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尝之,其味道甚辛?”安格斯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问:“什么意思?”
他虽然中文很好,但这话的意思,他的确理解不了。
祁夜难得如此配合的回答安格斯:“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等你学好中文自然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祁太太损人的能力,日益见长。
祁夜看着温凉的目光,深情不已。从安格斯进来开始,他的目光就鲜少分给其他人。感觉像是在他的眼里,只有温凉这一个人的存在似的。
就在安格斯看温凉越来越不顺眼的时候,卡洛琳推开司喏房间的大门:“温小姐,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天吗?”
一闻这话,原本悠闲地靠在椅子上的夜卿,脸色骤然严肃。
温凉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吗?”
今天是她和卡洛琳第一天见面,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和她之间能聊什么……
卡洛琳温柔地笑着点点头:“只是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你。”
“我不是一个博学的人。”温凉笑着说,那笑容客套又不失礼数。
“是关于司喏的问题。”卡洛琳回。
温凉想了想,搂紧祁夜的腰:“我老公是他,对司喏,我也不是很了解。”
“麻烦你了。”卡洛琳语气谦和。
安格斯听了,唇角一勾:“你还怕我妹妹吃了你?我妹妹不是我,吃不下你这样的庞然大物。”
“……”温凉将目光投向祁夜,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他,自己该怎么办。
祁夜轻轻地摩挲着她腰际的肌肤,深邃如海的瞳孔里,蕴含着对她绝对的信任。
接收到祁夜的鼓励,温凉这才回眸对卡洛琳说:“走吧!”
卡洛琳走到门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夜卿站起身,不声不响地就跟在温凉背后。
卡洛琳笑着对夜卿说:“我不会伤害温小姐的。”
“没事。”温凉拍拍夜卿的肩膀:“十分钟内我要是没回来,你再来找我吧!”
温凉随着卡洛琳出去,没想到她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司喏不是胃病晕倒的吧?”
“……”温凉愣了一下,反问:“什么意思?”
“司喏有解离症,你知道吗?”她转身,倚在栏杆上。
她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雪纺长裙,浅黄色的腰带束着纤纤细腰。飘逸的裙摆在阳台上随着晚风轻轻地摆动着。
这让温凉想起了一部音乐剧的女主角,很美很美的女主角。
温凉被卡洛琳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司喏的病本来是个秘密,可是卡洛琳却知道,她也不知道卡洛琳到底是不是在试探自己,所以索性没回她。
阳台顶上有一盏蜡烛样式的水晶灯。灯光摇曳,笼罩在她精致的五官上。
“我喜欢司喏很多年了,我很了解他。可是……”她低头,沉了两秒,才笑着说:“他喜欢你。安格斯说,他有一整个地下室的照片,都是关于你的,他想娶你。”
“那是个误会。”
“我不介意。”卡洛琳笑了笑:“既然他不爱我,他迟早会爱上别人的。”
她的眼睛和安格斯一样漂亮,是美丽的孔雀蓝。幽静的眸子让人联想到漂亮又高贵的孔雀。可是此时此刻她眼里流淌的,却是深不见底的忧伤。
虽然温凉什么都没做,可是总觉得自己有义务解释一遍:“祁夜才是我的老公,我这辈子只有他这一个丈夫。”
“温小姐。你知道粉丝追星吗?”卡洛琳突然问。
温凉愣了一下,点点头:“算知道吧……”
“我之于司喏,大概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粉丝对于一颗闪耀的明星!我喜欢他,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只要他笑了,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对他飞蛾扑火般的追求着,明知道这场盛大的暗恋最后不一定会有结果,却还是宁愿把自己的青春搭上去。他亲口说不爱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爱上别人。只是……”
“我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卡洛琳眼底有泪光闪烁着:“我也没想到,他爱上的女人,竟然是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怎么了?作为祁夜的有夫之妇,她可是很骄傲的好么!
卡洛琳这几句话,温凉却听得心里头一紧,明明她只是说了她和司喏的故事,可是温凉却想起了自己为了祁夜而奋不顾身的那段人生。
“你真的不会和祁夜离婚吗?司喏他……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男人。”卡洛琳说。
“司喏是很好,可是……我先生在我心里,是无与伦比的。”温凉笑着说。
随着温凉这句话,卡洛琳回过头来,她从温凉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幸福。
祁夜和温凉之间,用四个字来形容最为合适,那就是——如胶似漆。
至少以卡洛琳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
“你很爱你先生?”
