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镇。
君攸宁喂了孩子,吃了早膳,赶着清晨的尾巴,抱着小家伙在门前散步。
因为在这里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她和附近的街坊邻居都很熟稔。
再加上她隔三差五的给大家送水果的缘故,这一带的百姓都很喜欢她,每次见面都会热情的打招呼。
“攸宁,吃早饭没有?”
“已经用过了,二婶呢?”
“刚刚吃过。”妇人笑着走到君攸宁身边,逗了逗她怀中的孩子,引得小家伙咯咯笑,“御儿这娃娃真水灵,二婶每次见都忍不住想抱回家。”
“二婶想抱孙子,让弟妹赶紧生一个。”君攸宁笑着打趣。
“已经怀上了,再过几个月,咱们御儿就有弟弟了。”妇人笑得牙不见眼,“攸宁,刚刚我看见小白在南边捉了两尾鲤鱼,今天你们娘俩儿要有口福了。”
果不其然,白魇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两条肥美的鲫鱼。
他看见君攸宁,眼底尽是温柔,“我们今天吃鱼可好?”
“好,我喜欢吃鱼。”君攸宁很开心,抱着孩子迎了过去。
“好了好了,小白回来了,你们回家去吧,二婶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了。”妇人笑着离开。
君攸宁从怀中取出帕子给白魇擦汗,“你的身体不好,以后不要去打鱼了,也不要去抓野鸡了。”
“你才刚出了月子,得补补。”白魇将手中的鲤鱼递过去,然后将君攸宁怀中的小家伙接了过来。
“我不能再补了,再补就胖成球了。”君攸宁看了眼自己略显臃肿的身子,十分惆怅。
白魇天天都拼命的给她补身子,而她只想减肥,想恢复到身孩子之前的身材。
“你不胖,刚刚好。”白魇眉眼宠溺。
他说着看向怀中的小家伙,“今天御儿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君攸宁摇了摇头,自豪道:“御儿向来很乖,不让人操心。这一点,随我。”
她为小家伙取名为君御,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只因她以前看的话本中有一个名叫宋御的主角儿命数极好,一辈子都顺风顺水,所以就取了他的名。
她唯一的期盼便是她的御儿可以平安健康,万事顺遂。
“你这是夸御儿呢,还是夸自个儿呢?”白魇无奈摇摇头。
二人一边说笑,一边回了家。
殊不知,这一幕,被人揽入眼底。
不远处,一抹水蓝色的身影悄然现身,看着那一对璧人,他的眼睛刺得生疼生疼。
……
翌日,白魇像往常一样,早早用了膳便出了门。
君攸宁知道他这是又去给自己猎野味去了,只得无奈叹气。
她真的不想再补身子了。
用过膳,她抱着御儿出门散步,等待白魇归家。
在二婶那里说了会话,便被告知她家右边新来了一位邻居。
君攸宁待人和善,通常村子里搬来了人家,她都会从空间摘了水果送过去,这次也不例外。
一手抱着御儿,一手拎着水果,她来到了新邻居门前。
“有人在么?”她一边敲门,一边询问。
里面的人听到这一句熟悉的声音,眸光狠狠颤了下。
许久,他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开了门。
“你好,我是你的邻居,这是一些水果,你别客气……”君攸宁说话说到一半,抬眸对上男人,瞬间愣在原地。
怎么是他?
君攸宁眼底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但很快便被一抹浓浓的厌恶所代替。
揽风被她的眼神割得心底一疼,“宁儿……”
君攸宁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便走。
揽风立即追了上去,“宁儿别走,我很想你,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找你。”
听着男人深情又殷切的声音,君攸宁心口蓦地一阵抽痛。
她曾以为心底的伤结痂之后便不再疼,可是今日,疼痛再次肆虐起来。
看着拦在面前的男人,她抬头,“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宁儿,不要装作不认识我,这世上的所有人我都可以认错,唯独你,我是不会认错的。”
听着男人熟悉的声音,君攸宁感觉心底的伤疤被人一点点揭开了,她有些疼,冷冷出声,“你来做什么?”
哪怕是一句厌恶的质问,也足以令揽风欣喜若狂,至少她不再假装不认识他了。
他激动又紧张的回答,“我……我来找你。”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希望你不要打扰我。”君攸宁冷淡出声。
揽风朝她怀中的孩子看去,“谁说我们再无瓜葛了?他是你我的孩子,只要他在,我们会永远联系在一起。”
没错,他们的确会因为孩子,联系在一起。
自从她打算将御儿生下来的时候,便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御儿一出生,她便给他喂下了易颜丹,就是想断了这份联系。
看着男人殷切的眸子,她冷笑一声,“你以为他是你的孩子?”
即便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揽风心口还是受到了重重一击。
“不是?”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君攸宁淡淡勾唇,“没错,御儿不是你的孩子,你看看他的眉眼,哪一处像你?”
“不,我不相信。”揽风拧了拧眉,“妇人皆是十月怀胎,你五月生产,想必去年八月便有了他。那个时候,你与我朝夕相处,这孩子的父亲只能是我,没旁人!”
“御儿并非足月而生,前些日子我贪玩,不小心摔了一跤,早产了三个月,幸好御儿命大,平安降世。”
“什么?”揽风瞬间脸色惨白,身形一晃,险些站不住。
若是早产三个月,那这孩子便是十一月怀上的。
那个时候,他们早已决裂。
也就是说,这孩子不是他的。
揽风无法接受,他忍不住握住君攸宁的手腕,“宁儿,你是骗我的对么?”
“放开我!”
即便他的动作很轻柔,仍然让君攸宁汗毛竖了起来。
她从心底抗拒这个男人。
揽风没有松开,反而一点点握紧了,惨白着脸色问,“难道……难道他是你和白魇的孩子?”
怀中小家伙似乎能够感觉到她的排斥,不安的哭了起来。
君攸宁心疼极了,瞬间冷了脸,用力将他的手甩开,“这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