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总的来讲，如论如何你都是意识到了这种东西的恐怖，对吧？”菩提巨树问道。
“这种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云纨嘉看着手上的半截灵石，惊疑不定地反问。
显然，他已经认识到了灵石的恐怖。
刚才白白领受灵石里的灵力时，他来不及想那些有的没的，况且灵石能够用于修炼这种设定他也早就已经想到过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灵石的效果竟然这么强。
通俗一点说，他以为使用灵石修炼是开VIP月卡，实际上使用灵石修炼是开挂。
分分钟抽取灵石内的灵力几秒钟抵得上他一个月的苦修，这种修炼速度，让他欲罢不能。
要是人人都用灵石修炼，哪还有什么天赋好坏？人人都轻而易举地抵达元婴期，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勇敢地尝试突破到化神期。
“这个东西可以量产吗？”云纨嘉试着问道。
虽然在他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九成九是否定的，但是哪怕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要尝试着去问问。
“能，但是这里不能。”菩提巨树回答道。
“哪里可以？”云纨嘉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菩提巨树枯槁的枝条手臂抬起，轻轻指了指天上。
“此物只应天上有。”他一字一顿地说，“仙界修士，人人都在用。”
云纨嘉倒吸了一口凉气，仙界修士如果人人都在用这种东西，那难道整个仙界都已经消除了天赋的差距，人人都是自在真仙了吗？
不对，按照通冥天尊的说法来看，仙界修士大概率还是割据状态，而且估计等级也同样森严。以云纨嘉一个普通而渺小的人界修士，根本无法揣测那些仙人们的想法，只盼能早日得道飞升，一窥仙界的全貌。
“你一直在说仙界仙界，仙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云纨嘉终于开口了，只听他压低声音问道，“难道说你之前说的能够覆灭整个世界的东西就是仙界人吗？”
菩提巨树缓缓地叹了口气，回答他道：“很不幸，也很遗憾，是的。”
“这种事情我应该怎么解决？”云纨嘉质问道，“你别告诉我知者灵觉连这种事情都能解决。”
世界存亡当然重要，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关他一个区区炼气期什么事？
“当然不能。”菩提巨树回答道，“我只是看到你有知者灵觉，便猜测你是个人类，然后把你接引到须臾幻境之中罢了。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类来过了，我迫切地需要一个人来帮我传话。妖兽做不到这一点，因此我找到了你。”
菩提巨树无法定位人类，只能靠知者灵觉来辨认。因为知者灵觉不会出现在妖兽身上，因此云纨嘉必然是人类无疑。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妖兽夺舍的人类。
出于全面考虑，菩提巨树才没把话说满，只是说他大概率是人类，直到确认云纨嘉是人类后，才放心大胆地和他讲述自己的委托。
“传给谁？”云纨嘉问道。
“每一个化神期修士。”菩提巨树回答道。
“内容呢？”云纨嘉又问道，“我要对他们说什么？”
“不要对仙界有好奇心！”菩提巨树忽然面露狰狞，他的样子像是一个巨大的木妖一样可怖，“我是菩提，是这个世界的屏障化作的意志，现在我的生命即将迎来终点，但是你们所有化神期修士都要记住，不要飞升！不要暴露人界的位置！不要让仙人看到世界的存在，否则整个世界都将沦为仙域的奴隶，所有生灵都将覆灭，我们的文明、我们的传承、我们的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这是压在我们每个生命的重担，请你务必要传达。”
“什么意思？”云纨嘉一阵不解，“你详细说一下！”
但是不知怎么的，菩提巨树的身形渐渐变得模糊。
本来他还是一个很有耐心的长者，还在和云纨嘉闲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但是突然间他就加快了速度，讲个话都讲不清楚了。
“有人在唤醒你，你找到我之后，我再和你详细说吧。”
“什么唤醒？喂喂喂？你怎么不见了？我……”
云纨嘉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变得昏昏沉沉的，好像并非是菩提巨树消失了，而是自己的意识被带离开了幻境。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张漆黑的大脸。
黑猴子正在不断地抽打着他的面庞，并且在云纨嘉苏醒后，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停！”云纨嘉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行为。
“吱吱！”黑猴子指了指云纨嘉的脸，大声尖叫道。
“我脸上有东西？我看你就是学坏了，趁我睡着了偷偷扇我耳光。”云纨嘉嘟囔着，“不对，你还往我嘴里塞东西了？”
黑猴子没有辩解，而是打开物品栏，拿出了一个他珍藏多年的铜镜给云纨嘉照了照，只见云纨嘉面色焦黑，像是被烈火烧烤过一样。
其实炙烤他的并非是烈火，而是暴雷，刚刚云纨嘉在须臾幻境之中渡劫的同时，在现实世界里也渡了一次劫。
当然，现实世界的雷劫只是反应幻境中雷劫的一个虚像，具体雷劫成功与否还得看须臾幻境中的结果。显然，云纨嘉这次渡劫是以失败告终。
“呸呸呸！我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嘴里一股焦糊味，错怪你了。”云纨嘉吐了吐口中的碳灰，然后站起身，找了一处水源清洗自己的面庞。
过不多时，渡劫失败的他就恢复到了满状态，甚至比起之前还稍稍强上了那么几分。
毕竟如果精打细算的话，云纨嘉现在的实力是上升了的，而且上升的幅度还不少。根据计算，他可能还要再修行一个月才能抵达炼气期巅峰，结果现在他直接跳到了炼气期巅峰，再稍稍修行一下就可以突破筑基期了。
“对了，我还得看看我的包，我之前手里还拿着一块灵石，现在灵石怎么没了？”云纨嘉一拍脑门。
灵石和风毓摇铃可不一样，这玩意儿的价值比那个破铃铛贵重多了，少了半块他都得心疼得要死，可不会像风毓摇铃那样，丢了小半天冥思苦想才发现被弄丢了。
“你磨蹭够了没有？”这时候，绿衣少女的声音忽然响起。
云纨嘉回过头，只看见绿衣少女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她仍然穿着那一身绿色长衫，只是她的发色却变成了墨绿色。
“你是……羽衣？”云纨嘉问道。这个名字是他从菩提巨树那里听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绿衣少女的名字。
“爷爷要我来接引你。”绿衣少女这样回答，看样子应该就是了。
羽衣站起身，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云纨嘉多说：“跟过来吧，别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