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并没有养鸡的打算,对她来说那样太麻烦,费时费力还要操心,哪有直接把鸡杀了吃肉好。
不过相处这么久,苏欢宝可是把秦氏的脾气摸的透透的,她再坚决也抵不过自己撒娇卖萌和对秦氏的夸赞。
“养养养,”秦氏被她缠的烦了,最终还是同意了,“先说好,我可不给你喂,饿了,丢了你自己经管,我忙着给你绣东西呢。”
眼下秦氏最要紧的任务就是把百寿图给绣出来,何况把鸡交给她,苏欢宝自己也不放心。
没两天的功夫,苏欢宝治病救人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口耳相传,越传越邪乎,苏欢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成神医了,明明她现在只比普通人多认识一些药草而已。
村子里小娃娃肚子疼,老人家腰疼腿疼,更有大着肚子的女人来问她自己怀的是男是女。
秦氏贪心,看上了人家的东西,可苏欢宝知道看病的事儿可蒙不了人,闹大了是要出人命的,吓唬的秦氏不敢再往家里拉人给苏欢宝看了。
村子里距离镇子上虽然不远,可是对于老弱妇孺去镇子上看郎中还是有些不方便,而附近也就只有镇子上有郎中,所以村子里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基本都是忍着,能忍好最好,忍不好就拖成了大病,可看大病又要花很多钱,最后就看不起不看了。
不说别的,就连接生婆都很少,不提前约好关键时刻都找不到人,苏谦他娘就是因为接生婆来晚了一些,命没了。
就算不为了别人,为了自己的家人,苏欢宝也下定决心把医术学好,而且她又比一般人有优势, 不学就太浪费了。
绒花制作的步骤有些繁杂,将近十道工序,对于制作者的要求也极高,完成一个作品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好在苏欢宝前世有些底子,熟练了几天就上手了。
等着二房母女俩绣完手上的帕子的功夫,她又用那些碎布做了绢花,这些都是前世的一些小爱好,跟那些大佬比起来,她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可是没想到在这个闭塞的小镇子上,她却觉得自己的作品还挺好看的。
当然这是她觉得,得人家烟雨阁的老板觉得好才行。
送绣品的时候是廖氏来的,苏欢宝手里的钱也不多了,答应等她送过去给了钱就第一时间给她们送过去,廖氏不像苏如宝那么多的心眼,她也相信苏欢宝不会骗她。
苏欢宝带着二两揣着石头,带上绣品和她制作的绒花去了镇子上,先经过烟雨阁,苏欢宝就先来了这里。
冤家路窄,她又跟三房那娘俩遇见了。
苏欢宝觉得书里都没这么巧合。
她也没理会,各自办各自的事儿呗,她们买她们的,她卖她的。
古雪瑶面前的柜体上摆着一堆簪子和绒花,她挑来挑去,满脸嫌弃的刚要吐槽东西不随心的时候,余光瞥见了苏欢宝,当时气的差点没跳起来。
“娘,她怎么又来了,成心跟我过去不去是不是,我就想买个生辰礼物,怎么就那么难呢,总遇到败兴的人,烦死了。”
古雪瑶把手里的绒花和金钗一并朝着伙计使劲儿的一扔,“什么烂东西,难看死了,你当本小姐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吗?”
小伙惊恐的赶紧接住,要是掉在地上脏了坏了他这个月就别想拿工钱了。
小伙计人微言轻,自然不敢跟客人顶嘴,可掌柜见古家母女一连来了几天了,嫌东嫌西的,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古小姐,您嫌弃绒花不好看就算了,那些东西再贵肯定也比不上金银首饰,但您刚刚扔的那只金钗可价格不菲,而且光咱们镇子上已经有两位夫人跟我定了。”
“谁这么没眼光,瞧上这么土气的东西,别人都买了,我才不要呢。”小女娃年纪不大,一开口却尖酸刻薄的让人皱眉。
掌柜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别跟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耐着性子又问道:“那古小姐近几日天天来看,可有心仪的东西?”
古雪瑶瞥了瞥嘴,觉得掌柜在自己跟前低三下四,她很有面子,尽显她大小姐的风范。
她扫视了一圈,“要我说也就那只点翠孔雀钗还勉强能入的眼些。”
“古小姐真有眼光,那只钗好些人问了,您要是看的上眼,就四十五两银子好了。”
虽然已经比前几天问的价格便宜了些,古雪瑶心动了,可古氏却对她摇了摇头,但古雪瑶却不肯放下金钗,直到她娘柳眉倒竖了起来,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与此同时嘴巴也撅的高高的,挂上三五个油瓶都不会掉。
“二十两,不能再多了。”古氏带着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高昂着头仿佛给了这个价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似的。
掌柜的也跟着笑了,“夫人,这只孔雀拆做工精细,且您看看这上头,那尾巴上的还有蓝色的小宝石,那可不是破烂石头,二十两银子,您还是看看别的吧。”
换做平时不买也就不买了,可是跟古雪瑶玩在一起的那些小姐们,个个都戴着烟雨阁的首饰,她还一样都没有呢,总是被那些小姐妹看不起,尤其这会儿有当着苏欢宝的面。
其实她大可不必考虑苏欢宝的,苏欢宝完全没那个嘲笑她的心思。
但她却对苏欢宝不依不饶,苏欢宝看着柜台上摆着的绒花,微微一笑,觉得自己的绝对能够艳压全场。
这一笑恰好被古雪瑶看见,并且拿这个大作文章,“你笑什么笑,以为我买不起吗?是我不稀罕买,别说四十五两银子了,就是四五两银子你那个爹娘也怕是给不了你吧?”
苏欢宝觉得这纯属躺着中枪,说好的锦鲤体质呢?怎么还总是无故招黑?
苏欢宝看着怒火冲天的少女,笑意不改,“堂姐说的对,四五两银子我爹娘的确不给我。”
就在古雪瑶得意的时候,只听得苏欢宝又淡淡的道:“毕竟我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