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涯松开手:“殿下,您没答应吧?”
殷瑾宜指了指自己的伤:“答应了,我能是现在这样?”
茶水早就干了,只剩下额头的伤火辣辣的疼着。
疼到他心里。
这就是皇家的父子情,看似恩宠,实则淡漠不已。
他在宫中,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都如履薄冰。
“殿下,谢谢您。”
陆涯诚恳道谢。
此事若换做殷炎,说不定直接把她洗干净送到仁帝床上,还会再告诉她,没事多吹吹耳边风。
“谢什么谢?你是我的人,你丢人,我面上也无光,何况是我把你带进宫的。”
他真的太讨厌那里了。
令人恶心。
他知道仁帝养了几个小倌,但那都是私下,这次居然想要他的侍卫。
陆涯好半晌才平复心情,她真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这次,她还能如前世那样,官运亨通吗?
就在陆涯胡思乱想之际,殷瑾宜再次开口。
“为了让父皇放弃,我对他说了你是我的人,日后你行事注意些。”
陆涯震惊了!
这话比刚才的冲击只大不小。
幸好此时她没喝水,否则她一定一口水喷在殷瑾宜脸上。
“殿下,您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
殷瑾宜又白了陆涯一眼:“不然呢,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虽然本就不剩什么名声。
他必须得给出一个能震的住仁帝的理由,否则多说多错,他就真保不住陆涯了。
陆涯无语到无话可说,却也知道此事怪不得殷瑾宜。
“以后小人就不往殿下身边凑了。”
“你是想被他发现我们欺君吗?”
陆涯:“……”
所以出宫的路上他才一直拉着她的胳膊。
不出三日,洛京一定会有流言。
陆涯再次感叹,她以后的仕途要艰难无比了。
殷瑾宜往软塌上一倒,顺手把团扇丢给陆涯,意思不言而喻。
“我亏大发了,以后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我了。”
陆涯觉得殷瑾宜说出口的话和他的语气,分明表达不同的两个意思。
一回到皇子府,殷瑾宜就让人去找王茂。
王茂对殷瑾宜的伤很重视,还特意配置了去伤疤的药。
上了药,额头冰冰凉凉的舒服多了,殷瑾宜正准备吃午饭,就听下人通报,说宫中来人宣旨。
殷瑾宜匆匆收拾一番,前去接旨。
仁帝在圣旨中将殷瑾宜大骂了一顿,说他不学无术不懂尊卑,罚殷瑾宜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得出门,还给他安排了一位先生,教他读书。
正是国子监的那位林祭酒林哲。
接了圣旨,送了宫中的人离开,殷瑾宜当即垮下脸,顺手将圣旨扔了。
乘风纵身一跃,接住圣旨,配合默契。
“报复!他就是在报复我!他就是见不得我好!”
殷瑾宜气的破口大骂。
福禄连忙规劝:“殿下莫气,您一直都想要林祭酒的墨宝,这不正好有机会了?”
不是谁都能成为林祭酒的学生。
陛下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可惜咱家这位殿下不爱读书,那这甜枣就是酸的、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