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动作,容臣甚至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更没有与江凌月有身体接触。
可是,宇文千鸢却从这个动作中,敏锐地感受到了容臣流露出的温柔与细心。
印象里,容臣虽然一直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但他同样是一位豪门走出来的公子哥,自有他的风骨和傲气。
可他什么时候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过了?
那一刻,宇文千鸢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火,才挂上笑容的脸立刻黑下来,作势就要冲出去!
她身后的侍女烟岚见状,忙拉住她,“小姐,不可!”
宇文千鸢:“放开我!”
烟岚:“小姐,你这样只会让容公子觉得你小鸡肚肠和善妒!小姐,你冷静点,那只是朝歌城馆子里的一个奴才,容公子这样身份的人,自然只是逢场作戏,怎么可能当真?”
宇文千鸢没再坚持走出自己的房间,却反手给了烟岚一巴掌。
“滚开!蠢奴才!”
另一边,江凌月进了容臣房间。
这家客栈取名并无新意,但内里却装修精美,设施齐全,而容臣住的这间客房应该是最好最大的一间,屋子里包含好几个半开式的隔间,寝室、书房、浴室、起居室等,一应俱全。
明庭关上门,惊喜道:“姑娘,你不是……你怎么会出现在朝歌城?!”
江凌月:“别八卦了,快去看看你家公子吧。”
江凌月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明庭明白过来,一愣,顿时面色一变,一边去扶容臣坐下,一边紧张地喊:“公子!”
容臣神情不变,只是道:“无妨。”
明庭:“下午到朝歌城时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子又发作了?哦对了,公子,晚上的药还没喝,我一直温在小炉子上,这就去给您取!”
容臣叫住他,“明庭,你先派几个亲卫取客栈南边的街道接应一下岩峰,他可能需要帮手,另外,再找几个人,想法子悄悄把我今日遇刺的消息放出去。”
明庭神情越发难看,“怎么,回来路上出事了?没受伤吧公子?我就说,朝歌城毕竟不是洛邑,您出门就带顾统领不安全!”
容臣却道:“我若不放松警惕,对方又怎么会轻易出手?”
在一旁上蹿下跳检查房间的江凌月听到这里,目光倏地往容臣看了一眼。
容臣没有再多说,只是打发明庭赶紧去办事。
明庭将小厨房的药端到了容臣身旁的桌上,又充满忧虑地看了一眼容臣,对江凌月道:“姑娘,我家公子眼睛不方便,您看着点。”
明庭说完,又冲着江凌月指了指桌上的药,这才匆匆离开客房。
夜深人静,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江凌月和容臣两人。
江凌月将桌上的药盏递到了容臣面前,“你家明庭特地给你熬的,您赏个脸喝了吧容公子。”
容臣没有多言,伸手在面前摸索到了药盏,将那碗闻起来很苦的药一饮而尽。
江凌月侧身靠在容臣身旁的桌子上,双手抱胸前,问:“今晚是谁要杀你?”
容臣:“我在花魁大赛初选前一日出现在朝歌城,自然会让很多人觉得不安。”
江凌月:“看来刚刚凤鸣院的那场晚宴,是鸿门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