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绮在他榻沿坐下,“我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闻言,男孩坐了起来,胳膊上还绑着她裙子的一角,不过已经被大夫取下来重新换过药了。
他自然注意到了他胳膊上绑着的布和她衣裳的颜色一样,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裙角,果然已经不完整了。
他也相信了她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是……
他怎么受的伤?
他试图想起来,脑子却因此痛起来。
他捧住脑袋十分痛苦,“我……我是谁?”
覃绮有些奇怪,“你不记得了嘛?”
男孩摇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头好痛……”
覃绮连忙拉住他的手,“那你先不要想了,我叫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他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冲她点头。
覃绮连忙起身去找大夫。
没一会儿,大夫过来给他诊断了一下,“他应该是之前头受过严重的重创,导致失忆了。”
“失忆?”
大夫点头,“对的,这以后能不能想起来,还要看造化啊!”
覃允跟覃绮相互看了一眼,他都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还能如何去问呢?
大夫走后,覃允也跟着大夫一起出去继续问男孩的情况了。
覃绮把药端起来,“你先把药喝了吧?”
他很听话,乖乖地接过药,然后将这苦不拉几的药一饮而尽。
这给覃绮看呆了。
这药这么苦,他居然能面无表情地把药一口气全喝完!
她实在是佩服。
不不不,她可不想这样,明明很苦。
等他喝完,把碗接过来,她拿起了提前准备好的蜜饯趁他不注意赶紧塞到了他嘴里,“吃点蜜饯,嘴里就不苦了。”
男孩愣住。
确实不苦……
确实很甜……
覃绮把碗放下,“怎么样,是不是很甜?”
男孩呆呆地点头,“甜。”
“你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吗?”
他摇头。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覃绮想了想,“那我给你重新取一个名字好不好?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你再用回你原来的名字。”
他点头。
“你是我在山上捡到的……那不如叫少白?覃少白?”
“覃少白……”
“对对对!怎么样,好不好听?”
“好听。”
“那可不,我取的名字肯定好听。”
覃少白垂眸,没有说话。
覃绮似乎也注意到了,不过她没有问,而是道:“你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家在哪儿了,你跟我去我家好不好?”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跟着我绝对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好。”
“拉钩!”说着,覃绮伸出手,少白学着她的样子伸出手,覃绮与他的手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
覃绮跟他说好后就去跟覃允商量了。
覃允本也心善,见他没有了记忆还受伤,也不忍心就将他丢在这里,只好答应了。
于是天黑了,他们才赶回覃府。
马车在大门前停下,覃允先下车。
看着覃府二字,少白不禁垂眸。
覃绮拉了拉他的袖子,“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少白点头。
不曾想,因为今天出去玩了一天,他们父亲早就回来守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覃绮:“……”
虽然说父亲比较宠她,可还是不允许她晚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