡的样子。它已经和普通的狐狸不同了，在未来的时间里，它清醒的日子加起来也不够它修行。”
“那……”云纨嘉皱起眉头，“有没有什么天材地宝之类的？”
“……”老狐狸闭上了眼睛，“方法，我有一个，但是我需要你帮忙，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