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镇。
这一日,白魇如往常一样,一早便出了门。
傍晚时分,他踩着万丈霞光踏进了村子。
经过村口时,他忍不住朝二婶门前远眺。这个时候,攸宁一定抱着御儿在门口等他了。
然而,他一抬眸,却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
“砰!”
随着白魇落地,黑衣男人轻轻拍了拍手,“二弟,你这身子比上前更弱了,我只是拂了下衣袖,你就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男人笑得张扬。
白魇吐出一口血,艰难从地上起身,“你怎么来了?”
“身为大哥,二弟离家一年未归,为兄寝食难安,这次过来,自然是寻你的。”
白魇拧了拧眉,没做声,慢条斯理的擦去了嘴角血渍。
眼前这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现在的魔尊魔霄。
他与他从小不合,今日他突然过来,只怕没安好心。
看着白魇警惕的模样,魔霄顿时大笑起来,“二弟,这么多年来,你还是这么怕我。”
“有话直说。”白魇害怕自己回去晚了,君攸宁会担心,语气里有几分急切。
“二弟不要怕,你我身上留着同样的血,我是不会杀你的。更何况,我对你这样的病秧子也没动手的兴趣。”
“若是无事,我便回去了。”
看见白魇转身离开,魔霄阴寒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怎么,着急去见那只白狐狸?”
白魇立即顿住了脚步。
魔霄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开口,“白魇,我这次来是为了七窍玲珑心,只要你把它给我,我便饶你一命。”
白魇身形一僵,飞快转过身来,“你想做什么?”
“那七窍玲珑心是世间珍宝,食之可魔力大增!”魔霄说着眼底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狠戾。
“只要有我在,你别想打七窍玲珑心的主意!”白魇咬牙切齿道。
魔霄蓦地笑了,讥讽出声,“就凭你,还想拦住我?”
“你可以试试。”白魇握拳,眼底隐隐带了怒意。
“我听说君攸宁把自己的七窍玲珑心换到了她儿子体内?”
白魇蓦然抬眸。
魔霄顿时笑起来,“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魔霄,御儿还是个孩子!”白魇将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据我所知,那孩子并不是你的。”魔霄毫不留情的嘲讽道,“二弟呀二弟,那女人不喜欢你,就连这孩子也不是你的,你为了他们母子二人,命都快被耗没了,你说你图什么呢?”
不远处,一抹水蓝色的身影听到这番话,身形蓦然晃了下。
他的眼底涌出浓浓的惊喜。
御儿是……他的孩子?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白魇在外面寻找新的住处。
想来他们是想摆脱他。
好不容易将人找到,他自然不会再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于是,他便偷偷的跟着白魇。
即便他们换了房子,他一样能够找得到。
没想到,跟了几天,却发现了这件惊天秘密!
“我的宏图大业还有一个月就开始了,我必须在三天内拿到七窍玲珑心。二弟是想让这里血流成河,让君攸宁化作一具枯骨,还是想和她好好过日子,就看你的选择了!”
白魇紧紧咬着嘴角,没说话。
“二弟,那又不是你的孩子,何必这么执着。为兄劝你,把孩子给我,然后去和君攸宁生一个自己的孩子。”魔霄临走前,不动声色的拍了拍白魇的肩膀。
揽风听到这句话,眼底起了寒意。
冷冷扫了眼白魇,他匆匆赶回了村子。
看见守在二婶门前的君攸宁,他眼底一喜,匆匆撩步过去。
然而,君攸宁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刚到,她便抱着孩子进了二婶的门,不肯出来了。
看着二婶恶狠狠的拿眼剜她,这才作罢。
转身回了他的小院,他的心情无比愉悦。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御儿,那是他的孩子。
……
“莞莞。”
唐清莞在院子里捣药,听见有人唤她,下意识抬眸。
看见秦越的刹那,她眼底闪过惊讶,“越……越师兄。”
自从他回国做了皇帝,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没想到,他今天竟然找到了这里。
秦越看着她,脸上一如既往的带着温和浅笑,“我听说卿尘生病了,过来看她。”
唐清莞狐疑拧了拧眉,没有说话。
他现在是一国之君,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这里,只是为了探病?
虽然他和卿尘的感情好,但是也没有好到这种地步。
“这里有些偏僻,我找了许久才找到。”秦越笑着开口,白若冠玉的脸庞如朗风霁月。
这是说累了吧?
唐清莞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抬手将人请了进来,“越师兄进来吧,卿尘在房间躺着,你去瞧瞧。”
她直接将人带进了秦卿尘的房间,并没打算请他喝茶。
连客套都省了。
秦越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笑着对她点点头。
秦卿尘看见秦越突然出现在榻前,眼底立即涌出巨大惊喜,“七哥!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秦越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秦卿尘心里十分开心,“七哥你真好,我住在深山老林,你都找来了。”
被人疼爱,她感觉很幸福。
“你现在身体如何?”秦越关心问。
“我很好,七哥不要担心。”
“那就好,问天学院现在放假了,我接你回东陵吧。”秦越温声道。
秦卿尘想了想点头,随即又犹豫起来,“这几天一直是慕哥哥和莞莞在照顾我,若是七哥一来,我就把他们抛下,那就太没良心了。”
“这有何难,我将你们一起带回东陵便是。”秦越笑道。
秦卿尘立即点点头,“我一会就跟莞莞说。”
“好。”秦越满意的点点头。
兄妹二人正说话时,慕星阑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只野兔,一只野鸡。
他们住在这里的几日,一直是他在打猎。
他扫了眼外面的奢华马车,下意识看向唐清莞,“莞莞,帝尊要接你回去了么?”
“不是阿凌,是秦越,他现在正陪卿尘说话。”唐清莞看了眼秦卿尘的房间。
慕星阑陡然拧眉,“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