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郑重的抱拳一礼道:“请东主交代任务。”
周大虎脸色一正,低头低声说着要去的地方,以及相关的任务。
李雄睁大着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的话,东主怎会为了一些中药材,遣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
周大虎看出了他的心思,肃声而道:“这些药材关系着众多军中兄弟的身家性命,只可成功,不能失败。”
林雄眉头紧皱问道:“东主,这些药材是干什么用的?这么重用?”
周大虎轻轻笑了笑,随即郑重说道:“这种药物大明知道其功效的人很少,其药功效范围很大,最重要的功效止血,散血,定痛,以及和营止血,通脉行瘀,行瘀血而敛新血。”
“主治咯血,吐血,衄血,便血,崩漏,外伤出血,胸腹刺痛,跌仆肿痛……等等,以此药为主,再辅以配药,具有化瘀止血、活血止痛、解毒消肿之功效。”
“而有的以此药为主,有消炎、清凉解毒、消肿止痛等作用,可治疑难杂症等病。对跌打损伤、和刀枪箭伤等有奇效。”
听着这些,李雄震惊不已,眼中大亮,赶紧问道:“东主,什么是消炎?”
“就是对伤口化脓、肿胀、发烧等有奇效。”周大虎缓声说道。
这些信息立即充满了李雄的脑袋,作为上战场和敌人经常厮杀的汉子,可是看见了太多的战友和亲人因为伤口流血不止、化脓、肿胀、身体发烧而死去,如今听说了有这种奇效的药怎能不激动?
“东主,这种药材,我们一定要多多的收购,但是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才行,要保密。否则别人知道了,价格会大涨,敌军也会用上,这个情况决不能发生。”
“不错,你能想道这一点,很好。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现在知道,还处于保密状态。”
“多谢大人信任。”李雄心中一热,感觉这份信任沉甸甸的。
周大虎掏出两张纸递给李雄道:“这是你去云南收购的药物的相关信息,此药称为三七,是必须生长三到七年才有用,年份不到,就没有作用。不过此药名称众多,有金不换、田七、土三七、参三七、血山草、蝎子草、铜皮铁骨、盘龙七、六月淋等别称,其长大的外形形状叶花数量颜色等,纸上都写有,回去好好记在心里。”
“是。”李雄回道。
周大虎闭上眼睛想了想,开口道:“你这次去路途遥远,云南、贵州等地都出产此物,但是还是以云南临安府为主要收购地方(今云南文山就在这里),临安府辖教化长官司(文山、砚山)、八寨长官司(马关、麻栗坡),那里是夷人居住地,尽量不要发生冲突,哪怕吃点小亏,但不能忍时无需再忍。”
“此去带兵五百人,全副武装,银一万两,一年之内返回,士兵都必须是有家室在林县才行,马我只给你配五十匹,云南也有马,回来时可购些战马一人一骑。”
“另外,我再给你几个文人和带一些咱自己的商人,在那里扎根落地开店,以便常年收购三七,并贩运回来,也可用民间商户马帮给咱们林县送货,货到付款。开商铺,本金一千两,流动资金一千两。”
“我会给你开具路引关防,由我和杨中玄大人共同用印,证明你其身份,以便行事。”
说完这些,周大虎突然严肃说道:“一路上,我授你便宜行事之权,但要慎用,一路上还要严格遵守军纪,胆敢犯民,军法严惩,我队伍中不要残害百姓之人。”
李雄郑重道:“东主放心,东主的教诲俺都牢记在心,定会做好事情,不违反军纪。但是属下有几事要事先请示一下东主。”
“讲!”
“东主,如果我等遇见流贼匪寇,是否可以主动出击?药材太多,手中钱粮不够用,怎么办?还请东主示下。”
周大虎略一沉吟便道:“遇见流贼匪寇,在确保自身安全下,可以随机应变,便宜行事,投降的贼寇也可以编练使用,人数不限;手中钱粮不够,可以帮助官府剿匪缴获银两。”
“你去整饬兵马,领取兵器盔甲和钱粮战马,我会给你配一个副手,半个月后出发。”
李雄带着湛湛的目光,给周大虎行了个军礼,兴高采烈的退了出去。
这件事后,周大虎一直陪着戴君恩四下到各工地转一转,看着这一切,戴君恩很是吃惊,又到各工坊看了看,看到的是大量的工匠干的火热朝天,兵器盔甲一件件被打造出来,规模之大,令他叹之。
他当过工部主事,当过兵备道,对兵器作坊也是很关注,可是规模这样的,就是京师现在也比不了,这样的规模,只要钱粮跟的上,一年上万件不算什么。
周大虎对戴君恩没有任何保留,敞开让其观看,以示信任亲近。
林虑山上,数千人一排排踢着正步,肩上扛着鸟铳,步伐整齐划一,号令如一,在经过二人面前时,更是大声整齐喊着口号。
“伐暴诛乱,安居乐业,报仇雪耻,收服辽东。”口号一遍一遍的来回喊着,一队队走了过去,威武之气迎面扑来。
戴君恩是一个知兵之人,看着这些兵使老人家心血激荡,连声称好。
“这里有多少铳手?”戴君恩问道。
“三千六百人。”周大虎回答道。
他这三千六百人并不是一般的鸟铳手,这些人都是接受了步卒严格的训练,练兵先练胆,都是刻苦训练数月的兵丁才会转入火铳兵,当火铳兵操练火器熟悉后,还要再转入步兵训练一年,成为敢肉搏的鸟铳手。
不光鸟铳手如此,三眼铳兵丁也需如此,都是步卒选出的悍卒勇士才可掌握火器,要不然火器手跟其他明军一样,军心涣散、士气低落,敌人一冲,没有敢战之心,胡乱放枪,随即一哄而散,而成为对方屠杀的羔羊。
在他营中,只有精兵悍卒才能充当火器手。
“这么多?”戴君恩有些意外吃惊。他知道周大虎只是一路参将,兵力和军饷是有数固定的,一般参将也只是带兵三千余人,但这里已经有三千多人,听说还有几处营地,兵力已是远超规定。
戴君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着周大虎,他自己也是想提醒一下周大虎注意一下朝廷规定。
“这些只是编练的乡勇民壮,无饷,不占名额。”周大虎解释道。
戴君恩知道周大虎的过往,小小一个千户就敢带兵数千伏击建虏,想想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意外。他现在和周大虎交浅言深不合适,因此也不再说什么。
接着几天,周大虎又领着其转了数个地方,两人感情加深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