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时候他把自己交给了冥渊，等待她的指不定是什么人间地狱。
如果换做当时她知道的话，她的选择肯定也是让顾少白亲手杀了她。
他没有错，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顾少白一直保持沉默。
沈燃再次开口，“顾少白，我想夺了他冥渊的位置，你会不会阻止我？”
“不会，你想要我可以帮你。”
“那可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他真的一点都没有不舍嘛？
“是我长大的地方，你抢了又如何，只是易主而非毁灭。就算毁灭，那仅仅只是我长大的地方而已，我对天族也没有什么感情，有在乎的人才会不舍，没有便什么都不是。”
沈燃：“……”
这一点他们想法还挺一致的。
“我不需要你帮，我自己来。”
顾少白点头，“好。”
只要对她没有威胁，他可以不出手，也可以不管，什么都依着她。
突然之间，空气突然陷入了沉默。
沈燃也没有话想要跟他说了，而顾少白说来谈谈却又什么都不说。
过了好一会儿，沈燃都准备走了，顾少白才开口，“燃燃……跟我回家好不好？”
沈燃顿住。
虽然刚刚答应了星星，可她也确实没想一直都留在那儿。
很显然，顾少白是猜到了她的心思。
顾少白小心翼翼地抬手拉住她的袖子，“燃燃，你忍心骗星星吗？”
沈燃瞅了一眼他拉自己的手。
无语凝噎。
顾少白这一点是真没变。
千年前的九幽碍于身份从来不会做这种事，千年后的顾少白不管什么身份，他学到了精髓，只要够委屈，她就一定会心软。
“放手。”
顾少白只好把手放开。
低着头不说话。
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孩子。
在星星面前他顶天立地，在沈燃面前，他甘愿做奶狗。
他也不反驳这个词了。
沈燃：“……”
“那你真的能对天族之事做到不管不问嘛？我要对付的可是你的家！”
沈燃话音刚落，顾少白一把拽过她的手，将她抱住，“没有你们的地方从来都不是家，天族只是一个住所而已，并非是家，你和星星在，无论哪里，都是家。”
“你……这样值得吗？”
“值得，只要是你都值得。”
沈燃叹了口气，抬手缓缓抱住他。
明明千年前和千年后他都对自己挺好的，又何尝不能试着去原谅过去。
“那……我考虑考虑。”
“别考虑了，等星星好了我们就回家，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沈燃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答应了。
顾少白蹭了蹭她耳边的头发，还是她在才更安心。
过去多少年夜里辗转反侧，有她在身侧方能安稳。
星星一觉醒来他们都不在了，她哭着找出了病房，连针头都拔了，听到哭声的二人相视一眼连忙赶了过去。
星星看到沈燃，朝她哭着跑过去，“妈妈……”
沈燃过去抱住了星星，“哭什么啊？妈妈在呢！妈妈没走。”
“星星要回家，星星要爸爸妈妈一起回家。”
顾少白有些心疼，上前把星星抱了起来，拉着她的小手看了一眼，都肿了，“疼不疼啊？怎么自己把针拔了？乖，我们让医生叔叔再看看，没事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