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涯许久未投壶了,但她习武,对腕力控制的很好,除了第一支不太稳,第二支就顺利很多,第三支开始玩花样,投了一支骁箭,骁箭是失投进壶中、弹出来又一次进入,依靠内力和一些小技巧,也很简单。
然后是连续两支贯耳,左右各一支,贯耳是壶两边的小口,难度较大。
最后剩下三支,陆涯一起投。
看陆涯一下拿起三支矢,殷瑾宜微微瞪大了眼,忍不住瞥了周既白一眼,发现周既白也全神贯注的看着,收回视线。
算了,有话可以稍后再说。
一次两支的难度就很大,别说三支了,殷瑾宜很惊讶,可见陆涯一派从容,又觉得他或许是有把握的。
三支准确投入狭小的壶口。
殷瑾宜拍手鼓掌:“不错,这局不用比,你赢了。”
他自认再练几年,也没有这样的水平。
这人不是下过苦工,就是有些功夫。
陆涯拱手致谢,不卑不亢:“殿下客气了。”
“会斗鸡、玩蛐蛐吗?”
听到殷瑾宜问话,陆涯嘴角狠狠一抽。
她就知道这浑身上下写着不靠谱三个字的八皇子,不会轻易放过她。
陆涯迟疑开口:“见过,但不会。”
她没闲工夫、也没闲钱玩这些。
殷瑾宜不觉意外:“围棋呢?这总会吧?”
“略知一二。”
“跟既白来一局,我瞧瞧你的实力。”
“是。”
周既白无奈道:“殿下,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他在这里耗一天了,给马匹下毒的人,除了查出一个服毒自尽的马夫,并未查出其他。
心中倒是有几个人选,但不确定具体是谁。
本来该走的,恰好听说有个叫陆涯的人找上门,他才留下看看热闹。
一局围棋下来,说不好又得多久了。
殷瑾宜没好气道:“回什么回?一天天的尽闹心了,一会儿陪我喝酒,刚得的好酒。”
“行吧。”
周既白没有坚持。
他其实也好奇陆涯到底是何方神圣。
殷瑾宜吩咐福禄:“把我常用的那套拿来。”
福禄应声离开。
“过来坐吧。”殷瑾宜对陆涯招了招手,又看了眼院子,叹道,“这鬼天气,还没入夏就这么热了,入了夏只能躲去避暑山庄了。”
似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殷瑾宜皱起眉,明显不悦起来。
桌边只有四把椅子,已经坐了两人,刚才这两人没怎么吭声,听了殷瑾宜的话,两人连忙起身让座。
陆涯这才看了两眼,完全陌生的脸。
陆涯上前两步,鞠躬行礼:“谢殿下好意,草民不敢,于理不合。”
殷瑾宜眉头皱的更深:“哪来那么多破规矩?”
周既白也附和:“坐吧,一会儿还要站着下棋不成?棋道上双方平等,殿下也不爱讲究那些规矩。”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打破规矩,也是诸位皇子中的另类,毕竟他可是唯一一位未封王、也未成亲就先搬出皇宫的皇子。
陆涯这才撩衣坐下。
前世死前她位极人臣,除了给皇帝下跪,再没跪过谁,这会子也有些不痛快,听闻不用讲规矩,顿觉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