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儿,陪我出去走走。”
“是。”
淳于枫知道这些人都有一个演戏的心思,可是自己今日心情不好,没有那么多看戏的准备,就不打扰这两姐妹叙旧了,出门的时候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明知道有一些事并不是自己想象般美好,可是也只能如此,这丫头若不是帮自己解围,也不会这么轻易与自己出来。
慕容琼只觉得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自己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在算计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和得失,人与人之间就像是一道鸿沟一样,每个人都让自己害怕。
比起之前那些明争暗斗,自己现在更害怕的是那些笑里藏刀的敌人,就像今日的芍药,虽然看似无意,但是明明对自己是充满了恶意。
上官嫣倒是觉得有几分好笑,所有人争来抢来的男人,却自愿在另一个女孩子的石榴裙下。
而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虽然与自己同为嫡女,聪明伶俐,可是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懂,父亲还这样重视这个姑娘,甚至想要这个女孩子取代自己,这该是多么的好笑的一件事呀。
等人走了之后,上官芍药立刻变了脸色。
似乎刚才的天真可爱都是装出来的,一样,堂而皇之地坐了下来。
“要不是想看看摄政王有没有垂怜于我的意思,我才懒得和你在这里演戏,别以为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就比我高贵多少,只要你吃不下摄政王,回头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没有用的棋子,父亲大人自然会选比你更加优秀的女子取代你,比如说我。
你办不到的事情,我自然会想办法办到,就凭这些人玩儿的这些手段都不过是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东西。”
上官嫣只是皱了皱眉头,似乎并没有继续愿意搭理的意思,转身扭头就走了,只留下上官芍药在那里大吼大叫。
一旁伺候的奴才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提醒。
“主子平日里处理事情向来是雷厉风行,怎么在这件事情上给了他们那么大的好处,还有主人那边,怎么会派过来这样一个蠢货连最短最简单的颜色都看不懂,根本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怎么可以和主子相提并论?”
“你以为父亲大人真的那么简单的,只是想派个人过来取代我吗?”
“啊?奴才愚钝,奴才实在不知。”
“摄政王府一连失了两个孩子,如今能为王爷开枝散叶的人才是真正的王妃人选,只怕父亲并不是想用人取代我,而是想换一个人动手,轻轻松松的为摄政王生下第1个孩子。”
“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呀,王爷心里有的都是那个郡主,根本不可能看上任何人,难道说……”
“你猜的没有错,只怕为了同样的目的,父亲有可能会故伎重施,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倒了大霉,自从上一次梅林的事情,王爷早就已经有所防范,这些人如果故计重施只会自寻死路,甚至把我暴露出来……”
“那,我们怎么办?”
“令所有姑娘们密切监视,少要的一举一动,但凡若是故伎重施就把药换掉,务必要让这个芍药轻轻松松的接近王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父亲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本姑娘可以力挽狂澜,阻止这些蠢材们的计划。”
“是。”
出了王府的两个人虽然散了散步,一个脚印踩着另一个人的脚印在雪地里一前一后的走着,却是默默无语,就这样大概走了大概几百步的功夫,前面的人猛然回头,后面的人却一不小心撞在了怀里。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他似乎今日心情不错,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心情舒畅了。
“啊……”慕容琼似乎对眼前的人有些许陌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之间那么亲密,可是却让自己觉得如此的不对,就好像是有哪里脱离了自己想象中的生活。
淳于枫并不介意这个小姑娘傻呆呆的反应。自顾自的在一块大石头旁坐了下来。
“本王今日确实心情不错,只是因为那个老狐狸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有一种猜测,能在朝野上下做这么大手脚的人,不一定是一个人,后来我派人日夜监视了上官那个老狐狸,最后得出结论,有人在一直传递我的消息,王府的事情才会不断的被外边的人知道。”
“这……”
“不过我本来以为这个老东西是打算借机对付,我却没想到只是单纯的想要和那个人联手将我铲除而已,祁连文武双全,略通兵法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只可惜此人有个致命的弱点,老头子派来了这个芍药,本意是想要再派一个人监视我或者是接近我都说不定向来双管齐下,才是老狐狸的为臣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顺手牵羊吧。”
淳于枫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并不惊讶,甚至可以说早就已经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完全没有任何的欣喜,只是感觉自己想象中的那一步来的似乎早了一些,比自己预想的略微有些不同。
如此胸有成竹的一个男人站在你身边,不过三言两语,两人之间的默契就全部被打通了。
“原来是这样,上官家已经开始内斗了,真是想不到老头子也有一天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和自己人内斗。”
“这老狐狸还是有些许聪明的,只要我稍微给一些好处必定会投桃报李,只是我最近正在研究着另一个计划,没有时间和老东西周旋。”
“喔?”
