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婷蹙眉,心中觉得奇怪,于是她拉着妹妹白婉婷走了过去,却看见张氏也在一旁,她手里正捏着铜板想往水桶里丢铜板。
“张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白娉婷疑惑不解的问道。
“牛神婆和我们说这池塘里有水鬼,让我们每家每户出五文钱捐资去买米面供奉水鬼。她说不然还会有小孩子落水……”张氏低声在白娉婷的耳边说道。
白娉婷闻言满头黑线,这是牛神婆在用迷信活动骗人钱财了。
“这两丫头是谁家的?”牛神婆从水桶旁边走了过来,瞧见白娉婷姐妹俩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丢铜板在水桶里,于是她不悦的问张氏道,因为她瞧见张氏似乎和白娉婷姐妹俩关系不错。
“是沈土根家的闺女儿,现在分家住在那间破屋里!”张氏笑着说道。
“你们姐妹俩住的和水鬼大人这么近,那你们一定要出五文钱的。”牛神婆催促着白娉婷她们取铜板出来。
“可是我不相信有水鬼大人啊。”白娉婷纯真的眼神盯着牛神婆说道。“要不,请牛神婆去帮咱们喊水鬼大人出来,让大家见上一见,大家也好见了水鬼大人好好祈求,请他多多关照我们啊!”
经过白娉婷这么一说,在场的村民也觉得理所当然,哦,我把铜板拿出来了,谁知道这铜板是不是真的去买米面供奉给那水鬼大人?
“牛神婆,我们要见水鬼大人,劳烦你去请他!”村民们纷纷七嘴八舌的说道。
“我们要拜见水鬼大人!”
“怎么还不去请?莫不是牛神婆你在糊弄我们?”
“厄……水鬼大人今儿不在家。”牛神婆佯装掐指一算,瞎掰道。
“你怎知水鬼大人今儿不在家?”白娉婷捂嘴笑道。
“娉婷妹妹问的对,你咋晓得水鬼大人今儿不在家呢?这样吧,咱们让牛神婆亲自去池塘里邀请水鬼大人出来让大家见见?”忽然宫彦风的声音响起,他瞅了瞅白娉婷,高声和村民们说道。
“对的,我们要见上一见,这给了铜钱,谁知道你到时候给不给水鬼大人买米面什么的供奉他,别水鬼大人被你骗了,然后他生气了又来勾小孩子的魂魄,让咱们村的小孩子一个个的高烧不退!”许是大家都知道了夏麦家请牛神婆去驱赶水鬼的传闻。
其实大家都不愿丢铜板,可是牛神婆说的神乎其神,让大家都不敢不给,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水鬼大人勾了溺死。
牛神婆愤恨的眼神看向白娉婷,心中恼怒,可又不能承认自己喊不来水鬼,她只一个劲的念叨,说水鬼大人的水府不是她这等平凡人可以去拜访的。
村民们本来就是将信将疑,此刻一听白娉婷说的对,有胆大的村民已经伸手去推牛神婆了,美其名曰是让牛神婆去帮他们邀请水鬼大人上岸,好让大家一起参拜参拜。
牛神婆也倒霉,脚下一滑,踩到了青苔,一下给滑进了池塘里,扑通的挣扎着。
“救命啊,救命啊!”牛神婆歇斯底里的喊道,她在水中急的脸色发白,可怜她一把老骨头快要淹死了。
“哎呀,牛神婆,你不是和水鬼大人关系不错吗?说你有办法让水鬼大人不来勾孩子们的魂魄的,怎么自己落了水,那水鬼大人反而不管你了?”最是喜欢八卦的秋生他娘捂嘴嘲笑她道。
其余人一看牛神婆在池塘里挣扎的样子,大家心中都有数了,原来牛神婆一直都在装神弄鬼,而这池塘压根就没有什么水鬼。
最后还是白娉婷看不过去,转身去屋子里拿了一根竹竿,顺了给牛神婆,让她就着竹竿,爬了上岸。
上岸后,村民们非常唾弃牛神婆,之前对她热乎的紧,此刻一个个恨不得骂死她。
牛神婆以为自己要淹死了,她没有料到白娉婷会出手救自己。
“我错了,呜呜。娉婷丫头,谢谢你救了我。”牛神婆伏地痛哭道。
“牛神婆,希望你把你在夏家骗到的银钱如数归还给夏家,也算全了我救你的一番心意。”白娉婷淡笑道,“还有,往后,你别用装神弄鬼这一招去糊弄人了,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好运气不被人识破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往后一定改邪归正。真的,我说的是真的!”牛神婆站起来,抹泪说道,见全村人都鄙夷的眼神瞅着自己,她不得不灰溜溜的跑了。
如果不是她跑的快,已经有人想用拳头去招呼她了,但是她也是个倒霉的,才跑没多久,就被一块石头给绊倒了,立即摔了个狗吃屎,可把大家给笑坏了。
