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那天晚上想把你弄死在岛上,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把你弄死算了!”安格斯的语气嗜血,冷硬之中,却又带着一股无可奈何的宠溺,似乎他拿眼前这人,是真的没什么办法。
司喏正在走神,就感觉到一阵邪寒的风朝着自己的方向袭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安格斯就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
“我十三岁认识你,到今年,差不多快二十年了。”安格斯突然泄了一口气,才说:“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不太清了。”
司喏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脑子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应该怎么开口。虽然他对安格斯是的确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安格斯说得没错,他们认识,也快二十年了,这中间,两人虽然多数时候是水火不容的,但也算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今晚,他偶然揭开了安格斯的面具,却突然发现,面具底下藏着一个对自己而言完全陌生的灵魂……
倒是安格斯在一边说:“我想过表白,想过放弃,想过移情别恋,也想过成全,甚至想过同归于尽。”
反正在司喏不知道的世界里,安格斯就是这么过来的。
说到这儿,他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气的笑,那笑容里,有深不见底的挣扎:“这儿不是有句俗话叫风水轮流转吗?从前被你折磨的人是我,今天让你明白也好,从今往后就算你对我没想法,我也要你一想到我,就想到今晚我说过的话!要下地狱就一起下,怎么能便宜了你呢?”
“手机给我,我让佣人给你送碗醒酒汤上来。”司喏淡淡的回应着,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其实……从小到大,司喏是死都不怕的,却唯独怕安格斯认真起来的样子。
而现在的安格斯,脸上带着笑,眼底却噙着一抹阴寒,隐藏的笑脸底下,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知道我为什么要和Beatrice订婚吗?”安格斯突然问。
司喏当然是知道的,这件事儿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了,亚瑟对安格斯和卡洛琳说,谁可以和柴尔德家族的人订婚,谁就率先拥有继承权,这件事,月婵也知道。从前司喏一直以为,安格斯急着和月婵订婚,是因为他的母亲兰茜夫人更偏爱卡洛琳,一心给自己和卡洛琳牵线,可是现在……
司喏沉默着,没回。
安格斯自问自答:“因为我不想你和卡洛琳再扯上关系,你他妈是我的人,迟早是我的。”
“我的拳头已经饥渴难耐了,再说一句我是你的人,我就揍你。”司喏端过一杯茶,送到嘴边,抚了一下茶盖:“你怎么连你亲妹妹都算计?”
“因为我不是好人啊!”安格斯无所谓地耸耸肩,他也从来不稀罕‘好人’这个称号,坏事儿他也确实干得不少。
他问:“知道为什么今晚我不让你跟卡洛琳说话吗?”
“为什么?”其实司喏从在泳池边上就感受到安格斯五次三番打断他和卡洛琳交谈了。
安格斯倒是坦然:“因为我告诉我妹妹,你利用她。我还告诉她,你希望她主动提出取消婚约。她为了你,主动给亚瑟打电话,说这个婚,她不同意订。”
半晌后……
“……没节操,亲妹妹你都下得去手。”
他在想,要是卡洛琳知道在背后一直坑她的人是她亲哥哥,会不会想要杀了安格斯以泄心头之恨。这个没节操的哥哥,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坑货。
其实安格斯和司喏都很清楚,就算没有安格斯的从中阻挠,司喏也不会喜欢卡洛琳,否则这么多年来,两人早该走到一起去了。而且就算两人结婚了,也一定不是因为两情相悦的爱情。所以安格斯的行为,只是让卡洛琳更早看清现实。
他表面上对卡洛琳虽然残忍,但实际上,他还是希望卡洛琳能找到一个愿意呵护她,爱护她的另一半。就比如他之前给卡洛琳推荐的马尔文。马尔文长相身世样样都不错,最主要的是,喜欢卡洛琳,喜欢了很多年,他相信如果卡洛琳和马尔文在一起,一定会比和司喏在一起幸福。
但安格斯是一个宁愿被人误会,也懒得多费口舌解释的人,所以他顺着司喏的话题就说:“没错,我连亲妹妹我都下得去手,就独独对你下不去手,你就不能有点感动?”
“感动?”司喏眸子微眯,阴寒着俊脸,突然站起身来,开始解腰间的皮带。
安格斯抬起头,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喉头不由自主的蠕|动了一下,轻舔了一下唇:“这么感动?”
感动到都想献身了?
