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样吗?”林悠然闻言,显然有点儿不太相信,但是她也只是芙蓉面上淡淡一笑,未再多问。
“自然是这样的。”白娉婷点点头笑道。
“最近你上课挺认真的,你的画也有了独特的风格,这样很好。”林悠然含笑,脸上多了几分期待。
“谢谢林夫子这么说,我会更加努力的。”白娉婷重重的点头,小脸散发着白玉般的莹光,眼眸中焕发出自信的光彩。
“和我客气做什么?对了,礼尚往来,我也送你一样好东西,这是极好的湖笔,你用了就知道了。”说完,林悠然从木雕的匣子里取出一支雕刻着一只小猕猴的狼毫,谓之湖笔。
“多谢林夫子,我很喜欢。”白娉婷看了高兴的笑了。
“喝茶吧。”林悠然招呼她喝茶。
白娉婷点点头,默默的端起茶品了一口,微微挑眉,清冽的茶水在口中回旋一圈后,口中留有余香,片刻后却有些发苦,和其他茶不一样没有回甘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怅然之意。
“此茶如何?”林悠然笑着问道。
白娉婷沉思片刻后,认真回道:“此茶入口馥郁有清冽之意,初始满口生香让人陶醉,但回味略苦,心生怅然,未免有些遗憾之意!”说完脸微微有些红,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茶道她只是粗通罢了,还是得益于前世经常和祖父品茶略有一点心得罢了,并不算精通,祖父常说她火候不够,未能品出人生真谛,流于表面了。
那时她还不服气,如今两世为人却恍然有些明白祖父的意思了,只可惜他看不到了吧,也许这就是人生的遗憾之处!
她重生前是儿科医生不假,更是四九城里白家幺女,当初封家一番大动作之下,她们白家捡了便宜,虽然白家不在世家之列,但是曾祖母是出自满清叶赫那拉氏一脉嫡支的,白家女又和宋家联姻。
后来,宋家的权势如日中天,白家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林悠然看着白娉婷不说话,心思好似沉浸在往事记忆里。
她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些,一双浓眉略微上挑,语气和缓,“你可知此茶为何茶?”
白娉婷浅浅的笑道:“此茶乃是去年采摘的嫩茶叶经炒制后制成的,故而略带清冽,但回味不够甘甜。”
“这是去年的碧葵茶炒青。”林悠然解释道。
“你的画技有待提高,你可每日晌午来我这儿半个时辰就行。”林悠然这么说是想栽培白娉婷了。
白娉婷闻言心中高兴,她用手轻轻的转动着杯沿,淡定从容的脸上泛起浅浅的微笑,清华的气度净显大气端庄,抬起眼直视林悠然,眼神清澈明亮,无一丝杂念,点点头笑道,“多谢,我一定来。”
虽然不太喜欢绘画,但是有人专门指点,总比她自己瞎画好,前世她的油画和素描画的好,可是现在在这古代,油画和素描都不顶用的,还是得入乡随俗吧。
“我看的出来,你对画画很有悟性。”好的苗子,她也不想放过的,不是吗?林悠然的眼神里划过一抹赞赏的光芒。
“我喜欢画画,生平最大的梦想是踏遍山水,浏览山川美景,体会人文风俗!吃遍天下美食!”她歪着头想起而是现代的父母抽空带她去各地游玩时,那份欢快愉悦至今还久久难以忘怀,那份洒脱欢喜留在心间徘徊不去。只可惜她再也不能返回那个时空了,希望谁穿越成她了,能好好的对待她的父母亲人。
白娉婷的眼神悠远,嫣红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脸上的神情自然而愉快,许是想起快乐的事,整个人显得极为悠然娴雅,带着亲和快乐的气息。
林悠然凝视她良久,露出一抹极淡的微笑。“你是根好苗子,未来你能在医术上有所建树,想必你也能在画技上有所突破。”
“谢谢林夫子指点。”白娉婷笑道。
“马上要到上课时间了,你赶快去医堂吧,迟了不太好。”林悠然估摸着上课的时辰差不多了,便催促她快走,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白娉婷拿着湖笔朝着林悠然感谢后离开了。
林悠然心道,这孩子瞧着实诚,只是年纪太小,今年才十一岁呢,不然……林悠然没有再想下去,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白娉婷从林悠然那边出来后,走在青石子铺就的小路上,路边的早春海棠也已经盛开了。
粉色的海棠花在清风的吹拂下,扑簌簌的往下落,落英缤纷,甚是美丽。
“白公子!白公子!”身后传来墨流苏的声音,白娉婷扭头闻言扭头一看原来是墨流苏,她乃滨州太守家的千金。
墨流苏身边还跟着丫鬟饺子。
白娉婷想起墨流苏是爱慕宫彦风的,只是此时这个胖千金喊住自己做什么?
