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的方一藻将手中的折本转递给了一旁的祖大寿。
随后,这本折子一个一个的又传给了下一个阅看。
随后大厅之中,陷入了安静之中。
他们所看的战绩令他们很是吃惊,如果是真的,人家当这个伯爵真的是理所应当。
没有话可说。
只是,如狼似虎的建虏在人家手下,怎么看着就不像原来的建虏呢?
他们很多人想不通。
“建虏这么弱吗?牛庄的建虏十二王子阿济格久经战阵,乃是百战老将,会输给一个娃娃?这话怎么听来都是不敢让人相信啊,呵!还到了沈阳即建虏现在的盛京。这如何叫人相信?”
一名将领小声说道。
一些辽西将领有些不信。但是跟着祖大寿进京勤王的一系将领则是心中所想则是大为不同。
因为他们在去年九月的冷口关,亲眼目睹了周大虎等部斩杀建虏六千余人的大胜,那么再看这些战绩,也并不过分。
对周大虎的封爵之事,祖大寿不是很在意。除了建虏难打以外,自己的已巳之变逃回辽东之举、丢大凌河出降之事等等,都已经表明他是不会有封爵得希望,除非立下罕有之功。
他不做多想,现在只想怎么样抵御皇太极的发兵报复辽西。
随即他一声喝斥,将话题又拉回了商讨向朝廷求救,积极备御建虏的有关话题上了。
只是他嘴里不说,心中却是有一些难言的滋味在荡漾,百味陈杂。
……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皮岛上的军兵和登莱的兵马都已经整顿的差不多了。
成效显着,两部军兵精神已是焕然一新。
来时船上的粮食早已经卸载到了皮岛之上,加上原有岛上的粮食数万石,吃三个月以上到半年不成问题。
而现在即将要放弃皮岛,周大虎也就放开了些粮食,但也不会全部放开,但是让兵丁们吃饱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到现在,岛上的军兵的家属、平民百姓,商人等,已经运走了两批,三万多人,不过还得再有两趟才行。
皮岛易守难攻,原先历史能被清军攻下,皆是岛上部伍混乱,人心惶惶,部伍不宁,将领争先逃命,主将抢船奔逃,以致兵溃弃走,岛众人心不坚,本岛官兵殊无战志,近有争船先去者,人心一溃,遽致决裂。
而现在情况则是根本不同,岛上兵马由周大虎整顿一心,皆由他的嫡系人马监督。
而岛上所有军兵家属、岛上百姓、商人等,皆是提前运出岛外直达登莱陆地,随后就会转往豫北三府安置。
而岛上的船舶也都已经由周大虎收拢一起,统一指挥使用。
没有周大虎的批准,任何人都上不了船。
现在皮岛一切就绪,就等着在清军来攻。
望着皮岛上的训练的军兵,周大虎首次觉着和朝廷通信十分不便。
周大虎前往自己幕僚霍维华的住处,前去咨询一番。
到了霍维华的住处,周大虎开门见山就问道,“朝廷传信就没有更快的方法?就这样用人力传递,耗费大量时间?你老在兵部数年,就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这话呛得霍维华胸口一股气上不来,不断咳嗽,半天才过来,缓了一下后,他不由地骂道,“兔崽子,差点被你呛死。”
随即,沉思了半天后,他才说道,“法子倒是有,就是古之今来用过的信鸽,可是兵部曾经试验过,成本太大,还不安全,也比较繁琐,更重要的是,时常会发生信鸽没有返巣之事,如果是紧急军情,岂不严重意误战机?距离越远,这种情况越严重,而短途,有驿站快马人力,更让人放心。”
“所以这事只是有人随口提了提,我等堂上官也是听听而已。怎么你想使用信鸽传递军情消息?”
周大虎凝重的点点头,说道,“我确实有此意,这次回京后,定要建议朝廷建立一个以信鸽为主的军情传递制度,和驿站塘马制度相互配合,使得朝廷能够快速得知军情,及时处理应对军机大事,对敌能够快速反应。”
“哦,其志不小,可嘉可佩!只事朝廷现在诸官,都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就是报上去,朝廷准了,也不知拖拉到了什么时候。”霍维华摇着头叹道。
周大虎冷哼一声道,“朝廷数百年,承平太久,积弊丛生,官场滋生腐败、懒政、惰政之人太多,朝廷再不清理,就是有强军,也是早晚完蛋。朝廷如果真的如此,那就我自己出钱办这个信鸽,自己使用传递军情信息。”
霍维华点点头,他知道对方的秉性,说到就会做到。同时他也知道对方干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件,那林县之地,不知有多少工匠作坊,以及所谓的医院,都是其自己掏钱干起来的。
让人惊讶。
现在他听到周大虎的话,并不感到意外。
他想了想随即说道,“你既然要建立军情信鸽之事,那我就给你推荐一个人使用,此人叫张万钟,山东邹平人,祖上也是官宦人家、名门之后、书香门第、世代为官。其祖父张一元,进士,官至佥都史、河南巡抚。其父亲张延登,进士,官至工部尚书、左都御史,崇祯七年致士回乡。张万钟为其三子。其在天启二年(1622年)出了一书,名为《鸽经》,对信鸽多有深入研究,其本人也是一个养鸽子的好手,有些不务正业,但对你养军鸽有大用。”
“哦~~”周大虎有些惊讶,还有这样的人,竟然研究鸽子?果然天下奇才百出,有的只是没有用到地方而已,是金子总会发光。这样偏门的人才,遇上自己,总算是出头了。
他心中已经决定,回去后立即奏报朝廷,招其人为朝廷效力,其用其才。
……
河南唐县。
在城关大槐树口南边约80米外的曹府之中,原蓟辽督师曹文衡大冷天坐在院子里,眼中满是气愤和不平。
他年纪轻轻四十七岁,正值壮年,与蓟镇监视太监邓希诏发生矛盾,两人交相互相弹劾奏章五十疏,闹出莫大的风波,最后被皇帝各打五十大板,又被朝中言官弹劾,无奈之下,只好辞官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