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瑾宜摆摆手:“让人抬个火盆来,你这里间也是四处透风。”
他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感觉身上的温度一直在下降,还没有马车里暖和。
“是。”
墨晖行礼,和陆涯离开,吩咐外面的人抬个火盆来,好好照顾殷瑾宜。
墨深作为指挥使,办公的场所是整个金麟府比较中心的位置,周围很多守卫,寻常人无法靠近。
墨晖带着陆涯进去。
陆涯见到墨深,先是行礼打招呼,第二句话就把墨晖赶了出去。
尤其墨深也同意了,墨晖只得出去,还顺手关上门。
陆涯跪下,给墨深行了个大礼:“师伯,晚辈辜负了您的厚爱,还是把您牵扯其中了。”
墨深隔着书案看着陆涯,并未让陆涯起身,而是道:“说说看。”
陆涯也不好意思起身,道:“我知道师伯在烦最近的几起案子,也知道陛下催的急,更知道您这边没有太多线索。我手上其实有一条线索,只是没跟您说,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给您提个醒,师伯您要想知道,我就说,您要不想知道,就当我没来过。”
墨深绕过书案,走向陆涯,蹲下身,视线与陆涯平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奶娃娃,后来几年不见,你长高了很多,也变了很多,不再是之前那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孩子了,变的心思深沉,心狠手辣,阴险歹毒。”
最后几个字,让陆涯脸色瞬间惨白,几乎有些不敢看墨深的眼。
她记得前世墨深不是这样的,师伯一直很疼爱她。
这一世她一直努力避免伤害到他们,为什么反而被师伯讨厌了?
就在陆涯垂下头,打算告辞离去时,墨深却拍了拍陆涯的肩膀,又道:“心思深沉不是坏事,晖儿有你一半心眼儿多,我也不必担心他。”
这话,让陆涯悄悄松口气,忍不住抬起头:“师伯?”
“四五个月前,夜闯我金麟府,还被晖儿用弩射伤的人是你吧?”
“是。”
“给二皇子屋中放蛇的也是你吧?”
“是。”
“此次栽赃二皇子的人还是你。”
陆涯迟疑了:“师伯,你都知道?”
墨深轻笑:“不是我夸,洛京中能瞒过我的事,不多。”
能安稳坐好这个位置,光有功夫可不够,还需要脑子。
“师伯,我……”
“挺好的,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墨深道。
陆涯出现后,殷瑾宜在洛京不再是孤立无援,他不仅有了名师,还有了声望,甚至敢跟殷炎叫板了。
陆涯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知道她的一些小动作不可能瞒住所有人,被墨深知道她也不意外,但她没想到墨深会夸她,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师伯,多谢你帮我。”
“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以后真兜不住时,师伯就不帮你兜了,你要有这个心里准备。”
“师伯,我不会那样想的。”
陆涯连忙道,事实上,她心中只有感激。
“所以,你打算告诉我什么?”墨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