“白公子……”娇滴滴的声音快要酥掉骨头了。
“叫我做什么?”白娉婷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白公子,小女子有事想让你帮个忙。”墨流苏朝着白娉婷眨了眨眼睛,清波流转。
“你……你想找我帮什么忙啊?”白娉婷有点招架不住了,于是好脾气的问道,倒不是为了她那酥媚入骨的声音,而是因为她想逃还来不及呢。
“帮我把这封书信转交给宫公子。”墨流苏低头说话,脸颊上均被红晕布满。
白娉婷心道,这是委托她转交情书的意思吗?
“白公子,这个是给你的好处。”墨流苏又把一锭银子塞在白娉婷的掌心。
白娉婷本想拒绝,可一想有一锭银子的好处,罢了,做个顺水人情给墨流苏吧,至于宫彦风喜欢不喜欢墨流苏,那就不是她管的事情了。
虽然她上回就知道了宫彦风不喜欢墨流苏,但是她还是答应帮忙了。
问诊课上,魏夫子布置了一堆作业,有的人不会做,就花银钱抄了。
白娉婷一想这是赚钱的好时机啊。
“抄一次一两银子,如果要我代抄,三两银子一次。”白娉婷笑道。
令狐旦觉得售价太高了,小声对白娉婷说,你帮忙抄的话,那字迹一定会被人瞧出来的,我看不太妥当呢。
“这有什么,我除了右手能写,我左手也能写的。”白娉婷骄傲的把毛笔拿在左手,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居然写的比右手写出来的好。
很快大家都晓得了,于是白娉婷的生意特别好。
白娉婷生意好的话,就有人妒忌了,比如说徐子晖,他把这事儿告诉了魏夫子。
魏夫子晓得后,把白娉婷好一顿臭骂,白娉婷心中恼怒,这是谁给泄密啊!
但是说起来她这也是违规操作了。好吧,挨骂活该,但是是谁揭露自己的?
“白兄弟,你瞧瞧姓徐的,老盯着你呢,会不会是他希望你老出错啊?”令狐旦说道。
“应该是的吧,他反正见不得我好的!”白娉婷感叹道。
不过,自己总要找回场子才是,不能就这样被魏夫子臭骂了一顿啊。
其实这臭骂一顿算轻的,也是做给学子们看的!
倘若这种事情换了别人做,那么就不是挨训斥那么简单了,八成是要退学的。
“你这处罚算是轻的,喂,白兄弟,你是不是和院长很熟啊?还是和院长的亲戚很熟?”令狐旦好奇的说道。
“对啊,对啊,我瞧着夫子们都对你挺好的。”叶溯也狐疑道。
“瞎说,我压根不认识院长的。”白娉婷解释道,其实她想说,虽然不认识,但是张润扬和她说,在白鹿书院没人真敢欺负她,会罩着她的。
“真的不认识吗?”令狐旦闻言,他有点小小的失落!
