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响起的是柯芙的声音。
云纨嘉还没回过头，就开口说道：“怎么了柯师姐？你又要做什么？”
“你刚刚听到掌门说什么了没有？”柯芙压低声音询问道。
云纨嘉一怔，他还真什么都没听进去。
等到掌门说正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头晕眼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有理由怀疑洞虚子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门下的弟子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将来要是执行上出了偏差，那问题岂不是出现在掌门身上？这是绝对不容许出现的。
就和他前世的老师领导一样，说起话来总是语焉不详，到时候办事如果出了岔子，那都是手底下的人没有悟透。
“大概说了……魔教什么的？”云纨嘉把脑海刮干净也才只是搜出来这么个词，“我不是很懂这些，所以虽然听了，但是不是很能理解掌门的意思。”
“就是魔教。”柯芙压低声音，神秘地说。
没想到云纨嘉就记住了这么一个词还真就蒙对了。
柯芙目光向四周瞟了一眼，继续压低声音说：“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讲话。”
云纨嘉点了点头，正准备在前面给柯芙引路带她回自己家，但是柯芙一把抓住云纨嘉的手，低声说道：“来这边，小心隔墙有耳。”
云纨嘉还在感受手中传来的柔软触感，下一秒就被柯芙拽得跑出了数米外。
他不清楚柯芙的修为是什么层次的，但是想来不会太低，毕竟云纨嘉被拽着跑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是风筝一样在天上飞。他根本来不及享受柯芙柔软的手心，就只感觉风如刀子一般从他脸颊划过。
“到了！”不知道过去多久，柯芙终于停下了。
可算是到了，再不到我人没了。云纨嘉在心头自言自语。
他稍稍晃了晃已经晕了的脑壳，等到视野重新恢复，他才渐渐看清楚柯芙的目的地。
那是藏经阁，云纨嘉之前来过一次这里。
他本来以为藏经阁里面会有各种各样的功法供他挑选，但没想到他的猜测只对了一半。
有很多功法是不错，但是要钱。
当时云纨嘉刚进门就看到藏经阁大门口摆着一本金色品质的超稀有功法，下面写着四个大字：“打折促销”，上面也写着四个硕大的数字“8848”。他立马倒退半步，装作走错门了从这里逃了出去。
这里物价太贵，不太适合人类居住。
“柯师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云纨嘉好奇地问。
“这里的书房是绝对密封的，任何声音都不会被人听到。”柯芙压低声音说道，“你随我来。”
云纨嘉还是有些不解，不过柯芙说的话他一般都不会违抗，于是他跟了上去。
在他心里柯芙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尽管柯芙一直在嘲笑他的修行进度，但是在修行方面，柯芙对他的指导还是尽心尽力的。
“现在可以说了吧？”云纨嘉问道
“师弟……”柯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云纨嘉死死地盯着她，期盼着从她口中得知什么消息。
“你也知道魔教的事情了，我之前稍微打听了一下魔教的事……我稍微有些动摇了。”柯芙支支吾吾地对云纨嘉说道。
“什么叫……稍微有点动摇了？”云纨嘉没听明白。
“就是……哎呀，你想嘛，魔教那边据说入门就送金色功法，我就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忍不住……”柯芙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变成了蚊子嗡嗡。
“你加入魔教了？”云纨嘉大惊失色。
“暂时还没，但是已经有这个意向了。”柯芙目光游离地说。
“你闲着没事有这意向做什么？”云纨嘉不解地问道。
“金色功法！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柯芙神情激动，“我也就刚入坑的时候用过一段时间的超稀有功法，现在都还用绝品！”
“你为什么不一直用超稀有？”云纨嘉奇道。
“因为退环境了。”
云纨嘉就觉得离谱，他好不容易稍微对这个修仙世界有一点代入感的时候，就总会从柯芙嘴里蹦出来个词把之前渲染的气氛毁得一干二净。
“什么是......退环境？”云纨嘉竭尽全力忍住吐槽的想法，问出来这样一个问题。
“就是修仙嘛，每一个境界都有对应阶段的功法。譬如说筑基期的功法你就不能拿到金丹期去用。当然，你也可以不突破金丹期，一直停留在筑基期。”柯芙说道。
“那样有什么好处？”云纨嘉又问道。
“提战力晚点升本防止被血入。”柯芙一本正经地说。
你可打住吧。云纨嘉扶额。
“所以我就......稍微动了一下那点小心思，师弟，你觉得怎么样？”柯芙问道。
说实话，在听到柯芙说这些话之前云纨嘉还是挺反感魔教这种东西的。
但是在得知了退环境这种东西后，他觉得设计出这个游戏的策划才是魔道中的魔道，异端中的异端。
“你打算怎么做？”云纨嘉问道。
“我去魔教偷学功法，你帮我在门派里打马虎眼，到时候我偷魔教功法养你。”柯芙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可长点心吧姑奶奶，云纨嘉现在真的是哭笑不得。
如果他面前这个荧光键盘换成麦克风，那么他将对柯芙一顿乱喷，可惜换不得。
“师姐，魔教功法要杀生的吧？你杀得了一只兔子吗？”云纨嘉提问道。
“......”果然，柯芙犹豫了。
就在云纨嘉松了口气的时候，柯芙问道：“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杀兔兔。”
“对啊，兔子你都下不了手，你还怎么去杀人练功？”云纨嘉苦口婆心地劝解。
“那不一样，恶人不可爱，杀两个无伤大雅的。”柯芙的回答把云纨嘉惊了个呆。
“师姐......你上哪去找那么多恶人？”云纨嘉只能继续劝说。
柯芙也叹了口气。
对方说的她都明白，只是她现在卡境界卡太久，已经有些不择手段了。
“师姐，这个世界上除了功法秘籍外，就没有其他学习功法的手段吗？”云纨嘉试着开导柯芙。
“有时有。”柯芙回答。
“那可以试着用那个渠道......”云纨嘉看到柯芙阴沉的脸，这段话说不下去了。
“要导师教的，我没导师。”柯芙如是回答。
云纨嘉也自闭了。
他也没导师。
两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端，圈都低着头，狭小的房间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