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闻言,一愣,问:“那我们……”
小丫头嗤之以鼻:“三年一度的朝歌城花魁节,都会吸引诸多公子老爷来,你们,只不过是用来给他们寻欢作乐的,运气好的,能被哪家老爷公子挑上,带回去填房做个伺候丫鬟,运气不好的,没能卖出去,还丢了处子之身,那便只能留在朝歌城,成为馆子里的姑娘。”
姑娘听到这里,傻乎乎地问:“馆子里的姑娘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冲她眨了眨眼,摇头晃脑道:“青楼风尘女子,懂了吗土包子?”
姑娘听到这里,脸上顿时白下来。
小丫头:“若只是留下来,到也不算最惨,起码命还在,好好保养,等过几年攒够了银子,出去还有生路。”
江凌月插嘴道:“还有更惨的吗?”
小丫头冲着她神秘一笑,“你会知道的。”
在几个姑娘们的聊天声中,江凌月终于弄明白了,感情她们这些被卖来馆子的姑娘,只是属于这花魁节附属产业链中的一环,和花魁节本身其实并没有任何关系。
女孩们被洗干净后,又拉到梳妆台前,开始穿衣打扮。
这屋子里水桶、梳妆镜各有二十来套,衣柜里打开更是上百套的衣服,而这些小丫头们,伺候这些姑娘梳洗打扮更是如鱼得水。
想来,这种拐卖妇女进馆子,已经成了这里日常的一环。
也不知道是因为北秦的掌权者是一个女人,还是花魁节带动了整个北秦娱乐行业的发展,在进入穿衣打扮环节时,江凌月发现,这些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化妆技术却相当了得,她们懂得根据每个姑娘的脸型和气质,上不同类别的妆容,盘发上,没有南楚女子那般复杂,却显得简约大方,并不逊色。
经过近两个时辰的拾辍后,近二十位灰头土脸的姑娘,在小丫头们的妙手回春下,变成了一个个水掐似得大美人,香气扑人,各有千秋。
天色已经黑下来,月娘再次风风火火冲进后院这间屋子,招呼着要让姑娘们往前头走。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女孩指着江凌月,愤愤不平道:“为何我们都只穿绸缎和纱织的衣裳,她却能穿云锦?”
“是啊,她身上用的香似乎也和我们用的不一样!”
月娘冷声道:“咱们整个凤鸣院一年也不过得十来匹云锦,哪能给你们穿。行了,别碎嘴子了,赶紧排好队,一会儿跟着前面的春香走,记住了,咱们凤鸣院可是朝歌城三大馆子之首,这里来往的可都是贵人,管好自己的嘴和眼,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到时候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哪位贵客,当心你们的脑袋!”
一开始出声的姑娘听了,心思却还转在江凌月的衣裳上,继续道:“妈妈,大家都是一块来的,凭什么她能穿这么好的料子!她那么一穿,明显比我——啊!”
姑娘没说完,被月娘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月娘:“找两个丫头给你打扮打扮,你就真当自己是个小主了?不过是乡下来的下/贱丫头,指什么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不喜欢穿?不喜欢穿那就脱下来送下九坊伺候那些酒鬼赌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