“我骗你做什么?”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徐子晖一看白娉婷毫发未伤,而且还照样在医堂里活的如鱼得水,他心中更是恨他了。
医堂里还教强身健体的课程,比如有五禽戏。
五禽戏,是通过模仿虎,鹿,熊,猿,鸟(鹤)五种动物的动作,以保健强身的一种气功功法。
古代医家华佗在前人的基础上创造的,故又称华佗五禽戏。五禽戏能治病养生,强壮身体。练习时,可以单练一禽之戏,也可选练一两个动作。单练一两个动作时,应增加锻炼的次数。
五禽戏是一种外动内静动中求静、动静具备、有刚有柔、刚柔相济、内外兼练的仿生功法,与太极拳、柔道相似。锻炼时要注意全身放松,意守丹田,呼吸均匀,做到外形和神气都要像五禽,达到外动内静,动中求静,有刚有柔,刚柔并济,练内练外,内外兼备的效果。
“今儿学鹿戏,如鹿样心静体松,姿态舒展,表现其探身,仰脖,奔跑,回首之神态,做五个基本动作,鹿步势,挺身势,探身势,蹬跳势,回首势,意在舒展筋骨。”魏夫子说道,魏夫子属于能者多劳的那种,他一人教了两门课程,一门教问诊课,还有一门便是强身健体的课程了。
白娉婷觉得这玩意儿和现代的太极拳差不多了,于是她学起来很快。
魏夫子见白娉婷学的快,当即笑着赞美了几句。
歇息途中,徐子晖暗中往白娉婷的方向扔了一条蛇。
白娉婷一看火红的蛇信子,心中不由地一惊。和白娉婷一道瞧见那蛇的学子,已经害怕的瑟瑟发抖了。
再斜眼一看徐子晖眼底的冷笑,她马上明白了几分。
白娉婷听见那蛇斯斯的声音,仔细一听是想咬她的意思,白娉婷一想如果用石头去砸那条蛇,蛇是砸死了,但是放蛇出来的人岂不是逃脱了吗?
不行,她必须得拔出萝卜带出泥。
“主人,我来帮你。”只听莲仙在空间里这么说,下一秒莲香一阵阵飘过后,那蛇居然华丽丽的改了方向。
“啊……啊……林子里有蛇……”此处是杏林,平日做强身健体练习五禽戏的地方,很快大家瞧见了那蛇冲着徐子晖的方向游去。
徐子晖自然要驱赶了,笑话,被毒蛇咬上一口那不是闹着玩的。
徐子晖的速度再快也赶不上那蛇的速度,蛇张开血盆大口,嗤嗤两声就把徐子晖的一只手给咬住了。
啊!
徐子晖歇斯底里的尖叫也不管用,那条蛇可是下死力在咬着他呢。
周围的学子都吓的面如土色!
因为那蛇是七步蛇!
魏夫子是会点拳脚功夫的,但是他此时除了拿竹竿去戳开那七步蛇,却什么也不能做,用石头砸吧,万一砸死了徐子晖,回头不得出人命吗?
“快来人哪!”随着魏夫子的高声呼救,很快四周出现一群黑衣护卫。
这些人都是白鹿书院高薪聘请的。
一个个武艺高强,那胆儿也肥呢,瞧瞧,为首的黑衣人一下伸出手逮住了那七步蛇的七寸。
再拿着长剑一砍,立马七步蛇身首异处。
白娉婷好笑的看着徐子晖那愤怒的俊脸,心道,今个你走运,否则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了,怎么着都得让你脱层皮吧。
“我们白鹿书院都是有专门的花匠处置那些花花草草的,这个时节咋有七步蛇的?”魏夫子觉得奇怪呢。
“徐子晖,你没事吧?”魏夫子问道。
“魏夫子,我疼死了!”徐子晖没用的疼晕过去了。
大半的原因是被气的!
