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万万没想到他再一次和黑木仁见面是在游戏中,而此时距离杉谷晃事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在人群中看见黑木仁的身影时他连做好的任务都没交,一个健步冲上去将人拖进了阴暗小巷。
黑木仁差点以为自己要在游戏里遭遇暗杀了。
待看清来人,黑木仁不由得抽搐了下嘴角:“……你是生怕我们不找上门来啊。”
柯南用的赫然是工藤新一的面孔。
“我有做改动!”柯南愤愤,指了指自己的发型和眉眼:“都改了!”
黑木仁:其实看着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算了。”麻烦的不是自己,“找我干嘛?”他本来想找个地方下线的,这下看来估计得聊上一会儿了。
两人去了街边的一个椅子上坐着,柯南问道:“你最近在干嘛,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想要我什么消息?入狱吗?”黑木仁抬头望天,“大侦探还没有放弃逮捕我这个念头吗?”
“……能不能好好说话。”
黑木仁闭嘴了,柯南张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还是黑木仁先开口:“我说真的,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柯南双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这个动作如果是小孩子来做的话会比较可爱,但柯南现在是工藤新一的身量,就显得十分的怪异。
“但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你确实是身不由己。”
当时黑木仁出现在警视厅的模样柯南亲眼见到过,说只剩一口气都是往好了说的,若非黑川周刚好在警视厅对之前的一起案件的细节做汇报演讲,估计黑木仁都撑不过从警视厅去医院的这段路。
那个时候柯南就明白了,从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起,黑木仁其实只有这一种选择。
随着认识的人越来越多,与黑衣组织牵扯越来越深,柯南在理智的时候已经很能站在对方的处境考虑了。因此在各方都接受了暴怒死于黑帮乱斗时,他也没站出来说什么。
就一如当年宫野明美身死时他不曾说出口杀她的人牵扯到一个神秘的组织一样。
“可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我还是会阻止你。”柯南这般说道,他能够约束的只有自己。
“随便咯。”这个结果对黑木仁而言已经很好了,起码不会有个家伙追着他屁股后面喊着“自首自首快去自首”了。
两人算是将这件事说开,柯南没有问包括江成大河在内,那些孩子最终都去了哪,黑木仁也没有问这一个多月赤井秀一啊安室透啊那边有什么动向。
“哦对了,”柯南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班新来了个班主任,你有听灰原提过吗?”
“没有吧。”
“我感觉她有点问题,马马虎虎的和本堂瑛佑似的,而且有一只眼睛似乎还看不见。”
“嗯?”
柯南盯着他每个表情不放:“怎么,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黑木仁回忆了一下,还是摇头:“不,应该没听说过。”
柯南也只是问问,目前而言新老师没有什么别的疑点,与其关注她不如把目光放在疑似公安的波本身上。
只是他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找黑木仁说这件事,将秘密压在心底。
分开之际,黑木仁又多问了一嘴:“你说的那个老师,叫什么?”
“若狭留美。”柯南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黑木仁没想到的是他很快就遇到这个若狭留美了,准确来说后者应该是故意等着他的。
某天放学灰原哀被排到值日,她又不想和几个孩子去踢球,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让他们都先走了,黑木仁知道后便说他过来接她然后一起去吃晚饭。
当时值日已经结束了,整间教室应该只有灰原哀一个人的,可黑木仁与她一同出门的时候看见了走廊里站了一个人。
“若狭老师?”灰原哀有些疑惑的透过窗外夕阳照进来的光去辨别来人。
若狭留美原地微微俯身,身上诡异的气势也去了大半,露出笑容道:“灰原同学这么晚才走吗?这位是……”她又抬头看向黑木仁。
“黑木仁。”黑木仁报上名字,并走到近前一米远的地方:“我原先在这附近开店,和这里的孩子们都比较熟,小哀也一样。”
他这才看清来人的样貌穿着,一袭黑色的长发,额头两端带着刘海,戴着银框眼镜,颜色略深的口红。身穿绿色带领长袖连衣裙,脚下踩着黑色低跟鞋,整个人的身量只比黑木仁稍微矮一点。
黑木仁目测她净身高能达到170。
“哦?”若狭留美一双眼眸视线锐利,“我好像听过黑木先生的名字……你开的店该是那家已经关门的糖果屋吗?”
“对。”黑木仁承认,他的视线在若狭留美有些呆滞的右眼上一扫而过。
若狭留美道:“真遗憾,我倒是想尝尝黑木老板的手艺,可惜你已经关业了。”
黑木仁将手伸进怀中,他眼睁睁的看着若狭留美浑身僵直下一秒就要出手,笑了笑道:“我这里刚好还有成品,若狭老师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
若狭留美接过,两人手相交,没有触碰到对方。
“灰原同学也要早点回家哦。”若狭留美半蹲下来和灰原哀说道,后者听话的点点头,她便转身离开。
黑木仁注意到,若狭留美双手捏的十分紧,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黑木?”
“嗯?”黑木仁回神:“我们也走啦,让我想想去吃什么好……”
“除了火锅。”
“诶——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火锅?”
“……”
两人越走越远,笼罩在阴影的帝丹小学中,一道人影一直盯着他们不见。
若狭留美收回目光,摊开手,刚才黑木仁给的一颗硬糖已经被她捏碎成几瓣,随后她又掏了掏裙摆下方的口袋,从里面摸出来一个很像小房子的木块,上面刻着“角行”二字,是一枚将棋棋子,边缘处还有一道划痕。
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男人的形象,最终她也只是把这枚将棋轻轻地、轻轻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