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光明正大的离去,长行一语不发的抿着唇,他不知道容珩来了多久,有没有进长公主的屋子,他只是在最后容珩走的时候,才发现了异样的存在。
可容珩却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的气息,应该还准确无误的认出了自己是谁。
长行站在窗边,看着容珩那高大如影一般远去的身影,他自我怀疑的陷入反思。
到底是容珩太强,还是自己太弱了?
长行纠结于这个问题的时候,祁易弦已经察无所知的继续做着自己的梦,依旧睡得香甜。
而容珩却一路驾马,途经两个时辰,一脸阴沉的回了自己原来的地方。
不得不说,祁易弦睡觉的时候,可能是她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她平时想的事情不多,所以基本上都是一夜好眠,一觉睡到天亮。
翌日,祁易弦早早地起身,叫了绾竹特意来为她梳妆打扮起来。
之后又在忆龙居吃了早膳,祁易弦便将一张小软榻搬到了窗边。躺在上面一边看着窗边的动静,一边听着绾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画本子。
祁易弦手里摇着扇子,眉眼多情,又显得放浪不羁,显出了女子少有的风流。
祁易弦看着窗边来人往边的街市,她奇怪这,这都快晌午了,哥哥怎么还不来?
按理来说,容珩今日本该是早早地便能到了这里,可偏偏祁易弦等了许久,就连太阳都快热了,容珩也还是没有来。
祁易弦百般无赖的玩着腰间的小荷包,这是她准备送给哥哥的礼物。
是那天嬷嬷们给她做新宫衣的时候,多了些布料下来。偏偏这布料很是名贵,整个季度就出了十匹布。
所以祁易弦当时见嬷嬷们做衣裳时,剩了许多这布料的边角料。她当时便想着这事父皇专门给自己留的布,如果就这么扔掉了,实在可惜的很。
毕竟这布不仅仅名贵,而且还是南启今年送过来的朝贡。祁易弦可不想浪费了,所以就做了两个荷包,准备送一个给哥哥当凯旋的礼物。
虽然绣的有些潦草,但好歹也是祁易弦自己亲手一针一线封起来的。
可现如今她等了这么久,容珩还没有来,祁易弦心里不免便有些失落无力起来。
太阳高高的挂在窗前,一抹暖烘烘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让等的快睡着的祁易弦忽然睁开了眼睛。
祁易弦越等越久,等的花的快凋谢了,等的她都快要睡着了,眼睛有些涩涩的时候,这时候远远的祁易弦隐隐约约的听到一声熟悉的战鼓声。
鼓声越来越近,祁易弦惊喜的睁开快要睡着的眼睛。她探出头往窗外看去。
视线远阔,看到清晰明了。
祁易弦再次肯定了这个雅间,这个雅间确实比其他的雅间看的更远,阳光充裕,让眼睛都看的清楚起来。
随着战鼓声滔天,归来的将士们喜上眉梢,胯下的战马,也欲破势而出的踢踏着马蹄,他们慢慢的骑着马向前走着。脸上洋溢着光荣的幸福。竖立的旗帜有着荡平山河的气势。
来时,人群密集,宛如蛟龙。一身身铠甲寒照光,好似蛟龙身上的鳞片,不经意间,便刺痛了人们的眼睛。
他们终于回来了,不用再担心家里面年迈的双亲,终于也可以和家人团聚了。
已经临近黎京的路上,路边站满了百姓,他们欣喜若狂的向归来的战士挥手高呼。也有些百姓泪眼迷离的在一众将士中寻找着自己的孩子。
找到的人欣喜若狂,热泪盈眶,喜极而泣。没找到的人,两眼迷离,眼中尽是说不尽道不明的愁绪。
容珩人高马大的骑着赤枢,缓缓的走在队伍的前面,他的目光越发寒冷,俊逸的脸上透着一股凶相,让人不敢靠近。
祁易弦见军队离自己越来越近,周围女子为将士们欢呼着尖叫着,声音尖锐刺耳,祁易弦感觉都要把她都耳朵叫穿了。
“将军!”
“将军辛苦了!”
“将军下马喝点茶水,歇歇再走吧?”
……
有些姑娘胆子大一些的,便直接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提前准备好的礼物砸到众将士的身上。
祁易弦看了着场景,真是让人受不了。
祁易弦皱着眉头看着这样癫狂的情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顿时就是一阵无语。
容珩微微抬眸望向祁易弦的方向,眸光灼灼的稍稍下移,落早了祁易弦受伤的唇角上。
祁易弦见容珩那坐在马背上,那一脸高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里甚是愉悦。
她站在窗边见容珩清冷的目光向她看来,心里不由的便开心起来。
祁易弦眉眼轻佻,嘴角勾着一抹坏笑,她纨绔不羁的笑着,突然就伸手从自己腰间抽出来一个荷包。
那是她挂在腰间好几天,自己亲手做都荷包。
街道上百姓聚众高声呼喊着,容珩从百姓们让出来的道路中缓缓穿过。
路过祁易弦的门下时,容珩看见了少女俏皮的眉眼,狡黠的笑着,手里小小的的东西在手间灵活的摆弄着。
容珩眯起眼睛正想打量祁易弦手中的小东西的时候,眼前猝不及防的一闪而过祁易弦那玩味的笑意。
随后,便有一物件飞快的向他袭来,容珩本来以为是别家姑娘扔的荷包,但是眼前一闪而过的绣艺,熟悉的让容珩忍俊不禁的一把抓住了这小小的荷包。
“啊!”
“啊!”
一众姑娘家见容珩抓住了一小小的荷包,嘴里忍不住发出失落的惊叹声,同时心里还有些暗自的不甘心。
等她们再次回首去看那个荷包的主人时,那窗边哪里还有祁易弦娇俏的身影。
容珩看破不说破的将荷包放进了衣襟里,小心的放好后,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寡笑。
算她这丫头,到底还有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良心。
容珩宝贝着怀里的荷包,本来阴戾的心情转眼即逝,立马晴空万里。
本来一些烟草气的荷包还会砸落在然后的身上,可是自从容珩伸手接住了祁易弦的荷包,便再也没让别人的荷包近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