徐子晖觉得今天自己白忙乎了,之前还努力喂那条七步蛇吃食,更是特地用白娉婷喜欢的熏香弄在七步蛇的吃食上的,今个这算是功亏一篑了,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徐子晖很快被送到了院医处。
然后魏夫子那边也讲解的差不多了,还就是让学子们各自练习。
“行了,我之前说的要点,你们回去后好好练练,这练的好了,对咱们的身体有好处,不说延年益寿的鬼话,我的意思是这套五禽戏必须好好练,回头可是要测试的。”魏夫子铿锵有力的说道。
等魏夫子走远后,傅琰雪叫住了白娉婷。
“娉婷妹妹。”傅琰雪的声音很轻,可还是遭到了白娉婷的白眼一枚。
“都和你说多少回了,可不许再在这儿喊这个了,记得喊我白兄弟啊!”白娉婷真害怕会被别人听到。
“知道了,知道了,是我不对。”傅琰雪自个儿摸了摸鼻子笑道。
“说吧,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儿?”白娉婷含笑道。
“那个抄作业的事儿,你甭干了。”傅琰雪也是为了白娉婷好,这才过来警告她的。
“嗯,我肯定不干了,这都被魏夫子训的里子面子都没了,我哪里还敢去干这事儿?”白娉婷说道。
傅琰雪见白娉婷说的通,还算通情达理,便松了口气。
“好了,我没旁的事情了,先回医堂吧,下一刻是针灸课呢。”傅琰雪勾了勾唇笑道。
“白兄弟,你啥时跟傅琰雪关系这么好了?”令狐旦晃悠着笨重的身体走了过来。
“我和傅琰雪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啊。”白娉婷解释道。
令狐旦的视线在白娉婷和傅琰雪身上转来转去,白娉婷也没当回事。
等针灸课结束,白娉婷去找宫彦风,把墨流苏让自己帮忙交托的东西给交出去。
“这是什么?你送我的?”宫彦风瞧着那封薄薄的书信样的东西,外面用粉色的丝绢包着,他心中一喜,莫不是白娉婷这小丫头懂得送礼物给自己,讨好他了?
“嗯,是送你的。”白娉婷点点头。
“谢谢你。”宫彦风闻言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这是墨小姐送给你的。”白娉婷解释道。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墨小姐?不是你送的吗?”宫彦风闻言一瞬间有一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
“不是我送的。”白娉婷闻言声如蚊鸣。
“我还以为……罢了……姑娘家的东西……我不好乱收的,你帮我去拒绝她吧。”宫彦风果决的说道。
“为什么呢?”白娉婷搞不懂了,“不就一封书信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
“你——你敢情知道是书信啊?”宫彦风气死了,他真是要气的抓狂了,俊脸倏然阴沉。
“是知道一点儿,怎么了吗?就算你不喜欢墨小姐。你也不能用这样恶劣的态度来凶我吧。”白娉婷觉得宫彦风太凶残了。
“我哪里凶了,不过是让你以后别帮人送我这种类似书信礼物的东西,明白吗?”宫彦风见她说自己凶,他抬手扶额,然后好生好气的说道。
白娉婷闻言吐吐粉嫩的舌头,笑道,“明白了!明白了,彦风哥哥,想不到你才十三岁已经有仰慕者了,哈哈哈!”
