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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布局都差不多,屋内种着两棵枯死的槐树,树下放着一个大水缸,再往里就是正堂和卧房。

木门砸在墙壁上,陈歌那一脚几乎把门给踹裂。

“让我听听你的冤屈!”

大步向前,院子里的土路开始松动,枯死的槐树慢慢倾斜,似乎里面有东西要钻出来。

陈歌走到槐树旁边,沙土滑落,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尸坑,其中有一双手正在往外伸。

“想出来?好啊!我帮你!”陈歌看着尸坑里怨毒的眼睛,高高举起碎颅锤:“骨头全部砸碎!就不会卡住了!”

铁锤砸落,老宅里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值得注意的是,旁边的另一棵槐树突然停止倾斜,沙土开始往回逆流。

抡锤狂砸,陈歌和许音硬生生将槐树根部的鬼拖了出来。

活动完筋骨,陈歌又把目光放在了院子的其他地方。

“它们躲在树坑下面,刚才喊冤的应该不是它们。”

之前的声音是从老宅里传出来的,但自从陈歌进去后,那个声音戛然而止。

朝四周看去,陈歌发现水缸里漂浮着一个圆滚滚的皮球,奇怪的是那皮球正一点点往下沉,好像是打算把自己给淹住。

“皮球还会自己下沉?”

陈歌提着碎颅锤走到水缸旁边,向里看去,水缸里躲藏着一个鬼魂,它身体泡的发白,圆滚滚的脑袋好像皮球一样浮在水面上。

“刚才喊冤的是你吗?心里有冤屈,一定要说出来啊!”

铁锤砸碎水缸,水花四溅,陈歌让许音去为这鬼怪伸冤,自己进入正堂。

屋内飘落着纸钱,好像不久前刚办过白事,正堂中央摆着一副漆黑的棺材,四壁贴着一些古怪的画像。

“人呢?跑哪去了?为什么不说话?”

陈歌盯着墙壁上的画像看了半天,这里的人不敬神灵,只拜山鬼,画像上都是些面目恐怖的怪物。

“看着和真的一样。”

明明是画像,但却感觉有了神韵,仿佛里面住着什么东西。

陈歌也不知是看的太久出现了错觉,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他看到其中某一副画像的眼睛突然转动了一下。

“好像是动了,难道有鬼魂躲在画里?”

在陈歌思考的时候,半身红衣的许音走了进来,同一时间,墙壁上的画里闪出几道黑影冲向卧房。

许音立刻追赶,在他进入卧房的时候,屋子中间的棺材震动了一下,棺盖被推开一条缝。

一道身上带着点点红色血迹的鬼影非常忌惮的看了许音一眼,然后揭棺而起,夺路而逃!

“外衣上沾染着血迹,这家伙不会也有成为红衣的潜质吧?”陈歌叫上许音,果断追了出去。

那黑影发现陈歌和许音追来,跑的更快了。

老宅里又是刨土,又是水缸碎裂,还有棺材的震动声,白大爷和老魏停在外面愣是没敢进去。

“陈歌在里面跟谁说话呢?他怎么还不出来?”老魏心里着急,他鼓起勇气走到门口,还没靠近,一道沾染着血迹的黑影就窜了出来。

“什么东西?!”老魏心头一惊,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陈歌双眼泛红,挥舞着狰狞的铁锤追出。

“站住!”

一前一后,横拦在街道里的魂幡被直接撞断,整条街都能听见陈歌的声音。

“这怎么回事……”

老魏和白大爷抱着婴儿立在门口,看着一追一逃的双方,竟然还觉得莫名的和谐,似乎本该就是这样的。

“是小陈在追赶前面那个人?”

“好像是。”

“可今晚不是我们三个在逃命吗?他为什么会追着别人到处跑?”

“我也不清楚,估计是因为他看起来比较凶吧。”

远处又传来锤击墙壁的声音,白大爷和老魏赶紧追了过去。

黑影速度极快,陈歌只能勉强追上,倒是许音慢慢拉近了和那怪物的距离。

“跑的这么快,实力一定不会太差。吞了它,许音或许就能成为红衣!”

陈歌杀红了眼,在这诡异的村子里有一位红衣跟在身边才能安心。

“只要许音能成为红衣,这次试炼任务就是血赚!”

黑影被追的不敢回头,不过它的逃跑路线好像是提前想好的,直奔村子里某栋建筑而去。

街道变得更加压抑,地面上的纸钱少了很多,开始出现白纸剪成的囍字。

追出去大概十几米后,在街道尽头,陈歌看见了一顶花轿。

血红色的轿身和周围白纸剪成的囍字反差很大,散发着浓浓的怨气。

夜风吹动轿帘,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出现了。

黑影在放置花轿的宅院门口停了一下,然后逃入其中。

“还知道求救?这鬼物很聪明。”

陈歌掀开花轿看了一眼,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朝着黑影进入的老宅走去。

这宅院要比村子里其他房屋气派,不过墙壁上残留的血迹和活人挣扎的痕迹也比其他房子多。

“会不会是村长的家?”陈歌推开了门,屋内到处都贴着白色的囍字,很显然有人准备在这里成亲,但是发生了意外。

“那黑影刚才在门口停顿的时候,我看的很清楚,好像穿着新郎官的衣服,难道它是跑来找它妻子?”陈歌挥舞着碎颅锤,不屑一笑:“吃软饭的家伙。”

冲入正堂,耳边那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对陈歌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一直发出声音的,就是黑影的妻子?”

女人的声音好像钻进了身体里,犹如丝线般缠绕在心脏上,随着心脏每一次跳动,那熟悉得音调就跟着血液流淌到全身每一处地方,让人感觉特别的亲切,不由自主的想要应和。

“看来黑影的妻子才是怨念最重、最恐怖的。”陈歌正在思考那女人会不会是红衣的时候,正堂的门突然自己关上,供桌两边的蜡烛被点燃,散发出幽幽的红光。

在光线映照下,一个穿着大红色嫁衣的女人从卧房探出头,她穿着一双绣花鞋,长相有些恐怖。

“红衣?”

陈歌手臂上的血管浮现出来,抓紧了碎颅锤。

向外迈动脚步,女人的另外半边身体露了出来,她身上的嫁衣并未完全被血染红,破损了大半,露出了下面满是污渍的底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