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么用功?仔细伤了眼睛。”陆涯道。
关于殷瑾宜学习这事,陆涯心中很复杂,她既希望殷瑾宜能懂些道理,又怕殷瑾宜会反伤她。
殷瑾宜放下书:“我看他们好像不是很热络。”
看他的眼神带着审视、戒备。
与程九泽当时的不卑不亢完全是两个样子。
陆涯安慰:“殿下放心,他们除了为我们所用,没有别的退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他们就算勉强答应,也不会真心办事。”
“此事有我和程兄,殿下不必担心。我相信等他们了解殿下为人后,必定会为殿下的魅力所折服。”
殷瑾宜失笑:“我怎么不知我在你眼中评价那么高?”
“我自是欣赏殿下,才愿意追随殿下。”陆涯道。
殷瑾宜笑的更欢:“我觉得跟你一比,我就是废物,你无所不能,而我什么都不会。”
“殿下不应该这么想,您也有我不擅长的。”陆涯试图安慰。
“比如?”
陆涯语塞。
殷瑾宜笑的更大声了:“难得有你答不上话的时候。”
陆涯沉默了下:“殿下的仁心是我没有的。”
她从战场上下来,爬过尸山血海,已不懂何为心软。
她有时会羡慕,有时又觉得仁慈是祸源。
但不能否认,殷瑾宜确实有极强的个人魅力,他看似纨绔,实则真诚,他的真诚能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
殷瑾宜扯了扯嘴角,笑的勉强:“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他知道,为君者最要不得不必要的仁慈。
所以仁帝是个好君主,却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固执的不愿变成仁帝的样子,却在一步步向仁帝靠拢。
仁慈在帝王家是很奢侈的东西,他不知还能保留多久。
“殿下,您做您的贤明君主,刽子手的事我来做,我不怕背负罪名。”陆涯道。
她希望等到真的站在对立面的那天,殷瑾宜还能如今天一样仁慈。
殷瑾宜心头震撼。
烛火下,陆涯的神情无比认真。
殷瑾宜不自在的低咳一声:“陆涯,你不会真的对我有想法吧?我告诉你,我喜欢女子,只喜欢女子。”
陆涯顿时被气笑:“殿下,人可以自信,但不能自负。既然殿下已经改了主意,也是时候把我的目的告诉殿下了。”
时间太久,殷瑾宜险些都忘了这回事:“什么目的?”
“我的父亲是边关防守尉,几年前被诬陷‘通敌叛国’,导致我全家被杀,连累的人不计其数。但我父亲绝不是那样的人,他是被冤枉的。我来洛京是想还我父亲、还那些无辜冤死的人一个清白。”
“我能帮什么忙?”
殷瑾宜有点蒙。
“陷害我父亲的,就是当朝丞相柳忠。您认为我找二皇子,会有用吗?”
“你可以找我父皇。”
陆涯如看白痴一样看向殷瑾宜:“殿下应当比我了解圣上,您认为我能见到圣上的面吗,无凭无据圣上会听我的话吗?又或者您觉得圣上会做出让自己颜面扫地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