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住你的爪子,下次就直接剁掉。”
男人看着插在自己手上的干草,那么软的东西居然被他使的跟刀子一般锋利,此刻被扎的地方不断的涌出鲜血。
李清波这人胆小怕事,见二两生气了,而且还很吓人,赶紧抓着男人的衣襟,把他拽回了自己身边,很是脸大的道:
“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别伤了和气。”
“谁跟你是自己人,这你跟我如宝姐姐的婚一日未成,咱们还算不得自己人。”
“快了,快了,听闻大舅哥也要成亲,咱们家真是好事成双。”李清波小心翼翼的讨好着。
“李清波,我把丑化说在前头,你之前怎么样我不管,但你跟如宝姐姐成亲后,要是她过的不好,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苏欢宝就让二两继续赶车了。
看着他们的车走远了,男人才敢大声说话,一开口就知道是个吹牛的老手了,“清波,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这事儿绝对不会这么完了。”
李清波心道,谁让你自己手欠了呢,不过,苏欢宝现在还小,没有完全长开,再过个三五年,当真是一朵勾人心魄的鲜花。
“行了,你跟个小丫头计较什么,去我家喝酒吧。”
男人听说有酒喝,心情大好,连疼都似乎忘了,“那还等什么,走吧。”
“不过话说回来,清波,你这个小姨子口气可真不小,脾气够呛的,你那没过门的媳妇,不会也这样吧?”
“她?”李清波嗤笑了一声,要成亲的男女,提起苏如宝,他眼里却没有什么期待和喜色,甚至还带着些厌烦,“她敢?”
……
马车上。
“如宝对你那样,你还替她警告李清波,这是图什么?”
小丫头做起事来从不手软,但是对这个不怎么识大体的堂姐,似乎多了些包容。
苏欢宝微微一笑,有些事二两不知道,但原主的记忆里却有,她作为当事人,也是旁观者来看,苏如宝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
“总不能因为一个不好,就否定了她之前的九十九是个好吧?”
“看不出来,你还是以德报怨的人呢。”
苏欢宝翻了个白眼,“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呢?”
“其实,与其说我以德报怨,不如说我是同情她以后的生活,李家原本就跟我提过亲,看中的就是我会赚钱的本事,可见什么书香世家,都是狗屁。”
“咳咳……”二两清了清嗓子,“别这么说话,你是个姑娘家。”
苏欢宝吐了下舌头,反正他也看不见,最近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居然还管起她这主子来了。
不过,她似乎是跟秦氏待久了,也学会了说脏话,其实也是李家的行为实在让人不齿。
“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就不能骂人了吗?”
二两面对她的责问,一时无语,随后宠溺的笑了笑,“可以,你想怎样就怎样。”
反正有他在。
“就是,再说了,也没当着别人的面。”
小丫头这句话可戳到了二两的软肋,就连余怒未消的眼神都柔软了许多。
这话他爱听。
“李家嫌贫爱富,贪慕虚荣,之前李清波跟如宝姐姐两个人不清不楚的,如宝姐姐固然有错,但李清波自诩书香门第,难道这就是君子所为?”
“也不见李家有什么管束,之后还想不认账,这门婚事可以说是一哭二闹,如宝姐姐以死相逼才得来的。”
“上赶着不是买卖,她嫁过去后,稍有差池,日子就不好过了。”
其实,苏欢宝还是挺心疼苏如宝的,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要嫁,也没人能拦得住。
“你小小年纪,想的还挺多。”二两笑道。
其实,这话他说出去都心虚。
小丫头的确年纪小,可是不管是头脑还是为人处世,哪一样都像个成熟老练的人。
她这张娃娃脸,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
货真价实的娃娃脸。
“你要什么时候长大?”
苏欢宝笑着问:“长大做什么?”
二两心里有答案,却没有说,苏欢宝也没有在追问。
这件事,李清波自然也跟苏如宝抱怨了,苏如宝此时满心满眼都是他,他说什么信什么,跟着他一起说了苏欢宝的不是。
不过,李清波心虚,也没让苏如宝去找苏欢宝算账,替他讨回公道。
这事儿也就这么完了。
苏有才大婚在即,最近家里热闹了许多,期间小白虎来过一次,已经很晚了,但见到有外人,也就没有现身,不过恰好被苏欢宝给撞见了。
事后她还跟家里人说,这小团子是真的通人性,知道躲着生人。
“还不是个畜生,乖宝儿,你也少跟它碰面,说不准哪天它就兽性大发了,再伤着你,那爹娘可是要心疼死了。”
苏大福紧着附和,“对啊,欢宝,以后还是离那玩意远着点吧。”
苏欢宝不只一次觉得爹娘对于白虎母子两个都很抗拒,要说是害怕,倒也说的过去,但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秦氏见苏欢宝不说话,怕她不高兴,赶紧岔开了话题,“这一大清早的,二两呢?最近怎么总不着家,神神秘秘的,乖宝儿,他莫不是想跑吧?”
连粗心的老娘都发现了,看来二两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苏欢宝心底里泛起一丝酸楚,但转念一想,他走,自己就有钱拿了,伤感什么。
自己也么打算困住他一辈子。
“不管他,要走就走,本来不是要长久的留下来的。”
秦氏点头,“那倒也是,不过他的脑袋恢复了吗?要是不知道他家在哪儿,他去哪儿呢?”
“娘,您管那么多做什么,他那么大个人了,有手有脚的,我们又没赶他走,他要走,那就是想好了后路的。”
苏大福点点,“乖宝儿说的是,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瞎操心?你说谁瞎操心呢?”秦氏瞬间像是点燃的炮仗,炸开了,苏大福被揪着耳朵,呲牙咧嘴的直喊疼。
苏欢宝则看着窗外像是要把一年的柴禾都劈完的二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是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