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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气飙升,满屏弹幕,陈歌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早就提醒过秦广,可是他一意孤行,这也不能怪我。不过还好,暮阳中学不算太危险,里面的邪祟并非凶灵厉鬼,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陈歌打心里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希望他能早日康复,下次直播千万不要再跟风了。”

看着快四十万的人气,陈歌趁机为自己的鬼屋打了几个广告。

从弹幕数量能够看出,他的直播间人气水分极少,仅这一次,九江西郊恐怖屋的名字就能被许多人牢记。

热度发酵,未来一段时间,估计会有源源不断的水友前往恐怖屋体验。

“陈歌,合同的事情需要提上日程了,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刘刀没有挂断电话,他那边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今夜这次直播是你安排好的吧?整个场景是不是你们恐怖屋的团队在运作?”

刘刀不清楚陈歌的底细,双方是合作关系,他只知道陈歌是开鬼屋的,肯定认识专业的扮鬼演员,能够设计出最真实的恐怖场景。

对于一个不信鬼神的人来说,第一次看到非正常事件,都会根据自己的已有经验去猜测。

“算是吧。”陈歌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当然有自己的鬼屋团队,只不过这个团队的成员除了徐婉外,其他的都无法跟外人去说。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里面。”刘刀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刚才你手腕上的摄像头掉了,你跑出去以后,掉在地上的摄像头忽然又动了起来,拍摄到了新的画面,李姐看到后还以为真的闹鬼了。”

“新的画面?”陈歌扭头看了一眼手腕,摄像头在和护士打斗时被碰掉。

“你看,它又动起来了!”

陈歌直接屏蔽了弹幕,看向直播画面右下角,那个屏幕是手腕摄像头的拍摄视角。

画面在向前推进,那个摄像头好像是挂在了护士衣服上,正朝陈歌所在的方向追来!

“砍成那个样子都没死?是因为这里地形特殊吗?”

刘刀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认真向传授陈歌经验:“你最好联系你朋友一下,告诉他不要在镜头前出现,这样能带给水友更多的期待感。”

“期待个鬼啊!”挂断电话,陈歌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跑。

直播间里两个摄像头拍摄着不同的画面,似乎是在相互追赶。

这场景别说水友们没见过,陈歌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他飞速逃回三楼走廊。

跑出了十几米远,陈歌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他在自己的直播间里,看到了自己的后背!

“追过来了!”

暂时没有能完美解决掉护士的办法,陈歌头也不回,沿着走廊一侧的楼梯又回到二楼,加速甩开女护士后,他改变方向,溜进一楼。

追在后面的女护士好像只是凭借本能行事,失去了陈歌的踪迹后,她又开始重复打开房门,挨个病室搜索。

“那怪物和镜鬼不同,没有自己的意识,她应该与此地特殊的环境融为一体了。”

等女护士走远后,陈歌才从藏身之地走出,这一层就是一切恐怖事件的源头。

“那股臭味更浓重了。”

一楼走廊和其他几层的走廊都不一样,地板开裂出细小的缝隙,里面不知是虫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在爬动,墙壁上开始出现浅浅的红斑,扣下墙皮后能发现,那种红已经浸透入墙体当中,好像人身体里的毛细血管一般。

“类似的描述我在院长信中看到过,可是那时候他说只有三号房门框周围出现了异常。”

一楼共有十间病房,对应着十个编号,陈歌靠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扇门。

十号病房的门是特制的铁门,比起病房,更像是囚室,陈歌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将其打开。

“质量真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十号房的人被称之为魔鬼,虽然高医生断言此人患病活不长,但凡事都有例外。

今天夜里陈歌遇到了好几个第三病栋的病人,说不定十号房的病人也在这里。

九号、八号两个病室同样安装了铁门,在不闹出大动静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打开。

陈歌不再耽误时间,直奔三号房而去。

墙皮被剥离,从墙体里往外渗出血红,地面上的被褥高高鼓起,假人的部分身体露在外面,就像是随时会伸手抓住路过的人一样。

头顶、脚下,建筑内部血迹斑斑,但是触摸那些血痕就会发现。

血迹并不是在建筑表面上的,而是位于建筑内部,不断向外渗透。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仿佛流血的是建筑本身。

空气中的臭味已经到了刺鼻的地步,陈歌强忍着不适靠近三号病房,在还有几米远的时候,他看到了三号房的门。

那是一扇完全被鲜血染红的门,半开着,门锁上挂着一块禁止进入的木板。

“这就是毁掉了整个康复中心的‘门’。”真正站立在门前,才能体会到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陈歌双腿机械性的向前迈动,手中的杀猪刀和碎颅锤无法带给他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高喊,这里很危险,千万不要靠近,但是脑海最深处却好像又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诱引他向前。

汗毛立起,陈歌最终停在了三号病房门口。

漆黑的长廊中间,被血色染红的墙壁上打开了一扇门。

它就好像是第三病栋的心脏,一切都在围绕着它。

“我鬼屋里的那扇门如果放任不管,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陈歌顺着半开的房门,看向第三病房内部。

天花板、墙壁、床铺,陈歌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红色的,一门之隔,内外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伸手按住了房门,想要将木门合上,在他推动病房门的时候,一种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这声音他曾在自己的恐怖屋里听到过,是一种类似于重物被拖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