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客栈之中大家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响起一阵嘈杂之声,田原和胡铁塔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而起。迅速的披甲上身,将武器拿在手中,警戒以待。
“铁塔,你带人下去看看怎么回事?”田原转身对胡铁塔说道。
此时,客栈下面,一群开封府的带刀衙役和巡街兵丁举着火把,已经将客栈包围的严严实实,一些当官的嘴中不停地吆喝着,安排着。
下到客栈一楼,胡铁塔在门缝中往外面一看,眉头紧皱,这是官兵和衙役把自己等人包围了。胡铁塔心中一凛,随即想到自己也是官兵,怕啥?
“看好大门,敢闯之人过来就打杀出去。稍后大家都会下来一起应对。”胡铁塔低声说到。
“大人放心,外面的小鸡仔兵,我一个干十个。”从当流贼就一直跟着胡铁塔的一名老兵,将手中的刀挽了一个刀花,嘿嘿笑道。
胡铁塔看着他们心中十分踏实,这是自己的老兄弟,是林县马鞍山之战留下的老兄弟,只有二十人,后来被别人合称他的二十太保,绝对忠心,绝对不怕死。这次带着跟在身边的有十人。
胡铁塔快速上楼将这一休息告诉田原。田原低着头想了想,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估计是自己所抓的五名彰德卫高官的府中之人有早醒来的,可能报官了。毕竟有几次行动,没有报出自己等人的身份,由此有人而报官招来官府之人并不奇怪。
“田原,打不打。”胡铁塔手中拿着那根特制的狼牙棒,心中有些雀跃,长时间不上战场,他觉着手心都有些痒。
“打什么打,这里是省城,衙门众多,有不少精锐之兵。还有咱们过来是完成大哥命令和任务的,不是要造反来的。”田原沉着而道。
随即他又说道:“走,下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咱们也是朝廷官军,谁怕谁。”
一群人全副披挂,带着武器下楼去看看情况,看情况再说。另一间屋中的几名所抓的高官,三名看守他们没有动,仍然严加看管兼保护着屋中的人。
客栈下面,一名白白胖胖的管家沉着脸,看着身边的兵丁来来往往。他到现在都是身体战栗,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有人敲门,自己只是出去看了看,就被一名冒充彰德卫的军士打晕,等他醒来后,却睡在同知大人的床上,同知大人却不见了。而大门值房之处有打斗痕迹,所以他果断向官府衙门报了案。
……
河南都指挥使司衙门。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突然,关闭的都司衙门被敲的嘭、嘭大响,不一会,睡得正香的都司都指挥使李贵被手下心腹叫醒,已经五十来岁的他被人打扰睡觉十分不悦,不过见是自己心腹之人,知道肯定是有事汇报,压着不悦沉声道:“何事如此之早就来叫醒我?”
要不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人员,这样凌晨叫醒他,他会立即将其喝斥一顿,当然紧急军情除外。
这位亲信幕僚轻声道:“大人,彰德卫指挥同知郭斗的管家向衙门报案,郭同知和其家丁好像被人抓走了。”
“嗯……”这个消息把李贵彻底震醒了,他圆睁双眼、气息沉重的说道:“是何人干的?不会是流贼潜入开封城里来了吧?”
如果是这样,麻烦就大了,该不会是流贼日想攻打开封吧?
心腹幕僚摇摇头道:“不确定,听说已经被包围在一间客栈中,不会多久就会传来消息的。大人拭目以待就可。”
……
客栈。
巡街兵丁将其包围的水泄不通,开封府知府王运昌亲自赶到这里坐镇,他是心中又惊又怒,不知是何人竟敢潜入省城暗中掳走从三品彰德卫同知郭斗,听说身边还有十余名家丁,这……太可怕了,开封城中官员众多,岂不是人人自危?因此,不管多大代价都要消灭此伙贼寇不可。他已经告知都司衙门,请求其调来一批精兵弓手或弩手或者一些火器。估计很快就会过来。
这时,客栈大门开了,大家紧紧躲在盾牌之后,警惕的注视着大门的后面动静,有些没有经过场面的兵丁甚至身体开始发抖。
天色已经开始发亮,开城门的钟声已经响起,田原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腰刀,护着自己走了出来。他露出头扫了一眼四周,大声喊道:“我等乃是彰德卫新任指挥使。河北路参将周大人麾下亲卫官兵,奉大人之军令抓人受罚,外面的官兵是何人竟敢包围我们,怎么,你们难道想造反攻打朝廷兵马不成?”
田原一出来,就跟外面的包围客栈的官兵扣上了一顶大帽子。看你们怕不怕?
知府王运昌听后拧着眉头,半转身问道:“怎么回事,这些贼寇怎么说他们是朝廷人马?”
一边的捕头连忙说道,“大人,我等也不清楚,只是听彰德卫同知大人的管家报案,说他家大人被这伙假扮卫所官兵的人所掳。”
王运昌官场多年,并不相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念头一转,指挥身边的捕头询问是否抓了彰德卫指挥同知,得到的答案是“抓了”。
这个情况就麻烦了,人真的是被抓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人,对方有人质这就不好办了。
在王运昌的示意下,捕头冒着汗,举着一个大盾牌来到客栈门前十几丈处停下,开始谈判,说道:“我家知府大人说啦,只要你等把郭大人放了,就放你们出城,否则,你们谁也走不了,只有死路一条。”
田原还没说话,一边的胡铁塔大声而道:“滚,再不走就锤死你,我家大人要抓的人,抓了岂会又交给你等?我等是怕死的人么?”说完,使劲的吐了一口吐沫,两眼瞪着,眼露凶光。
这一瞪,吓得这名捕头举着大盾后退数步,转身跑了回去。不过他把近距离的话向王运昌翻了一遍。有些疑惑的讲出了自己的怀疑,“大人,也许这伙人就是真的是朝廷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