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深见赵玉漱快步离去,他也顾不上哭,就要追上去,谁知赵玉漱却突然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许跟上来!”
孟景深果真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不敢跟上来。
赵玉漱又瞪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开了。孟景深站在原地,明明难过的要死,却愣是牢记着赵玉漱方才的警告,不敢发出一星半点的哭声。
赵淮枳和青书被人请着去黎穆王那里的时候,便瞧见站在路中央,将脸蛋憋得红红的,一副想哭又不敢哭模样的孟景深。
“景深,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啊,这太阳怪热的。”
赵淮枳从袖中拿出帕子,然后蹲在孟景深的面前,替他将额头上的汗水擦干净。
“怎么不说话?”
“二姨。”
孟景深抬了抬眼,最后还是开了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玉漱再不许他和二姨说话了,每次二姨让人给他从宫外带来的什么玩具什么吃食,都被赵玉漱毫不留情地扔了,还说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孟景深,真的很喜欢那些东西。
他之前有一次瞒着赵玉漱偷偷藏起来一个木制的小马车,后来被宫婢发现了告到了赵玉漱的面前,赵玉漱当时二话没说,便将那个小小的木制马车狠狠地扔到了地上,穿着绣花鞋的那双脚,将那木制马车,踩了个稀巴烂。
孟景深再也没有私下里藏过玩具或者其他的东西,他宁愿那些东西被丢了,让别人捡去了,也不愿意毁在自己手中。
“这样,你和二姨先去那廊下坐一会儿,二姨进去和大王说些事情,很快出来和你玩,嗯?”
“好。”
孟景深垂着眸,乖巧地点了点头,在赵淮枳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的时候,孟景深愣了愣,鼻尖有些酸。
“淮枳拜见大王。”
“坐吧。”
瞧见赵淮枳进来后,黎穆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说话,赵淮枳依言坐下了。
“淮枳今年,已有十六了吧?”
“是。”
突然听黎穆王谈起自己的年龄,赵淮枳不由心中警铃大作,总觉得接下来,黎穆王肯定是要说出什么惊天的大事情。
“若是平常女子,到十三四岁便可以开始定亲了,倒是寡人一直拖着你,想让你在寡人身边多待些日子。”
“淮枳也望能多伴在大王身侧。”
“只可惜,女大不中留。若是再将你的婚事拖着,只怕朝中的言官的折子都要堆满寡人的桌子了。”
赵淮枳明显地愣了一下,她怎么没有得到消息,说是朝中的大臣还要管一管自己的婚事,罢了,也不管黎穆王是不是诈自己,顺着他说便是了。
“不知大王的意思是?”
“前些日子,有诸侯来信,说是要求娶我东黎的公主,寡人便有些思量。”
“原是如此。不过,淮枳上面尚有大公主未曾婚嫁,淮枳也不好定下什么亲事,虽说三公主亲事已定,不过上面尚有两个姐姐的婚事未定,这,怕是要被天下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