“白兄弟,不许笑!”宫彦风闻言,这会子他脸皮儿薄,竟然被她笑的脸红了,但是心中又有几分渴盼,倘若这小丫头能写一封书信给自己就好了。
“我就爱笑,你若是不让我笑,那我可是要哭给你看的!”白娉婷那双美丽的杏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行了,你笑吧,对了,我那屋子里有我爹娘送来的一筐子樱桃,我给你装一篮子,你给带回去好吗?我记得婉婷妹妹也爱吃樱桃的。”宫彦风见她瞪自己一眼,也那么俏丽可爱,他的心不由地柔软了几分。
“真的吗?你那儿有樱桃?”白娉婷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想到宫彦风此时也有樱桃吃,他还想着她和婉婷呢,罢了,看在他是婉婷干哥哥的份上,她也就不气了,这不,她笑颜如花,心情灿烂。
“嗯,有的,你等会儿,我去拿来。”宫彦风扬起唇角,笑容温暖,他心道他愿意宠着她。
白娉婷等他去拿樱桃的功夫,却看见沈平郎从另外一条路上走来,当然也有住宿的学子经过这儿。
“白兄弟?”沈平郎见到白娉婷很开心,他率先喊道。
“三哥,你这回完全好了耶!”白娉婷开心死了,还伸手抚了下沈平郎俊朗的脸庞。
“摸我脸蛋做什么?”沈平郎觉得奇怪呢。
“哎呀,我摸你脸蛋自然是想看看那个破天花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啊,如果弄个麻子什么的就太难看了,我要我的三哥帅帅的。”白娉婷笑了,笑的阳光灿烂,好似璀璨柔美的明珠。
“放心吧,你的医术好,我没事的!娉婷妹妹,这次幸亏有你,我都以为自己这次熬不过去的。”沈平郎眼神里雾霭一片,似有晶莹的泪光。
“三哥,你和我血脉相连,我不努力救你,我去救谁!”白娉婷撅着小嘴儿说道。
“总之是三哥欠你一个人情。”沈平郎诚恳道。
“三哥,你甭和我客气。”白娉婷摇摇头。
“你们俩在说啥?”宫彦风看着这兄妹俩站的那么近,心想这兄妹俩能别那么热乎吗?
虽然说白娉婷此时做男装打扮,可是他依旧觉得这兄妹俩叙话的样子让他看的想揍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没说啥。”白娉婷笑着摇摇头,本来就没说啥,她何必解释。
“我这次得了天花之症,就是我娉婷妹妹给治好的。”沈平郎说道。
“娉婷,你真了不起。”宫彦风这么说,绝对是真心诚意的赞扬。
白娉婷又被人夸,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小脸在夕阳的余韵下照样的染上了一层淡粉,如那七月荷塘的粉荷。
她仰头看向宫彦风。黑而长的眉,好似泼墨染成,深邃如子夜的眸子,蓄了一池深不可测的清澈湖水似的,那潋滟的波光,宛如七彩琉璃晕染开来,俊美的五官,她有点儿看呆了,可一想她在现代看到的权贵子弟少吗?
就宫蜜儿的男人们,可是一个比一个帅呢!沈家的季少,鹿州亓少,就连宫蜜儿的亲爹宋民镐都是帅的人神共愤的那一种啊!
一想到这,白娉婷淡定了。
此刻,白娉婷好似免疫了一般,只是对宫彦风的俊美有过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就只是淡淡的浅笑了。
“一般般而已。”白娉婷说道。
“白兄弟,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沈平郎对妹妹白娉婷说道。
“好的。”白娉婷点点头,她确实该回去了,倘若回去的晚了,婉婷一定得担心自己了。
宫彦风说道,“我现在送你去书院门口吧。”
“不必了,我用轻功很快的。”白娉婷心想现在学子们大多回去了,她也就偷懒一回好了,用轻功也能快些。
被小佳人拒绝,宫彦风只能抬手挠挠他的后脑勺,嗯了一声,还有点儿不情不愿呢。
“三哥,你过来,我跟你说点儿小事情。”白娉婷忽然想起墨流苏给宫彦风送的书信。
“啥事?”沈平郎见白娉婷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不由地多了几分好奇。
