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人善变的速度再一次刷新了祁易弦对他们的认知。
难道她祁易弦就真的长得像那种强迫他人的暴君?还辣手摧花?
祁易弦坐在祁易缙对面竟然语塞的许久不曾说出话来,她也实在是无语了。
那些人的行为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但是祁易弦相信这里面绝对有有”心人推波助澜的结果。
啊!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要是说名声问题,那种虚有的玩意儿祁易弦什么时候在意过。可关系到别人谈论到自己的终身大事,祁易弦可就要急眼了。
祁易弦与祁易缙对持着坐了一盏茶的时间,祁易弦都有些烦躁了,最后只对着祁易缙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随我一起去见见父皇吗?”
祁易缙定定的看了祁易弦几眼,最终还是起身道:“那便一起去吧。”
“不过,皇长姐还是应该适当约束一下自己的言行,有的时候也要明白人言可畏。”
祁易缙语重心长的说着,也不管祁易弦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反正他也就只管说说而已。
祁易弦也没有太多的感觉,挺祁易缙讲这些话,她听得多了。
嘴上应的是很好的,但到底用不用实际行动证明,那就不一定了。
祁易弦带着祁易缙一路走到龙渊殿的时候,祁修芾还在殿内处理着公务,外面就两个司卫守在门口。
说实话其实皇宫是真的大。就两宫相距最近的距离,都有长公主府到祈王府的距离了。
还好祁易弦常年习武,否则就那些闺家小姐们的腿脚怕是没个一两盏茶的时间怕是都走不到龙渊殿。
司卫见到祁易弦和祁易缙远远的走来,威武的站着便给她们行了礼:“见过长公主,二皇子,两位殿下万福金安。”
祁易弦随手摆了摆,便抬脚直径走了进去。
祁易弦端视着坐在那龙椅上正认真的批阅奏折的祁修芾,殿中的一束灯光打在祁修芾的侧颜上。
祁易弦脑中忽然浮现出了祁易缙看书时候的侧颜,原来二弟弟与父皇也如此相像。
祁修芾的身旁就站了周缇一人,并没有其他的人陪着。而周缇本来还很认真的人看着祁修芾批阅奏折来着,可奈何自己实在是看的太过于无聊了,周缇便站在一旁头点啊点的。
已经打瞌睡打了不知道多久了,周缇昏昏欲睡,摇摇欲坠的模样,祁易弦看了以后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祁易弦两只手相覆着平放在腹部,身姿高挑的迈着英气的步子,没有声响的走向祁修芾。
祁修芾正集中精力的批阅奏折,未抬头见到祁易弦的人,便已经先听到了祁易弦的声音。
“父皇辛苦了,今日怎么不见其他几位大人在殿前分忧?”
祁易弦清铃般的声音一下子就惊醒了打瞌睡的周缇,周缇立马一激灵,瞬间就有精神了起来。
祁易弦的出现,刚好也打乱了祁修芾刚刚还在思考的思绪。
祁修芾惊喜的一抬眸,便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宝贝女儿。
祁易弦故作矜持的对着祁修芾盈盈一拜,难得的行了一个女儿家的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近来可好?”
行是到了,可偏偏祁易弦崩不过三秒,就开始破功了,言语又开始吊儿郎当了起来。
反而是年纪比祁易弦小的祁易缙端端正正的掀了衣摆,给祁修芾庄严的行了礼,“儿臣参加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两人一说完,祁修芾便指着祁易弦的方向直言道:“你这丫头,着实可恨。”
“快说实话,这几日又去哪里玩了?几日都不见人影。朕问阿珩,阿珩都故作神秘,不告诉朕。”
祁修芾像个老小孩,不管在朝堂上多么的威严,在祁易弦面前却像个讨女儿欢心的老父亲,一双鹰锐的眸子里都要宠溺的溺出水来。
祁易弦扶着祁易缙起身后,娇憨的瞥了祁修芾一眼,便柔声说道:“父皇哪里听来的胡话,阿弦这几日都在长公主府中忙着干正经事。哪里有时间到处去玩。”
祁修芾听了以后,心中便五谷杂粮起来。说来他这闺女倒是不像其他闺门小姐一般喜欢琴棋书画,喜欢参加宴会什么的。
整日不是与刀剑为伍,便是与账本银票打交道。祁修芾虽然能只手压住舆论,可耐不住他自己惯女儿啊。
最后,祁修芾也没有提起前几日那御前侍郎参了祁易弦一本的事情,也只是嘱咐了祁易弦一句:“阿弦啊,父皇也不求你给大黎挣多少银子,也不求你能在宫中安生学规矩。但最起码的要知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时刻将父兄记挂在心上,就好了。”
祁易弦感触颇深,她三生有幸,能够成为祁修芾的女儿,这是她重新回来感觉最幸运的一件事。
祁易弦闷声应了:“好。”
祁易缙站在一旁沉默寡言的,也不开口说话,就干站着。
片刻之后,祁易弦便顾盼着四周,好奇的说道:“父皇,我怎么没见着小阿朝呢?”
祁修芾起身走下龙椅,周缇下意识的便跟了上来。
“阿朝随着阿珩去接你姑母了,说是要闹着出宫去玩,父皇觉着阿朝还是孩子心性,便允了。”
祁易弦眉眼飞扬,惊奇的说道:“姑姑要从京外回来了?”
前些时日,祁易弦听说尚云郡主去了言都的一座寺庙中清修去了。一般尚云郡主这样一走,便是一两个月才会回来的。
这怎么才不过十日便回来了?
祁易弦着实有点好奇了。祁修芾淡然回道:“这不是阿弦生辰快到了,你姑母特意去言都给你求了点东西,这不今日就要回来了嘛。”
祁易弦听了以后,眸中浮出一片情愫,她竟然都不知道这件事。看来还真的是自己疏忽了。
祁修芾扫了祁易弦一样怅然若失的表情,便嗔怪道:“一看你这丫头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吧,看你那没心没肺的样儿,父皇还真的是寒心不已啊。”
祁修芾一副捂着胸口痛心的模样,惹得祁易弦急忙上去撒娇似的给祁修芾顺顺背,“好了嘛,是阿弦错了,阿弦以后一定听话,再也不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