“祁燕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只是因为自己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身在何方,只以为像传言一般当年的宫变之后便已经销声匿迹,如今知道了这样的真相,只怕不会饶了那些人,好戏早就已经开场,我们只等着看热闹就可以了,只要他想做的事情,无论什么我都会帮他,那两兄弟之间的事情根本就不必我们插手多管,只需要看乐的就好了。”
慕容琼以前是绝对没有发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精于算计的,今天才算是懂了,有一些人从一开始就已经不好了一盘棋,难怪当年才会隐忍不发,蛰伏了5年,原来他要找的并不是篡夺皇位的凶手,也不是布置这一切的人,而是在幕后操纵着每一个棋子想要接近羊皮卷和黑盒子的人。
淳于枫若是一直找不到那个人,即使把皇位夺回来,也有可能会被人改变历史,到时候就等于是徒劳无功,他费尽心思想要布这一个局,不就是为了逼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吗?
“可有查到什么?”
“祁家家主,与赫舍里交好。”
“什么。”
“多年前为了救你,我曾经差一点直接把那个人杀了,却不知道这个人因何而死里逃生,躲过一劫,这件事一直都没有细查,估计是有些人将他救下了,而那个人就是祁连。祁连需要一个有勇有谋的军师,所以才会找上那个人,而祁连身边也应该不只有赫舍里这一个助手,估计还有其他人帮忙。”
“赫舍里,根本就是一个养不透的白眼狼,换了多少个主子还是会要回来,他这辈子最恨的还是我父亲,早晚有一天会毫不留情的对我动手的。”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也有查到一些,不过让我疑惑的是当年有很多机会他是完全可以杀掉你的,但是他却没有,如今不知为何又反悔了。”
“啊……”慕容琼不由得想起那双十分恐怖的眼睛和那张近乎于毁容的脸,难道说自己那一日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的那个人说话,模糊看见的影像就是他吗?
“其实让本王最疑惑的就在于,这个人为何摇摆不定至今,他一定是在寻找什么。”
“这……这个人当初想要杀我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面,后来不知为何有机会动手的时候,却又不这么做了。对于这一点我也很好奇,这个人应该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拉拢,如此说来,当年救他的人有可能正是祁连。只是祁连当时应该身处于东洲,而并不是在我们这边和西域的交界线上,倘若你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对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来到了这里,而一路追寻我的踪迹才跑到了西域,之后被你发现抓起来差一点杀掉他9死1生之后被祁连救了?”
“你说的很正确,可是这并不是完美的答案。琼儿。一个为情所困拼尽全力的男人,真的会把仇恨放在第1位吗?
虽然说你母亲的死和你以及你的父亲没有特别大的关系,可是他却认定你不该存活于这个世上,你不知道为什么?”
“啊……”慕容琼忽然之间心里好乱,难道他要说的是另一件事吗?
“天命所归,有人注定会成为母仪天下的那个女子,可恰好你出生的日子和上官嫣是连着的。从前有个传说,今日说出来也无妨,若是有一个女子真的是天命所归,那么这个女子必定会克父克母。按照传说所指,那个女子应当是上官嫣没错,可是我仔细考虑了,上官大人还健在,上官嫣的母亲如今也只是在府里里主持琐事。……
那个姑娘并不是她。今天告诉你这么多,只是希望你心里知道一点,我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喜欢你,以免以后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有所怀疑……”
“……”慕容琼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中一般走不动,腿软了下来,幸好他快速的把自己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她一直都知道当年的秘密一定还有人知道,但是绝对没有想过,有一些人是为了自己身世而来的,其实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发生了太多诡异的事情,自己恐怕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如果当年的秘密只有自己的母亲和舅舅知道的话,那大概就可以解释杀舅舅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了。
有心之人想要抹平自己所有的痕迹,就像是当年篡改了自己出生日期,告诉母亲,一定要保留自己所有的秘密。
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可这个秘密怎么可能是自己母仪天下?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舅舅告诉我永远都不要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说出去,确实我和上官嫣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是这个秘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没过多久,舅舅就不在了母亲叮嘱我,无论任何人问起我的生辰八字都不可以说。在之后我对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印象……”
“好了,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那些话不用放在心上,不是十分重要以后也没有了母亲和舅舅,但是还有我。我们现在首要任务是要找到祁燕的母亲。”
“嗯。”
摄政王府。
萧玉河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可是今天却突然收到了飞鸽传书,看样子还有一些机会可以拼。!
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了府,学了几声布谷鸟叫之后,院子里陷入了寂静,巡查的侍卫绝对没有发现屋子里熄灭的灯火后,竟然有个黑色的人影。
她趁着月色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潜入了。正堂的一个房间里,正想要动手时。却被抓个正着。
“本来我只是怀疑是你做的,原来你真的这么蠢啊,既然你那么喜欢为那个人做事,那你这条命也是可要可不要的。喜欢一个人是为了一个人出生入死,哪怕是付出生命都可以,而不是像你这样精于算计,既想要了天大的好处,又想把别人,剥削的皮都不剩。”
上官嫣说时迟那时快立刻抢了她手里的瓶子,将瓶子里黑色的小虫子倒进了她的嘴里。随后。又将一颗迷魂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萧玉河,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以,下辈子可千万要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