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武馆的弟子在酒楼大吃大喝一通,吃饱喝足,不结账就走人。
掌柜、伙计无一人敢拦。
就在这时,一人站起身来,挡住了门前。
“牠玛的,好狗不挡路,滚开!”严家武馆的弟子见那人阻住路,直接破口大骂道,同时一脚踹了出去。
这一脚势大力沉,一旦踢中,轻则皮破,重则内伤。
一言不合就动手,也足见其霸道。
不过他只踹到一半,就被那人抄住脚踝,跟着往上一掀,那位弟子就立足不稳,倒摔出去,把同门师兄弟都撞倒了几个。
“艹尼玛的,撞我干嘛?”
“哎呀,怎么把我撞倒了?”
“才喝这么点酒就醉了?!”
严家武馆的弟子们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嘴上兀自骂骂咧咧的说醉话道。
“艹牠玛的,我才没喝醉,是牠玛有人打我!”被摔得那位弟子骂道。
“『操』牠祖宗,谁敢打咱们严家武馆的人,不想活了!”听他这么一说,众位严家武馆弟子一起骂道。
“啊,黄飞鸿!”这时,弟子之中有眼尖的,认出出手之人正是黄飞鸿,顿时失声惊叫道。
“黄飞鸿?!”一听到这个名字,众位弟子脸『色』一变,惊恐的看向黄飞鸿。
黄飞鸿是佛山城知名武师,号称“拳脚双绝”,但他为人低调,不喜欢招摇,平日深居简出。
而这些严家武馆弟子中,很多是从外省来拜师的,之前并未见过黄飞鸿,所以没有把他认出来。
如今见他头戴礼帽,身穿长衫,斯文儒雅,不像武师,倒像位教书先生。
“他就是黄飞鸿?”
“真的是他么?!”
众弟子都难以置信道。都没想到黄飞鸿居然是这幅模样,他们还以为他会有三头六臂呢。
“把饭钱结了,跟我去衙门!”黄飞鸿冷声喝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弟子顿时慌了。
他们就算再猖狂都好,也知道自己做得是不义之事。一旦被送进衙门,轻则关入大牢,重则就要上法场。
“跑啊!”发一声喊,众弟子从地上爬起来,仓皇逃窜。
爬窗户的爬窗户,钻桌子的钻桌子,一时间『乱』作一团。
黄飞鸿一见,纵身而上,一手一个,将正在爬窗户的几位弟子都给揪了下来,推倒在地上。
钻桌子的几位,也都被他给拖了出来。
“玛德,跟他拼了!咱们这么多人,不信打不过他一个人!”眼见逃脱无望,这几位弟子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道。
他们随即抡起板凳,搬起桌子,抄起碗碟,没头没脑的朝黄飞鸿砸去。
黄飞鸿身形急闪,一下都没挨到。倒是有几位食客躲闪不及,被砸得出了血,痛得嗷嗷直叫。
黄飞鸿见状,顿时怒了。
他本来出手不重,只想带他们去衙门。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善心,反倒连累几位食客受伤。
当下,他不再留手。嗖得一下冲了过去,照着他们的要害就打。
这些弟子哪是黄飞鸿的对手,每人挨了几下重手,痛入骨髓,立刻就知道好歹了。
当下再不敢反抗,乖乖的被黄飞鸿押着去了衙门。
……
大宅之中,秦奋依旧在练习九宫梅花桩。
他昨天苦口婆心的劝严振东改过向善,回到正途,无奈忠言逆耳。严振东不仅没听,却把他撵了出来。
经此一事,他们师徒之间算是彻底掰了。
秦奋不再对他抱任何希望,也不再对他有任何亏欠。
他准备好好的练习武功,顺便打听【铁布衫】的消息。
一有消息,他就启程,离开佛山。等学成【铁布衫】后,再回来跟黄飞鸿比试。
另外,为防万一,他还请城中铁匠帮他打造一副护身铠甲。目前,正在制作中。
秦奋不断按照九宫步法,在梅花桩上跳跃着。
为了增加难度,『逼』出自己的潜力,他的梅花桩比黄飞鸿所使的距离还要远些。
另外,梅花桩下,还『插』着数百根削得尖尖的竹竿。尖头全部向上,一旦失足,就会被扎个遍体鳞伤,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因此秦奋必须用心去跳,丝毫不能偷懒。在这种压力之下,他的潜力也被慢慢的压榨出来。
左三右四,前七后六。
秦奋不断跳着,直到一炷香烧完,他才从梅花桩上跃下。
轻盈利落,落地几乎无声。
“少爷,擦擦汗吧。”张三连忙奉上『毛』巾道。
秦奋点点头,将『毛』巾接过来,擦擦额头的汗。
“少爷,出事情了~”张三此时又说道。
“出什么事了?”秦奋一听,好奇地问道。
“今天中午时候,黄飞鸿师傅抓了严家武馆的弟子去见官。在一些乡老的指正之下,那些弟子都被关起来了。”张三笑道,“活该,让他们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现在终于有报应了吧!”
“他们闹得的确不像样,有人管管也好。”秦奋点点头道。
如果黄飞鸿不出手的话,他都有心出手教训他们一通。
“是啊。”张三也附和着笑道,“就是不知道会被关几年呢,可别白便宜了他们呀。”
……
严家武馆。
严振东听说自己的弟子被黄飞鸿打了,还被送进大牢关押了起来,不禁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好你个黄飞鸿,我没有去惹你,你倒来惹我!是欺负我严振东没本事么!”他啪啪的拍着桌子道。
黄飞鸿此举本是为民除害的,却被他视为是对严家武馆的挑衅。
“师父,您先别生气,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师弟们救出来。不然的话,要真被判个几年,他们可全废了。”一名弟子建议道。
“救,怎么救,劫牢狱么!”严振东眼珠子一瞪道。
“当然不是。劫牢狱是犯王法的。到时救他们不成,反倒让咱们都陷得进去。”那弟子摆摆手道,“我的意思是,花钱疏通关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他们给买出来。”
“花钱?!花多少钱?”严振东一听,皱起眉头道。
“怎么也得一两千两银子。”那弟子建议道。
“要花这么多钱?!”严振东顿时不悦道。拿这么多钱出来,这简直要他命啊!
“师父,该花的钱必须得花啊!不然的话,您的弟子被抓了,您老却不闻不问,那可让外人笑话。”那弟子劝道,“再说,把师弟们救出来,他们将来随便弄弄,就能帮您赚回来了。
我听说,刘师弟跟洋人都勾搭上了,要一起做生意呢。如果那单买卖做成了,别说一两千两银子,就算一两万两都轻松啊。”
“真的?!”严振东听完,沉『吟』了片刻,最终点点头,“那好吧。不过要是你骗我,我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师父,我哪敢骗您呢!”那弟子笑道。
……
七天之后,经过不断疏通,严家武馆的弟子终于都被放了出来。
“师父,您可要帮我们报仇啊!”
“师父,黄飞鸿太欺负人了,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师父,黄飞鸿欺压咱们严家武馆,这口恶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啊!”
这些弟子们在大牢里关了七天,不仅吃不饱饭,还被虫吃鼠咬,可谓度日如年,全都瘦脱形了。
好容易从那地狱里逃出来,他们顿时泣不成声,纷纷哀求严振东帮他们报仇。
若不是黄飞鸿,他们岂能受那么多罪。
严振东这次为救这些弟子们出狱,前后花了两千五百两银子上下打点,让他心痛的不得了。
再听到徒弟们的撺掇,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道,“黄飞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