司喏把皮带扔在一边,将裤子往下拉了几分,又撩起衬衣,这才指着腹部人鱼线的位置看着安格斯:“这就是对我下不去手的证据?”
那位置,是一道伤疤,刀伤。
他和温凉在无花镇上相遇的时候,就是带着这刀伤的,那时,温凉还帮他包扎过伤口。
安格斯知道这伤疤的由来,却从未亲眼见到过。疤痕挺长的,在他的皮肤上,显眼极了。司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但这道伤,却是最深的。
“时至今日,你还以为这是我弄伤的?”安格斯抬起头看着司喏:“你这么聪明,怎么不动动你的猪脑子仔细分析分析?或者派人查一查?”
说谁是猪脑子呢?
司喏冷冷地看着安格斯:“这是砍在我身上的伤,我亲眼所见你的人动的手,有必要查?”
“是跟在我身边的人动的手,还是我吩咐我的人动的手?我身边有多少人是亚瑟的,你不知道?”
安格斯和亚瑟从来就不是同一个阵营的,这一点司喏很清楚。但当时的确是跟在安格斯身边的人动的手,司喏当时正在气头上,直接就断定了那是安格斯的意思,毕竟两人斗了这么多年。只是司喏从来没想过,安格斯能下狠手,那次派来的那批人,是真的奔着取他性命的目的去的。
安格斯说:“那段时间我和亚瑟起争执,亚瑟认为我优柔寡断,对你手下留情,所以把我困在意大利。我没想到当时你发什么神经病,突然为了温莎的事情跑去中国,在英国,我一直有人盯着你,但你跑到中国后,我鞭长莫及。亚瑟一边困着我,一边安排我的人动手,我都是在你受伤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其实当时安格斯得知司喏受伤之后,直接甩了亚瑟就准备去中国,当时司喏受伤后震怒,让菲利普斯半路把安格斯拦住了。
安格斯和亚瑟闹得僵,当时他是只身一人准备去中国见司喏的,而菲利普斯在司喏的安排下,带了一群人围攻他……
反正那次,安格斯伤得挺重的,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大半个月。
其实当时,司喏完全可以让菲利普斯把安格斯弄死,永绝后患。
可是当菲利普斯告诉司喏,安格斯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就在菲利普斯等着他吩咐下狠手的时候……他却犹豫了,并且,让菲利普斯把安格斯丢到了医院门口……
跟在司喏身边的克莱斯特当时特别不理解他的行为,还问过他为什么要留着安格斯先生的命?
当时司喏是这样回答的:“我做决定还需要向你交代吗?”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不是他不愿意给克莱斯特交代,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偏要留安格斯一条命。
大概是——同伙好找,对手难求?
就在司喏想得入神之际,安格斯的手指突然触上了他的伤疤……
指尖的粗粝感,让司喏的一愣,他一把抓住安格斯的手,反手别在他的背后:“想死吗?”
这一下手,够狠的,安格斯觉得自己手臂快要脱臼了。但他嘴角依旧挂着笑:“摸一下而已,我都没起反应,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显然安格斯前后说的两个‘反应’,意思是不一样的。
司喏丢开他的手,退后两步,把衣服穿好:“开门,我要回家睡觉了。”
“急什么?”安格斯揉了揉自己差点被他卸掉的手臂:“我们再来说说温凉。”
绕来绕去,又绕到了温凉头上。
安格斯伸手去拉司喏,想把他拉回沙发边上坐下。司喏身子迅速一闪,闪到床边坐好。
看着对自己避之不及的司喏,安格斯暧|昧地笑了:“知道躲我是好事,有本事你躲一辈子。”
“蠢货!”司喏一个枕头砸过去。
安格斯伸出手臂挡开,笑道:“我是真的想过成全你和温凉,所以才追祁夜的。”
他捡起抱枕,抱在怀里,:“不过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好。”
“你是吃饱撑的,我说过我喜欢温凉吗?需要你来成全?”
“不喜欢?不喜欢你一屋子都是她照片墙?”安格斯倒是记得很清楚。
司喏无奈地回:“那是厉尚爵的照片墙。”
“算了,你走吧!”安格斯突然伸手按下遥控器,打开了房门,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对司喏说:“出了这扇门,就是我的人了。”
---以下,再挂一次---
微博:初尘神知秋。
之前没加上的宝宝,可以加这两个群:()()敲门砖:角色名或书名。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