温凉点点头:“其实,我追了我先生很多年。是那种不计后果的奋勇直前。好累的,我当时就知道,这辈子能让我如此不顾一切的人,只能是他,再也不会是别人。我和司喏是……朋友,应该算是吧。所以你真的不用来试探我。”
温凉提醒卡洛琳:“你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你哥哥。你哥哥三番五次想要司喏的命,如果你真的爱司喏,你应该想办法阻止你哥。”
不管是在无花镇上还是在提洛岛,这两次,温凉都差点因为安格斯而和司喏死在一起。
温凉觉得如果卡洛琳对司喏是真心喜欢,这件事应该让她知道。
本来以为卡洛琳听了这件事情会激动或者纠结一下的,毕竟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的亲哥哥。
谁知她却笑着说:“那你可能是不太了解我哥。”
“什么意思?”
“是我父亲想要司喏的命,我哥可不稀罕呢!”卡洛琳笑着说:“外人都以为我哥娶Beatrice是想继承父亲的遗产,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那他和月婵订婚是为什么?看上月婵了?”温凉打死也不相信安格斯看上月婵了。
月婵流产的事情闹得这么严重,楚环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作为月婵未婚夫的安格斯,不但被月婵戴了一顶绿帽子,自己的未婚妻子宫都被切除了。可是看他今天的样子,就跟个旁观者似的。哪里像是在乎月婵?
卡洛琳撩了一下自己的金发,很自然的一个动作,她笑着说:“当然不是了。他只是无聊。虽然从小到大,只要是父亲交代的事情,我哥哥都会照做。但他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父亲拿他也没办法。我哥对什么都没兴趣,所以父亲说什么他就照做而已。他不想杀司喏的,因为他对柴尔德的家产根本没兴趣。”
“……”温凉不是沐序,也看不出到底安格斯是怎么想的。
只能听着卡洛琳说:“哥哥只是觉得,司喏勉强可以做他的对手,所以他对司喏,只是闹着玩而已。或者……”
卡洛琳想了想,说:“一开始他是真的想听父亲的话,所以袭击了司喏。不过司喏戒心很强,结果两败俱伤。哥哥比司喏伤得还严重。也正是因为那次交手,哥哥才觉得司喏有意思。最近一次袭击,应该是在提洛岛吧!”
卡洛琳笑着说:“哥哥挺变态的,就喜欢让司喏受伤。我知道和司喏一起在提洛岛的那个女人是你,哥要是真想司喏死,哪里会让人带刀呢!就算是在国外,哥哥也不会介意用枪解决问题的。”
“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吗?”温凉弱弱地问。
卡洛琳笑着点头:“什么?”
“你哥哥是闲得无聊,所以在研究变态是怎么形成的吗?”
“我哥哥……”卡洛琳想了想,说:“可能是他没遇到他觉得有趣的人吧!我还常笑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降得住他的人呢!”
不知怎么的,卡洛琳觉得和温凉说话很自在,便多说了几句。
她本来以为司喏这么优秀的人,温凉会忍不住移情别恋的,谁知道她对她先生的爱,竟然情比金坚。
最后温凉还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司喏人真的挺好的,值得你喜欢。”
结束和卡洛琳的对话,温凉回到公寓。
门没关,她轻轻推开。
刚一进门……
看到眼前的画面,温凉便瞪大了眼睛。
只见安格斯的两只手搭在祁夜的肩头,像是圈着祁十三的脖子。
祁夜的手搭在安格斯的手臂上,冷漠的脸上带着肃杀的表情。瞳孔里带着杀气。
随着开门的声音,安格斯和祁夜同时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直到看到站在门口的是温凉,祁夜僵硬的身子才瞬间活动过来,一把推开安格斯,顺便朝着他的胸口踹了一脚。
安格斯反应迅速,一个侧身,躲过了祁夜那一脚。
“咳咳!”夜卿看着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的温凉,咳嗽了两声,晃了晃手机,说:“修把酒店订好了,司南成还有八个小时才到。不如,温凉,你带祁夜先去酒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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