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筳一向直言直语:“怎么可能不顾虑?”
再怎么纨绔也是位皇子!
他们不能不去。
去了就不好拒绝殷瑾宜的招揽。
跟着这样的主子,他们还有前途可言吗?
吴明生比陶筳要圆滑些,在医馆扎了几针已经恢复了些精力,当即笑着打圆场:“我们才刚刚考完会试,前途不明,殿下这时候见我们,为时尚早。”
“马车已经上了,再想下去,没那么简单。”
陆涯的声音飘了进来,顿时让陶筳和吴明生变了脸色。
程九泽解释:“他的意思是来了就去看看,殿下很好说话,纯粹是想认识两位。”
他和陆涯商量过了,到时候他唱白脸,陆涯唱红脸,必让两人乖乖去见殷瑾宜。
陶筳有些生气的瞪着程九泽:“算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我把你当朋友,你却要害我!”
程九泽不禁严肃起来:“陶兄这话是何意?你质疑我可以,不要曲解我们殿下。你尚未见过我们殿下,就听信旁人说辞肆意揣测我们殿下,可是君子所为?不妨告诉你,你们考试用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殿下准备的,殿下对二位真诚至极,可不是被两位嫌弃的!”
他现在有些明白陆涯为什么让他给两人准备考试用品了,怕是早料到这两人对殷瑾宜有偏见。
陶筳哽了下,道:“我还给他就是。”
“你拿什么还?把我们殿下当什么了?”
陆涯的声音再次飘进来。
吴明生心中震惊,却道:“我们人微言轻,怕是帮不上八殿下的忙,多谢八殿下的厚爱。”
陆涯又道:“帮不帮得上忙,见了面再说。再不济,受人恩惠,总要当面道谢吧?”
但凡要点脸,陶筳和吴明生就没法再反驳。
果真,两人安静下来。
程九泽这才道:“我们殿下是极好的人,待你们见面就知道了。”
他觉得他们殿下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只是世人不懂。
陶筳和吴明生齐齐叹气。
他们只听过榜下捉婿,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强迫为人效力的。
前往郊区的路有点远,天黑了路不好走,到别院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门前两盏大红灯笼,格外喜庆。
刘见等在门外,看到陆涯,连忙迎上前:“陆公子辛苦了,殿下等许久了。”
“回来的路上耽搁了点时间。”陆涯道。
“奴才先去通禀一声。”
“去吧。”
陶筳和吴明生下了车,天黑了,又站在门口,他们看不见这所别院的有多大,但能看见一大片烛光,照亮黑夜。
马车有人负责,陆涯带着三人进去。
程九泽也是第一次来,不由得多看两眼,发现别院的布置一点都不输给八皇子府。
殷瑾宜在主院设了宴。
陆涯走到半路,见福禄匆匆而来。
福禄笑道:“陆公子,程公子辛苦,殿下让我来迎迎二位。”
这两位指的是陶筳和吴明生。
陶筳和吴明生没说话,他们已经安静一路了。
说又说不过,走又不敢走,只能乖乖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