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殷瑾宜应了。
也正好方便查查陆涯是谁的人。
周既白一脸疑惑:“你不是初来洛京,在哪落脚的?”
陆涯适时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谢周公子馈赠,小人在时远坊买下一处凶宅,小人不信鬼神,就图个便宜。”
周既白道:“时远坊,是个清幽的地方。”
时远坊确实有凶宅的传闻,他略有耳闻,若非如此,一百两银子根本不够。
“你倒是胆大。”殷瑾宜笑道。
陆涯赔笑。
“行了,要走便走,一个凶宅,还能比皇子府好?”
周既白也笑了:“没听说民间有句话,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狗窝?”
殷瑾宜佯怒:“本宫这可不是狗窝。”
只要他想,能把这里打造的比皇宫还奢华。
天色不早了,殷瑾宜和周既白去用膳,留下福禄送陆涯离开。
送到门口,福禄给了陆涯一块皇子府的铜制腰牌,并通知门房,殷瑾宜准许陆涯随意进出。
领了自己的剑和马,陆涯离开。
出门前她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不知道落落会不会担心,也不知殷炎的人有没有找去。
八皇子府。
侍女们正在摆宴。
今日有些热,殷瑾宜要求在水榭用饭,旁边还有侍女打扇。
“乘风,刚才的比试,你觉得他功夫如何?”
守在一旁的乘风过来跪下行礼,惭愧道:“殿下,此人内力雄厚,功夫在我之上。”
他感觉到,陆涯始终都没有用尽全力,这个认知,让他羞愤。
他给殿下丢脸了。
“当真?”周既白很惊讶。
他不懂武,看不出什么。
顿了下,周既白又道:“他棋艺也不错,口音确实是巴蜀人士,我让人查查他的来历?”
他也没有从陆涯身上看出对皇室的敬畏,他虽是白身,但跟殷瑾宜有血亲,从小相识,关系不错,才不惧殷瑾宜。
陆涯表现的过于自然,仿佛皇子很常见。
殷瑾宜点头:“好好查。乘风,找个轻功好的人,跟去看看。”
乘风领命离开。
“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岂不危险?”周既白有些忧心。
心思叵测之人还可防备一二,功夫这么好,他担心殷瑾宜的安危。
朝廷不允许有江湖势力,很少有出自民间的高手,不然他还能花重金找几个人来保护殷瑾宜。
殷瑾宜轻笑:“一个乘风打不过他,十个乘风还能打不过?他跟着我,我若出了事,他难辞其咎。”
略顿了下,殷瑾宜脸色沉了下来:“只要父皇还想从周家拿钱,就没人能动我!”
周既白脸色骤变:“你府中也不安全,慎言。”
这次只是马被下毒也算是给他们提了个醒,谁知道这府中还有没有别人的探子?
“嗯。”
殷瑾宜应了声,没再说话。
世人都以为仁帝宠爱他,可当年他是被仁帝赶出宫的。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惦记着周家的钱,仁帝就不可能彻底跟他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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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涯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住在巷子里的读书人没几个富裕的,很少有人在门前点灯,整个巷子都很暗,仅远处有一盏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