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对方家属都在正阳关的消息后,周大虎更是高兴,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将对方牢牢地抓在手中了,自己可以完全收编正阳关的船队为自己今后所用。
周大虎起身来到几人身边,庄重的说道,“今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好好跟着我干,不要违反军纪逃跑,那可是要杀头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几人低着头,低声回答道,“是。”
周大虎叫来几名亲兵,要他们带着百十来人陪着几位船工去做开船准备,并把这些船家船工的家属亲人掌握控制起来。
而他本人则是带着胡铁塔,去看一看还在城墙下关着的陈宫、孔庆丰、赵忠良三人。
此时三人都清醒了,瞪着眼彼此看着对方,陈宫和孔庆丰二人心中对周大虎是愤恨无比,心中已是把对方骂了个上百遍。而赵忠良则是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很快,三人就听到了密集的脚步声,知道是周大虎到了,陈宫二人身体扭动挣扎的是更厉害了。
周大虎走进城墙下的棚子中,看着三人,对其的愤怒表情仿佛没见一般,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们要走了,你等三人随我一起行动。”
周大虎接着对身边的人道,“把他们的嘴布取下,看着他们。敢逃跑者,不用请示,直接斩杀就是了。”
周大虎直接走了出去,没有和这些人多说一句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量的货物银两和人口家属被安排前往船上,准备走水路北上河南。而周大虎则是将各商户的护卫近五百人,和正阳关的一个百户一百一十二人全部带走随自己一起行军。
兵丁和家属分开运送,这样就不怕他们闹事,只能乖乖听命于自己,这就是人心手段。
一切停当后,周大虎再次嘱咐了一遍正阳关的百姓,自己只是异类,别的流贼会烧杀抢掠一空,要他们去别处躲一躲。因为这次他的目标只是正阳关官署的银库,以及正阳关的商户等人,并没有动正阳关百姓的一丝分毫,他害怕这些百姓因没有遭自己的抢掠,而对再来的流贼抱有侥幸的心理。
可是话说了出去,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正阳关百姓眼中的神情并没有一丝害怕。自己纪律抓的太严,给百姓留下了好印像。
周大虎眉头一皱,这可不是好现象,不知道战事和流贼的可怕这怎么行?周大虎下了一个决心,走时轻抢一把,让百姓经历一下战争的残酷。
看见亲兵押着陈宫三人过来,周大虎想到了一些事,挥挥手让人把孔庆丰叫了过来,低声道,“你给你的家人写一封信,报一下自己平安,让她们避开寿州城,过一些时间再回来。”
孔庆丰脸上带着一丝讶异,看了看周大虎,便找来笔墨写了一封家书,拜托一位百姓并使了一些银钱将这封书信交给自己的夫人。
见一切事物已经准备妥当,周大虎将胡铁塔叫到跟前说了一下自己的意思,道,“你去让大家轻抢一下,让正阳关的百姓知道流贼的厉害,让他们懂的自保和警戒之心。”
胡铁塔笑了笑,抱拳而走,不一刻,正阳关的百姓纷纷被“流贼”侵门踏户,顿时一片鸡飞狗跳喧闹不已。
这次周大虎的行动事先都有交代,大多数人都是抢了一只鸡或鸭子等物,便离开了,没有人受伤。
见时候差不多了,周大虎跟王来贺、刘廷传二人交代了一番,留下了两百的亲兵,便一声大喝。
“走。”
一声令下,八百匹战马,近二百骡马驴等,打着火把在夜色中开始回转凤阳府。那些不会骑马的赵忠良手下守兵则是骑着毛驴和骡子,向前一直赶路。还有商户中强掳来的近五百护卫,一半则是十人一根绳子相互牵连,以防止逃跑。主要原因是其有一部分商户护卫十分年轻还没有成亲,以及一部分人家属不在正阳关,而害怕他们逃跑。
而另一半商户护卫有家属的也是随船而走,他们是自由的,还配发了武器,周大虎已经告知了他们,敢跑敢闹着,其家属老婆孩子死。
这是最有威慑力的,只要是人,他都吃这一套。当然不是人,那就不用说什么了,再说无意义。
周大虎的骑兵可以在黑夜里行军,但船在内河黑夜行船不安全,只能在天明之后才能行船,而河船的速度快,早上行船,下午就能到颍州。
黑夜中,一长串火把离开了正阳关,向凤阳方向行进,照这个速度,第二天中午就能到凤阳。
……
凤阳以东一十八里处临淮关城,此时还冒着一股股黑烟,关内尸体横陈,血流如河,只是两个时辰,临淮钞关就被攻下了,一个百户所被屠戮一空,朝廷户部派来的主事和附近州县临时差派的监督税银的通判,都被农民军斩杀,其家人妻女也是害怕被凌辱,纷纷或投井或投缳自尽。
而关城之中的百姓,也被抢掠一空,关城之中哭声一片,无辜平民死伤数百人,哭声震天,声闻数里。
城外农民军大营之中,各营正在忙碌非凡,打造兵器的、练兵的、休息的、打包整理货物的……等等,各自忙碌着,对临淮关的生死遭遇漠不关心,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
凤阳被攻下的第三天中午,周大虎带着一丝疲倦赶回了凤阳的大营,田原看看了周大虎的身后,眉头紧皱,脸色凝重,因为他看过回来的人马后,马匹不少还多了一些,人员也带回来不少陌生面孔,可是他仔细再看,他熟悉的人少了一少半,自己大哥很信任的王来贺等人统统不见了,这是阵亡了吗?
田原心中有些心痛,损失有点太大了,抓回来的新丁那能比得上原来的老兵?忠心能力都是完全不可比的。
田原将周大虎拉到一边,凝重的问道,“大哥,我们这次折了多少人?”
周大虎有些愣怔,“什么折了多少人?”不过他看了看田原的表情,又扭头往身后看了看,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