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您是不是都知道了,就是当初在东黎的时候......”
“嗯,他全部都告诉我了。”
赵淮枳并不曾瞒着青书,本来这件事,她正想问青书几句话。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绣凳,让青书搬过来,坐上去,两人现在就是面对面的位置。
“既然您和大王都敞开心扉了,不如就将那边的事情同大王说一说,好歹,您与大王夫妻一体,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慢慢商量的。”
“你教本宫如何开口?直接告诉他,本宫的父君,要你西峻的城防图,还是,本宫嫁过来,就是图谋你西峻的土地?”
“西峻和东黎,和平共处只是暂时的,到时候终归是会有一战。”
“青书,到时候两国之战一旦爆发,夹在中间的只有本宫,谁又会为了一颗弃子,甘愿舍了江山。黎穆王不会,峻侯更不会。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青书默了默,赵淮枳口中说的桩桩件件,她自是清楚的,而且赵淮枳口中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这,让青书不得不承认。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因为她瞧见了赵淮枳面上的平静,克制的平静,着实让她哑口无言,说不出半个字。
“本宫不怕黑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在青书开口之前,赵淮枳先断了她要作陪的心思。赵淮枳心里压抑的难受,不想让青书瞧见她这般狼狈的模样,便一个劲的赶青书离开。
赵淮枳将门关上后,就顺着门滑落在地,抱着双膝,将头埋在怀中。她没有泪流满面的感觉,也不想哭,就想坐在地上发呆,脑子里许多乱糟糟的事情,如走马观花一般在她脑海中一桩桩一件件飘过,她却没有一点解决的办法。
如今这个局面,是自从来到西峻后造成的。姜怀璧对她的喜欢,来得又急速又汹涌,让她难以招架,让她患得患失。
对于姜怀璧这个人,她从来都不了解,所以打算先相信他说的每一件事情,他口中的每一句对她说的话,都被她悄悄记在了心里。
赵淮枳就闭着眼靠着门睡着了,她的困意一阵比一阵来得汹涌,很快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忽然有风吹了进来,冻得赵淮枳瑟瑟发抖,她有些不情愿地睁眼,发现之前一直紧闭的窗户,被风吹开了,她闭了闭眼,让自己勉强打起精神来,摇摇晃晃走到了窗前,伸手将窗户紧紧闭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辨清楚方向的,总之走到床榻边时,一个没注意便撞到了窗边的细柱子上了,疼得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一手扶着柱子,一手揉着已经泛红的额头,鼻子一酸就落下泪来。
藏身在柜子一旁的姜怀璧差点没忍住,抬腿便要走过去,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偷偷过来了,便不情不愿地收回了脚。
赵淮枳被这一下撞得困意消了大半,屋中的灯刚才已经被她全部熄灭完了,如今屋中唯一的光源便只剩了透过窗棂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