“是这样的……”白娉婷说完噗嗤一声笑了。
“彦风本身长的好看,被人仰慕也是正常的。倘若妹妹穿着女装去女子学堂,一准儿比他受欢迎。”沈平郎笑着戏谑道。
“哪能啊,我还得在白鹿书院熬三年呢!”白娉婷摇摇头说道。
“给,樱桃一小筐,你别忘记带回去。”宫彦风见他们兄妹俩又在一边咬耳朵,他忍不住抱着那一小筐樱桃上前去搞破坏。
“谢谢你啊。”白娉婷笑着说道。
白娉婷于是拿着宫彦风送的樱桃带回去了。
第二日阴雨天,白娉婷放学后换了一身女装去了风府。她换上了一身粉色洒金缠枝莲花镶金边的褙子,藕荷色绣昙花朵朵的百褶裙,看上去娇艳动人。
风少蓉早就在她的院子里等她了。
风少蓉穿了一身浅粉色对襟立领绣梨花的罗衫,青莲色绕裙裾绣缠枝海棠花的百褶裙,头上用一根古玉点翠梅花簪子绾发,戴了一对镂空梅花的金耳坠,轻移莲步的时候,更显得摇曳生姿。
她让她的贴身婢女给白娉婷上了一杯杏仁羊乳,等白娉婷喝完之后,她又说道。
“娉婷,你等会儿,我哥说他得空了一准儿就到。”风少蓉许是许久没有见到白娉婷了,又让婢女们给她上了好茶好糕点,当她是贵客在对待吧。
那边,风少恒却又不撑伞,只是在头顶戴了一顶油帽,身上披了件油衣,慢吞吞地自如丝一般的小雨中走来,衬着院子里青翠欲滴的花木和朱红的栏柱,像是一幅画似的。
“风大少,我可是等了你好一会儿了,还在少蓉这儿蹭吃蹭喝的。”白娉婷和风少蓉谈的融洽,是以两人干脆互称名字了。
白娉婷来的时候,还给风少蓉送了自己绣的小插屏,还有一些空间出产的苹果桃子。
“娉婷,你可想好了?一个月后,在滨州城有一场赛宝会,你难道真要参加?”风少恒担心白娉婷没有好东西拿出去啊。
“娉婷,那个赛宝会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地方啊。”作为好友,风少蓉很想提醒她。
“我知道啊!”白娉婷点点头笑了。
“那你真的要去?”风少蓉问道。
“当然了,我肯定要去的!”白娉婷可不能告诉风少恒和风少蓉。
“四月十五!到时候我拿着帖子带你一块去,只是不知道你当日会准备什么宝贝?”风少恒颇为担心的问道。
“你不必担心的,我说了去,肯定会好生准备的,只是此刻我也不太确定要拿什么宝贝。”宝贝太多,她哪里能确定用哪个?
“好的,那你好好想想。”风少恒笑道。
“知道了,应该不限定任何类型的宝物吧?”白娉婷问道。
“是的,这个赛宝会还有异国人士来参加的!”风少恒说道。“且不限定具体是什么类型的宝物,字画,瓷器,吃食,都是可以的,但是一定要稀有的,让人觉得稀罕,那就是称之为宝物,你明白吗?”风少恒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明白的。”白娉婷点点头,果然还是要亲自来一趟才能知晓的更清楚一点。
“娉婷,留下来吃晚饭吧。”风少蓉笑着劝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我还是回去吃吧!我妹烧了好多好吃的。”白娉婷笑着摇摇头,这富贵人家的规矩一定多,所以她还是回去自己家吃个痛快些吧。
“娉婷,我娘得知你来,今个正好她的庄子上送来新鲜的鳜鱼,她之前交代了让你带个两条回去尝尝鲜。”风少蓉笑眯眯的说道。
“那要好好谢谢风夫人了。”白娉婷笑着说道,正好她随身空间的池塘里没有鳜鱼,这回正好放入随身空间的池塘里养着。
“谢啥,你还给我绣了小插屏送来,我还不得好好谢你啊。”风少蓉笑道,她看着插屏里绣的蝴蝶戏花,简直越看越喜欢。
“绣这个可累眼睛了,我娘轻易不让我做的。”风少蓉说道。
“这是我和我妹妹合力完成的,我就绣了花瓣,其他都是她绣的,我妹的女红好,可惜没有本事好的师傅教,不然一定更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白娉婷想起妹妹的女红功夫笑道。
“娉婷,这事儿不难,我们云罗绣房里有一个来自苏州的绣娘唤做珍娘的,她的一手双面绣好的很,你妹妹如果想学,我让珍娘给你妹妹指点一二。”风少恒本想说教的,可一想教的话就成了师徒了,回头娉婷还不得骂他,想让她嫡亲妹妹当奴才秧子不成?
