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受岳家父母喜爱,在她看来自是极好的事,莫家父母都是通达理极有见识的人,也难怪会给她养出这么乖巧可人的媳来。
沈老夫人竟一反常,并没有如昨日那般为难莫少璃,却神看似慈祥,语气听似温和地也问了几句,而后说道:“闹了这大半日,你们只怕也累了,且回去歇着去罢。”
如此殷殷切切的关怀之语,倒让莫少璃愣怔住,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自觉地抬头朝窗外望了望。
今儿,太阳没西边出来吧?
沈策对沈老夫人的反常之却没有太大反应。
老太太对他阴阴晴晴地这么多年,他也早已习惯,并不觉地有什么奇怪,淡淡然地起带着莫少璃告退,朝门外走去。
之前在莫府时尽心尽力地陪岳父,陪莫少桦喝酒,他也确实喝多了些,是应该要回去好好歇一歇了。
却哪知,还未及走到门边,却听到沈老夫人在背后说道:“策儿,我听说皇上今日病发,在乾清宫晕倒了过去……你可有听到消息?”
“皇上病发?”沈策站住脚回头看她,“这话我并不曾听说,祖母是如何知道了?”
沈老夫人却摆了摆手说道:“我也是午后醒来后隐约听谁说了那么一句,并不十分确定,也许听串也未可知……你且去歇着罢!”
倒竟像是随口闲聊一句,并不十分当真的意si。
沈策听她如此说,也就没有再问下去,转带着莫少璃走了出去。
皇上病发……莫少璃在一旁听着,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疑。
按着丘广寒的说法,皇上至少应该还有一年多的安稳日子,怎的忽然就病发了?
只沈策没有多问,她也不便多问,只能疑疑地看了沈老夫人一眼,跟在沈策后离开。
走出榆荫堂后,她忍不住问沈策道:“皇上果真病发了么?”
沈策回头看了看榆荫堂,转回头说道:“消息并没有传来。按说,虽然我这几日没去上朝,可若有什么消息太子也应该让人来传话给我才是!而且,皇上生病通常会秘而不宣……不知祖母又是如何知道了?”
显见得,对沈老夫人忽然对自己说起皇上的病,颇有疑心。
这事儿莫少璃也觉得奇怪。
沈老夫人虽然十分热衷镇府里的那点统治权,但看起来却并不像是关心朝廷的人,怎的她竟会忽然关注起宋渊生病的事来了?
“那么,可要找人去问一问太子?”她问沈策。
不管沈老夫人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们既然听到,就没法子不去过问。
毕竟,皇上是否安康,是关系着江山社稷的大事,也关系着宋恒能否顺利登基。
“先送了你回南园,我再去找人问不迟。”沈策却并不似她那般紧张,说道,“太子既然没有使人来说于我知道,想来皇上即便真的病了,应该也不是了不得的大病。你不必过于担心。”
莫少璃想想也是。
若宋渊真的病严重,以宋恒的子和对沈策的依赖,只怕早已亲自找上门来了,哪里还用等着从沈老夫人口中知道。
这般想着,她也就淡定了下来,和沈策一lu说着话,回了南园。
发生了这样的事,沈策想歇也歇不得了,把莫少璃送回后,略坐了坐,就起去了书,把风惊云阿泽一并召来问话:“皇上生病的事,你们可得了消息?”
“得了!得了!”未等风惊云开口,阿泽已抢先说道。
沈策脸顿时就沉了:“既然知道,为何不禀报于我?”
“这个……”阿泽看了看风,小声嘀咕着说道,“奴才倒是想要告诉爷呢,可风不让说!”
“却是为何?”沈策沉着脸转目去看风。
“属下……”风被沈策冰冷冷的目光看得心一惊,忙就说道,“爷,其实不让把皇上生病的话告诉爷也不是属下的主意了,是……是太子不让说!”
“莫要推脱,这又关太子什么事了?”沈策神越发不虞。
“爷,是这样……”惊云忙说道,“皇上午后刚一晕倒时属下们就得了消息,正想要去莫家给爷送信,却碰上太子边的张,说太子说了,今日昭阳县主三朝回门,让属下们且先不要把皇上晕倒的事去告诉爷,免得坏了昭阳县主的好日子,就给拦了下来……”
沈策听着,神微微缓了下来,知道宋恒也确是好意。若午后风惊云他们真把消息送到了莫府,自己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害小七担忧不说,还会吓到莫家父母。
“皇上病如何?”他又问道。
风道:“听张说皇上似乎是因为午睡醒来起起得急了,所以一时眩晕了过去,醒过来歇息了一阵就好了许多,看着像是一切如常了。太医们去请了脉,也都没有说出什么缘故来。太子和王爷们闻讯都赶去了宫里侍疾,却被皇上撵了出来,直说自己没病,让众人不要大惊小怪扰了他的清静。”
沈策听了没有说话。
听这形,皇上并不像是头疾复发,眩晕也像是然发生。
可然如此,他却终也不能就放下心来,觉得还是应该去东宫问一问宋恒方才妥当。
“这么说,太子已经回了东宫?”他问道。
“回了。”风道,“不仅太子回了东宫,诸位王爷也都各自回了府。”
“去东宫!”沈策站起来向外走去,到门口时却又问道,“皇上生病的事祖母又是怎么知晓了?”
“爷,奴才知道!”阿泽抢着说道,“奴才刚才跟着爷从莫家回来后,听前头人说下午的时候姑回来了一趟府里,奴才猜着,八成是姑给老夫人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