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臣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三大豪门占有北秦最好的资源,他们重金请了三国最好的乐师、夫子,你以为,这进入初选的姑娘,仅仅只是拥有权势和背景吗?这花魁节无论从流程还是规则制定,都已经非常成熟,没有真凭本事,谁都上不了这花魁台。”
了解了具体的比赛规则,江凌月接下来自然而然要确认细节,“你既然计划好了要送姑娘进大赛,那肯定已经有具体周密的计划了吧,说吧,你打算怎么做摆平宇文家的那位姑娘?”
容臣:“我原来计划的法子并不适合你,你若真想参赛,我只能帮你进入初赛名额,接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江凌月笑,“看着办?喂,容臣,虽说这件事我是有目的而为之,但你也是利益关系人,对方好歹是能安排昨夜那种高质量暗杀行动的团队,你确定让我自己看着办吗?你不怕我出点岔子给你办砸了吗?”
容臣反问道:“你会吗?”
江凌月:“你对我并不了解,哪来的自信?”
容臣却道:“谁说我不了解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漆黑幽深的凤眸里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江凌月对容臣一直有很微妙的感情。
一方面,每次见到这个男人,慕容雪这具身体本身,对容臣会产生巨大的共鸣,有说不出的亲近感和熟悉感。第一次被迫接受这种情感的时候,江凌月甚至都情不自禁流泪了。
另一方面,对于江凌月本人而言,容臣只是一个陌生男人,就算是现在,也只能算个并不深交的朋友。
熟悉与陌生,亲近与生疏,两种情感放在一起,就促成了江凌月每次面对容臣时,都觉得有些窘迫。也是这个原因,神经大条不拘小节的江凌月,才会因为今日在客栈在容臣面前出丑而狼狈逃离。
在这个时空,容臣一定是对慕容雪的事情知道的最清楚的一个人。
可是,他却闭口不谈,两次拒绝江凌月的询问,更不解释他手上出现手表、写下陌上花开这句诗词的缘由。
他拒绝她走入他的内心世界,不想将他与那个女孩的过往告知任何人。
可与此同时,他却对江凌月处处包容、提供帮助,还会拿那样的眼神看她。
他看的不是她江凌月,只不过是在通过她寻找那个女孩的身影。
那一刻,看到容臣眼中难得流露出的情感,江凌月心里突然觉有有些感慨。
他虽然不是九五之尊,可以他的权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什么样的感情,让他对那个女孩十年如一日的如此执着呢?
马车通过花魁楼的贵宾通道,进入四方城内。
城墙上分为十二个区域,除了其中一块,其他都坐满了人。
而空出来的那部分人,此刻已经站在内场——他们就是容臣说的,今日初选的评委们。
整个四方城锣鼓喧天和人声鼎沸,但也有大量士兵把守。如容臣所言,花魁大赛已经相当成熟,所有一切俨然有序,井井有条。
马车停下后,容臣带着江凌月,径直去往四方城空地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