所以他话锋一转说成了指点。
白娉婷是个冰雪聪明的,当即也明白了风少恒的心思,于是就答应了。
“不过,我先和婉婷说一声,她如果想去,我就把她带去你说的云罗绣坊那边。”白娉婷笑着说道。
“如此,自然是好的。”风少恒点点头笑了。
“对了,那些个茶叶卖的怎么样了?”白娉婷问道。
“卖的极好,你那儿还有的话,我再帮你销掉。”风少恒笑道,他也乐的和秋心的好友白娉婷打好关系。
“好的,我回头张罗好了,再拿来给你。”白娉婷点点头。
“对了,你从我爹手里买的地儿听说已经变成肥田了,可是真的?”风少恒好奇道。
“是的,本来是荒地,我给设法改了土壤,现在也算是肥田了吧,现在那边也种了些茶叶,还养了生态鸡等家禽。”白娉婷尽量说的不让人妒忌,但是即使这样,也还是让风家兄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什么是生态鸡?”风少蓉好奇了。
白娉婷闻言,适才发现自己说的太快了,好好的咋把现代词汇给冒出来了。
“就是纯天然的草鸡。”白娉婷皱了皱秀眉,语气柔和的说道。
树山村顾家。
今个阴雨绵绵,所以顾家人干了一会儿农活全都回来了。
“这雨可真大,好像是从天上倒下来似的。”小茭白的娘郑氏一边抹汗和顾七娘说话,一边把菜篮子里的青菜的根须剪掉。
“嫂子,我去瞧瞧小茭白和小豆角。”顾七娘不太喜欢听郑氏的碎碎念,所以她赶紧抓了个借口走开。
“嗯。”郑氏嗯了一声。
“郑氏,你咋越来越邋遢了,那灶台上的油迹咋不擦干?”戚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脸不悦的说道。
“娘,我擦干的,肯定是六妮没有心思好好弄,我晌午过后瞧见她喝了一碗鸡蛋羹的。”郑氏妒忌死了,凭什么顾秋心能嫁去富贵人家当少奶奶?她却要在这个家干的累死累活的,还不讨好?
“你甭瞎说,我一直让六妮在她屋子里绣嫁衣呢,她才没有空去厨房呢!”戚氏最近高兴的容光焕发,主要是顾秋心找了个好人家。
古苏镇首富风家的少奶奶啊,少奶奶三个字代表着金钱地位啊!
戚氏最近对顾秋心好的不得了,可着劲的哄,这事儿还得追溯到三日前,风少恒专门找了两个媒婆一同上门来求亲,一来就挑了十担聘礼。
还给顾家在镇上买了一套五进的宅子,只等那边的住户搬走,这顾家人就都可以住进去了。
顾秋心没有想到风少恒会用雷霆手段追求自己。
一开始万分反对,但是风少恒那厮像块牛皮糖一样的缠着她,让她压根没法和旁的后生说亲。
戚氏知道了顾秋心要反对这门亲事后,气的都想打秋心了。
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人品,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更何况风少恒还主动保证她这辈子不纳妾什么的,于是就连顾七娘也被说动了。
家人一道劝说,顾秋心扛不住了,于是只好答应了。
况且风少恒父母那边也被风少恒给说服了,接着下了文定之礼,这样只等黄道吉日。
顾家人都很开心,除了郑氏。
吃晚饭的时候,郑氏心里酸,忍不住刺了顾秋心几句,说六妮好命,上辈子烧香了什么的!
