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立马追问道:“长行回来说什么了?”
绾竹眉头一皱,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便回道:“就是说了百擅司的人说,那孩子好像是中毒了,但是就是查不出身上有毒,也不知道是什么毒。”
是毒?
祁易弦问道:“那有没有查到那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家里又有什么人,是谁将其尸首扔在百擅司门口的?”
绾竹摇摇头,回道:“不知道,好像说是根本就没有查到。就是在百擅司的府檐上发现了一个脚印,好像是左脚印。”
“其他的便一无所知了。”
脚印?还是左脚印?
出现在百擅司的府檐上,应该不是百擅司内部人员的脚印,不然百擅司应该也不会怀疑到这个脚印。
毕竟喜欢省事飞檐走壁的高手,在百擅司也不是没有,留下一两个脚印,那都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除非……除非这个脚印很是特别,特别到让几个府司都注意并且怀疑到了脚印的主人。
祁易弦凝眸深思着,难道真的只是毒吗?
想了许久,祁易弦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
既然想不出什么,祁易弦索性便不再想了,明日亲自去百擅司看看,不就一切都知道了嘛。
事情太多,祁易弦只能挑自己想起来的先问问:“冷宫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绾竹仔细的回道:“长行说,大府司时刻的盯着人在凿那个井口,目前已经凿了一半多了。长行也派人在查那个言妃的下落,以及冷宫近几月,甚至近几年发生的事情。”
祁易弦衣服日有所思的样子,在想着东西,面上却点了点头。
随后,绾竹便听见祁易弦说了一句:“天啊!这真的是快要烦死了。”
“祚皖师叔也不在,如果他要是在的话,就能帮忙去看看那具尸体了。祚皖师叔医术高明,一定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可是偏偏他和哥哥都不在,真的是快要烦死了。”
祁易弦像个孩子一样,开始耍起了小脾气,踢踏着腿开始抱怨着。
绾竹在旁边看着也挺难受的,每每遇见这些个棘手的事情,长公主都会这样抱怨两句,可最后都还是会沉下心来冷静思考着。
鲜少像现在这样,坐在贵妃椅上像个孩子似的闹脾气。
祁易弦皱着眉目,一直闹腾了许久,最终也只是以想祚原大师的理由,写了一封书信递给了绾竹。
“绾竹,你明日一起身,便先将这封信寄出去,一定要快马加鞭早些送到。”
绾竹不明所以的应了下来:“是。”
虽然听见长公主说是想师父了,可真正是什么理由,绾竹也只能是意会不可明说。
毕竟这刀要用在刀刃上,长公主自有自己的用意,自己只要照办就好了。
祁易弦写了书信,心情倒是意外的好多了。
她感觉可能就是自己心不太定。
她发现自从自己回到这里以后,自己尤其是特别依赖那种至亲的人。
也不知道是自己小孩子气,还是太过于依赖别人了,好像都成了习惯了。
反正自己也想师父了,把师父接过来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样想着,祁易弦心里莫名安心多了,直接在贵妃椅上就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绾竹看着长公主吃了长乐做的糕点,又写了信件后,便泛起了困意,心里也是高兴的。
自从三皇子大病这几天以来,自家长公主都是吃不好,睡不着的。
她都快愁死了,先下见长公主昏昏欲睡的模样,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祁易弦身姿高挑,人却纤瘦。
绾竹轻手轻脚的上前,手臂穿过祁易弦的脖颈和大腿,用力一托,便将祁易弦抱了起来。
常年习武的女子力气本来就大,抱个女子还是可以的。
祁易弦感觉到了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但还是自顾自的睡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反而还下意识的往绾竹那里靠了靠。
绾竹抱着祁易弦就往内殿走去,动作轻柔的将祁易弦放在拔步床上后,又为祁易弦放下了床帏,点上了安神烛,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内殿。
这临近夏日的夜晚,总是会听见蚊虫的嘶鸣声。
被浮云遮住的银月,也是越发透亮,在片片云霞的掩盖下,熠熠生辉。
睡觉的时候,时间是很短暂的,短暂到祁易弦想赖在床上睡它个三天三夜不起床。
祁易弦一睡着,便习惯性的将整个被子盖在身上,把头都埋在被子里,睡得很熟的那一种。
翌日,太阳还是红日的状态时,祁易弦便被自己的心念给打败。
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绝对不能像往常一样,睡到大中午才掀开被子了。
祁易弦逼迫自己起了个大早。
也是许多年来,逼迫自己没有吃早饭,就去了大院里练功提神。
祁易弦甚至都觉得是不是自己这些年来荒废了,都有点懒了,连功都练的不勤快了。
一大早下来,祁易弦不仅仅是脸上脖子上出汗,而是全身都被汗水浸泡着一般。
出了许多汗,祁易弦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筋骨被打通了的那种神采感觉。
祁易弦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汉,抹去了眼周那令眼睛发涩的汗水。
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太阳这时候也不过就是升了个半天。
见天色还早,祁易弦立马去了御洗房,洗去了这一大早出的汗。
最终神清气爽的出来用了早膳,这才派人去跟祁修芾报备了一声,自己便带着长行几人一起骑马出宫了。
这一次祁易弦特意带了木岩木敛两兄弟出宫,它们两个被祁易弦严令禁止出来,只能在马车里由长行带着。
否则的话,出来吓着宫外的百姓,引起动乱,这就是添乱了。
几个人的马匹出了宫以后,便在京城的街道里快速的奔驰。
吓得一大早出来贩卖东西的百姓不得不慌张退到一边去避让,肩上挑着的东西也因为自己的慌张而开始晃了一下。
在这条府衙多的街道上,这种驾马的事情都是常有的。
毕竟遇到紧急办事的时候,许多官爷都是这样急匆匆的。
百姓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