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枳听完昨日的八卦后,脸上除了错愕,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与复杂。所幸明枝一直低着头,并未瞧见这些。赵淮枳将自己脸上的神情收拾好,让她起来。
“此事,不要告诉青书。”
赵淮枳的那句话中,全是警告的意味。
明枝心头一凛,随后很快应了声。见赵淮枳抬了抬手,她会意,从地上爬起来后,便退了出去。
直到一阵凉风吹来,明枝才察觉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后背的衣裳竟然全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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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将大公主请过来。”
黎穆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先将赵玉漱唤过来问一问,这是最保守的办法了,要是赵玉漱真的不愿意嫁给姜怀璧,他们私下里商议,到底还有转圜的余地。
赵玉漱刚开始听到黎穆王传唤她的时候,压根就不想去,奈何苟季在一旁不停地催促她,又絮絮叨叨苦口婆心对她讲了许多道理,最后赵玉漱虽还是不情不愿的,但还好歹是去了。
“玉漱给父君请安。”
黎穆王满脸堆积着笑容,赵玉漱瞧在眼里,只觉得厌烦的慌,可她面上仍维持着标准的假笑。
“前些年问你想不想嫁人,那时候景深年龄还小,你说你一个人可以照顾好他,寡人便没有再问过了,如今景深慢慢大了,你也不需要为他再费那么多心思了,如今,你年龄也不大,倒是可以再寻一门婚事。”
“怎么,父君将我一次卖不够,觉得价钱不合适,想要再卖一次?”
黎穆王当即便面色红涨起来,他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怒不可遏。
“是玉漱不小心说对了?”
赵玉漱故意用手掩住口,做足了一副吃惊的神态。
“父君这便恼羞成怒了,那玉漱再同您说说,那姜怀璧,我是不嫁的,要嫁,您自个儿嫁过去吧。”
赵玉漱丝毫不给黎穆王面子,也任由黎穆王在自己身后犹如咆哮般的怒骂,她却翩翩然提起裙摆,出了殿外。
鸷阙正站在殿外,听到殿内传来的怒吼了,眉宇间便带上了些疑惑和隐约的担忧。
“鸷阙大人。”
赵玉漱从殿内出来后,朝鸷阙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地神情来,倒让鸷阙有些莫名其妙。
“大王。”
待赵玉漱走后,鸷阙便立马走进殿内去,黎穆王连来人瞧一眼都未瞧,径直将桌上的茶盏扔了过去。
鸷阙没有躲避,依旧站在原地。茶盏将他的额头砸了个大包,所幸没有砸破,茶水顺着脖子灌到了衣服里面去,幸好茶水不怎么烫,鸷阙站在原地,朝黎穆王作了一揖。
“你进来做什么?看见寡人扔东西过去,都不知道避一下?!”
“您是奴的主子,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奴得受着。”
听完鸷阙的一席话后,黎穆王的气倒是消了一些,不过心中对于赵玉漱,着实是失望透顶。
如今再让人去赶路拦住那送回信的使臣,已然是来不及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姜怀璧那边,倒是还不知道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