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深深的看了眼小丫头,使唤起人来倒是有模有样,他一直有个疑问,眼前处事不惊的小丫头,真的有八岁?
“怎么了?你看我做什么?”苏欢宝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
二两轻轻一笑,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他就是想这么做,然后也不管合不合适,就去做了。
这样的不合时宜的举动,还有他那浸满了笑意的眼神,苏欢宝竟然读出了一丝宠溺来。
她摇了摇头,自己才八岁,可不是春心荡漾的十八岁,胡思乱想什么呢?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二两已经进屋了。
趁着这个空档,女人们讨好的把苏欢宝围了过来,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夸的苏欢宝天上有地下无的。
最高兴的莫过于秦氏了,她们夸乖宝儿,四舍五入就是在夸她。
二两写的很快,意思也表达的明确,苏欢宝没想到的他还给补充了,不如谁要是违反的字据上的要求,那就要给与一定的赔偿。
“不错,二两,我发现你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懂。”苏欢宝笑着道,她还发现被夸的二两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了别处。
他害羞了。
考虑到女人们不识字,苏欢宝决定给她们念一下,不过大家觉得没必要,但苏欢宝坚持给大家读了一遍,“各位,我把丑化说在前头,谁要是真的犯了错,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造成了多少损失照价赔偿。”
“欢宝,你就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的,你好心好意的带我们赚钱,谁那么不是东西还给你使坏啊,不能。”张秋芳拍着胸脯保证道。
苏欢宝心知说的再好听也不如做的好,日久见人心,有了这个字据也不怕她们捣鬼了。
按了手印,大家伙的心都踏实了下来,她们便拉着秦氏问一些明天的事儿,苏欢宝收好字据,正准备回屋呢,这些女人们嗓门带大,她的耳朵快要聋了。
“苏欢宝,你还在这里有说有笑,如宝都被你逼上吊了。”
“什么?”苏欢宝猛地回头,看着前来送信的李兰草,“救下来了没有?”
顾不上问是什么原因,她想知道人还活没活着。
李兰草抹了把眼泪,恨恨的看着她,如同看着杀人犯一般,“不知道,你是巴不得她死了吧?好让你跟李清波两个成亲,世上怎么有你这种恶毒的丫头。”
媒婆中午来的,这么快如宝姐姐怎么就知道了?
苏欢宝看了一眼秦氏,秦氏吓得脸色的铁青,赶紧撇清了关系,“不是我,我也是实话实说,本来就有这事儿吗?她上吊是她自己想不开,又不是我让她那么干的。”
苏欢宝叹息了一声,就一句话没嘱咐,就闹出人命来了,“我去看看。”
可谁料李兰草却拦住了她的去路,指着她的鼻子埋怨了起来,“你去做什么?”
苏欢宝知道李兰草和苏如宝一向关系不错,苏如宝出了事儿,替朋友出头也无可厚非的,只是这不是指责的时候,人命要紧。
苏欢宝面色一沉,冷冷的道:“我去看看她还有没有救,难道你拦着我她就真的能活过来了?”
“还是你压根不想她活?”
李兰草忽然像是被人揪住了命门似的,猛地看了一眼苏欢宝,“我没有,我怎么会不想她活着呢,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逼死她的……”
“不想她死,就让开。”苏欢宝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吓得她打了个寒颤,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闪了下身子。
苏欢宝一路狂奔到了二房,幸亏村子不大,只是一小段路,不然她的身子还真的有些吃不消。
还没进大门,就听到屋子里面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苏欢宝加快了脚步进了屋子,廖氏正抱着面色惨白的苏如宝坐在地上痛哭着,房梁上悬挂着一条打了结的布,苏如宝的脖子下面被勒出了一条青青紫紫的痕迹。
“二婶……您先把如宝姐姐放平,这样她会喘不过气来的。”
廖氏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泪水,赶紧把人放下,“欢宝,你来了,你如宝姐姐她……她怕是不行了。”
苏欢宝赶紧凑了过去,检查了一下,几乎感觉不苏如宝的气息和脉搏,情况相当的危急。
苏如宝性子刚烈,一向真情倾注在李清波身上,却换来李清波的背弃,心高气傲的她做出这样的事儿倒是不叫人意外。
“如宝啊,如宝,你可不能有事儿啊,你要是走了,娘可咋办啊?”廖氏坐在地上哭嚎着。
“别哭了,她还有救。”情况危急,苏欢宝也顾不得什么那么多了,语气有些冷厉。
李兰草呼哧带喘的也跑了进来,“婶子,您可别信她的话,如宝上吊就是她给逼的,如宝本来跟李清波好着呢,结果她娘却说李家跟她求亲了,如宝气不过才会这样的。”
苏欢宝皱眉,怎么哪儿都有她啊,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欢宝?真的吗?”
苏欢宝真是服了这些人了,都设么时候了说,还这么拎不清,“二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救如宝姐姐要紧。”
廖氏是个没注意的,刚被苏欢宝说动,李兰草又横叉了一杠子,“婶子,别听她的,她没安好心,她又不是郎中,谁知道她会不会把如宝害死。”
要是没有李家的这回事,廖氏是绝对不会怀疑苏欢宝的,可是会儿她就有些犹豫了,“是啊,欢宝你也不是郎中啊。”
“她是,回春堂的老郎中前段时间刚收了她当徒弟,不信你们可以去问。”
二两再次如及时雨般的出声,苏欢宝感激看了他一眼,坚定的道:“没错,二婶,你相信我,我是不会害如宝姐姐的。”
“这……”
“婶子还是送到镇子上去看郎中吧,说不定还有救。”李兰草再次出声。
苏欢宝只是看了她一眼,二两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把这个多嘴多舌没安好心的李兰草给拽了出去。
“喂,你拽我干啥,你有病啊,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你松手……呜……”
“真吵。”二两冷冷的道,并且随手抄起一个粗粮馒头塞进了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