顾秋心也不是软柿子,几次下来,她也怒了,于是这次她发火道。
“嫂子,我嫁个好人家,碍着你什么了?再说我嫁的好了,不也给家人带来好处吗?莫不是那五进的宅子你不想搬去住,倘若你不乐意去住,我就让风少恒派人收回算了。”顾秋心啪的一甩手中的筷子,恼声站了起来说道。
“你……你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抱怨几句怎么了?爹,娘,你们瞧瞧,都敢不敬长嫂了。”郑氏抓住不敬长嫂发作了。
“这也叫不敬长嫂?你是希望我像二妮那样把你的亲闺女推入古井才好吗?”顾秋心着实气愤了,心中对这个嫂子越看越不顺眼。
顾七娘心中知晓,郑氏只是想闹一闹,分分家,把她给分出去罢了。但是她人微言轻,她不敢说话。
“你……你……”郑氏气的晕了过去。
郑氏的相公顾一文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抱住她,再推了推。
“秋心,你怎么说话的!她好得是你嫂子!”顾一文怒道。
“我知道她是我的嫂子,可她说的话,我不爱听,我又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也没有去谋害小茭白和小豆角,而且我一赚了银钱就给小茭白和小豆角买吃的,买穿的。可她呢时不时的刺我几句!哥,你如果是我,你心中会怎么想?难道是嫂子他嫌贫爱富?”顾秋心见顾一文怒斥自己,心中觉得悲凉,冷笑道。
难道她真的要学白娉婷分家另外单过?
“娘,嫂子说的确实太过分了,再说六姐的亲事已经敲定了,往后去了婆家,也不会经常回来,她这么说是不是对我们两个小姑子有意见?”顾七娘心想等顾秋心嫁给了风少恒,自己也能得不少好处的,毕竟风少恒背后有整个风家,那自己也能沾光嫁的好一点。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顾松气死了,儿媳妇郑氏真是个拎不清的,关键时刻属于掉链子的那一种,等六妮嫁出去了,她还能回来住?还能和你发生矛盾不成,做个长嫂也不晓得谦让小姑,真是让他看不上眼,当初怎么就让儿子去聘了这郑家女呢?
“爹,本来我想在待嫁期间高高兴兴的在家绣嫁衣准备嫁妆,现如今嫂子这么嫌弃我,我想我倘若再留在这儿,怕会招人厌了吧。”顾秋心面色暗沉,她的火蹭的一下冒了出来。
“六姐,你消消气啊!”顾七娘见事情闹大了,急忙伸手去拉着顾秋心的袖子,让她别说了。
但是顾七娘压不住顾秋心心中的怒气。
顾秋心实在无法忍受郑氏时不时的刺她几句,要么从她那里拿点好处,又是在她娘戚氏面前给她上点眼药,要么去她哥顾一文面前说她这个当小姑的怎么怎么个不好。
偶尔几次,她顾秋心都能忍受,但是次数一多,时日一长,她真是忍不了了。
当初风少恒要送个五进的宅子给顾家,她当初可是不大赞成的,偏风少恒说顾家父母辛苦操劳了一辈子,挺不容易的,再说等她的侄子侄女(小茭白和小豆角)长大后,难道不想风光办亲事吗?
好吧,既然你郑氏不想要这份荣耀,那她宁愿让风少恒给收回去得了。
“郑氏,你要不满意咱们顾家,我这便让一文休了你,好让你重新找个富贵的人家改嫁了吧,我顾家绝不拦你!”顾松气的拍桌子训斥道。
顾松越听越气,自己家的亲闺女,他当爹的不疼惜,难道还指望别人去护着,郑氏你一儿媳妇,不过是个外人,居然这么对我家闺女!
闻言,郑氏脸上立即摆着楚楚可怜的表情,秋水的眸子点着几缕晶莹,看上去娇弱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她了呢!她此时说道:“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是六妮她胡说八道的,我绝对没有嫌贫爱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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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之豪门悍妻》八戒抛绣球
他,权贵翘楚,天之骄子,亦是Z国最神秘的大人物,多国总统奉他为座上宾,黑道大佬对他俯首称臣。
当他与同样强势隐藏身份的她结为夫妻,所有的阴谋诡计在婚后接踵而来,只因“麻雀”飞上枝头,引起了太多的羡慕嫉妒恨,所有人都眼红着想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将“麻雀”拽下高枝,狠狠践踏!
当她重回“MAFIA”,众星拱月般华丽现身,昔日人人眼中高攀的“麻雀”已是如撒旦般掌控生杀大权的“教父”,身边跟随着一个酷拽粉嫩的小男孩。
“这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