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殷瑾宜反问。
“您没有吗?”福禄问,“从您得知陆公子要离开时起,您就开始忧虑,如今陆公子已经离去,您也该整理下情绪了。殿下,奴才说句不该说的,您对陆公子过分依赖。”
难道要因为陆涯离开,连日子都不过了吗?
殷瑾宜听的心中一惊,忍不住开始反思,很快又松懈下来,摇了摇头,道:“你不懂,她拿她的命救我,我不过是投桃报李,福禄,你不会是吃味了吧?”
“殿下莫要拿奴才开玩笑,奴才没那本事,比不上陆公子。”
殷瑾宜完全没听福禄说些什么,低声道:“我好像有点喜欢她。”
他不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反常,琢磨了一下午,得出这个结论。
他跟周既白感情再好,也不会舍不得周既白离去。
但陆涯不一样,他会担心,很担心!
福禄有点腿软,险些摔倒:“殿下,您说什么?”
殷瑾宜坐在池子里,仰头看着岸边的福禄,道:“我喜欢陆涯。”
福禄噗通一下给殷瑾宜跪下,脸色难看:“殿下,这话可不能胡说。”
他好好的殿下,怎么真的成断袖了?
陆涯又不在,他找谁说理去?
殷瑾宜问:“你觉得我娶她为妻怎么样?”
福禄觉得不怎么样,甚至想死给殷瑾宜看。
“殿下,您真的莫要胡说了。陆公子也不会同意的。”福禄道。
他敢肯定,陆涯对他们殿下绝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只有他们殿下自己不正常。
这话说的殷瑾宜心中一凉,有点发昏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陆涯女扮男装,已经说过绝不会娶妻。
她若真的在军营中站稳脚跟,步步高升,成为朝廷命官,就再也没法恢复女儿身了。
一旦发现是女子,不但触犯军规,还是欺君之罪,只有死路一条。
想娶陆涯为妻,是绝不可能的。
除非他能登基,亲自赦免陆涯。
可这,是多么遥远的事。
福禄自顾自给殷瑾宜找好了借口:“殿下,您以后莫要贪杯了,好在陆公子没听见这话,否则肯定得生气。”
殷瑾宜笑不出来,只觉得一阵难受。
也许真的是他喝多了。
又或许是心中钦佩加上对救命之恩的感激,让他产生了错觉。
福禄说的对,他应该冷静些。
殷瑾宜忽然起身:“更衣。”
福禄有些莫名,一边忙着给殷瑾宜更衣,一边想着要不要找周公子私下商量一二。
若只是喝醉酒胡说八道就罢了,怕就怕真的变成断袖了。
这让他怎么跟丽妃娘娘交代?
“明天回府。”殷瑾宜又道。
没心情在这里泡温泉了,他想回去念书。
陆涯不在,他更得小心谨慎。
第二天,殷瑾宜刚回府,就接到了圣旨。
仁帝封他为安王,从此以后他就不是八皇子殷瑾宜,而是安王殷瑾宜。
他总觉得这个安是安分守己的意思。
另外赐下的封地正是燕州。
消息一出,洛京又是好一番热闹,众人暗自猜测仁帝这是何意。
唯一高兴的只有周既白,燕州的金矿只属于殷瑾宜,谁都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