牛神婆气得肝疼肺疼,一路气到了家里,后来白娉婷听夏猫说牛神婆来归还银钱了,只是牛神婆看起来似乎老了十来岁的样子。
经此一事,村民们发现白娉婷比其他十岁的孩子还要来的聪慧,都纷纷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她那用帕子遮盖着的小脸,这么聪明的孩子,可惜容貌尽毁,还带着一个傻子妹妹,往后这亲事可不好办啊。
“宫彦风,大家都回去了,你怎么还不走?”白娉婷见村民们在牛神婆溜跑了之后,
“我上次卖蛇赚了银钱,大部分交给了我娘,留了一小部分买了吃的,这是桔干蜜饯,给你和婉婷妹妹吃。”宫彦风伸手摸了摸白娉婷的脑袋,白娉婷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的往后一退,她可不想被人说成想要高攀他宫举人家。
“桔干蜜饯我收下了,那个……麻烦你以后别摸我脑袋。”白娉婷瞪了他一眼,表情严肃的说道。
“哎……”宫彦风点点头,心中倍觉失落的走了。
宫彦风因为她拒绝他碰触自己,他貌似很伤心?
好奇怪!
但是白娉婷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才十岁呢,许是自己多想了。
宫彦风是宫举人家的宝贝疙瘩,她的家庭和他的家庭之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宫彦风对她来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
两日后,白娉婷带着妹妹去傅宝根那儿取到了自己定制的粗瓷杯。
“釉质还行,上面的花纹也很讨喜,谢谢傅叔,你辛苦了!”白娉婷拿到了成品,心中一阵激动,这么漂亮的粗瓷杯,倘若在里面装上桑葚果酱,看着觉得赏心悦目的很呢。
“我还担心你失望呢。”傅宝根憨憨的笑了笑。
“我没失望,我还想再订个十只。三日后,我来取,你看可以吗?”白娉婷心想自己定制粗瓷杯花去一百文钱,等三日后赶集,去镇上的大酒楼推销掉这十只粗瓷杯里装着的桑葚果酱,倘若卖二十文一只,就相当于自己白赚了一百文钱。
傅宝根见白娉婷付银钱很爽快,他犹豫了一会便答应了,不过,他一开始担心白娉婷家里没有那么多银钱,可又一想乡里乡亲的,就当帮她一个忙吧,这小姑娘带着个傻子妹妹一起过日子挺不容易的。
从傅家回来,白娉婷姐妹俩经过了沈土根家,她本想马上走,可忽然看见她们大哥沈虎郎急匆匆的出来。
“大哥?”娉婷姐妹俩不约而同的喊道。
“四妹,五妹?抱歉,我得马上去帮我娘子找郎中。”沈虎郎疲惫的脸上显得很是焦急。
“哦。”白娉婷也没有多问,对于沈虎郎的妻子顾氏,她没有好感,不,更多的是厌恶吧。
忽然沈虎郎想起自己四妹曾跟着屠大夫学过医术,前些日子不是还治好了小石头的毛病吗?再后来又听说杨家小孙子的湿疹也是她给治好的。
既然自家四妹懂医术,他何必舍近求远?
“四妹,等一下。”沈虎郎忽然出声叫住了已经准备离开的白娉婷。
白娉婷只觉得自己的左眼皮跳的厉害。
“大哥?叫我做什么?”白娉婷转身面对着他,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大嫂她病了,吃什么吐什么,我……我很担心,我记得你略懂医术,你……你能不能随我进去给她把脉瞧瞧?”沈虎郎祈求的眼神看着白娉婷。
白娉婷倏然想起顾氏放的那场火,她冷淡的摇摇头,“大哥,你知道的,顾氏她想烧死我。”
“四妹,顾氏之前的所作所为,我代替她跟你道歉。还有,她是小石头的亲娘,也是我沈虎郎的娘子,她千错万错,可她依旧是小石头的亲娘,我沈虎郎的娘子,也是你的大嫂,还望四妹看在我和小石头的面子上,你且通融通融,去给她瞧瞧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可好?”沈虎郎走到白娉婷面前,
“大哥,你不要为难我了。”白娉婷摇摇头,决定硬起心肠,不管顾氏得什么毛病,她冷声拒绝道。
“四妹……”沈虎郎希冀的眼神盯着她瞧,他希望她答应帮忙诊顾氏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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