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是多久?”
“直到婢子长眠那一刻。”
赵淮枳突然鼻子一酸,可她强迫着自己不让自己流下泪来,她突然伸手拍了拍青书的肩膀,露出了一个很是好看的笑容。
赵淮橘从朔菱宫离开后,并未回到柔芷宫去,她晓得今日秦苏一天都在医官署当值,便奔去那里了。
秦苏正在晾晒药材,忽然听见白医官唤他,说是三公主来寻他了,他手中拿着药材的手一顿,随后将那些药材搁下,便走出了门去。
“微臣给三公主请安。”
赵淮橘突然上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
“那些,我都还给她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既然三公主有心悔改,微臣自是不会再说些什么,往后三公主入了微臣府中,吃穿用度自然样样少不得您的。”
“好。”
赵淮橘并未抬头,自然也没瞧见秦苏带着戏谑的神情,她只顾低头娇羞,其余旁的,一概不理。
“微臣仍在当值,若三公主无事,平日里再莫寻微臣了。”
“打扰你了。”
赵淮橘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秦苏朝赵淮橘又是一礼,往后退了几步,便又回到晾晒药材的院子里去了。
赵淮橘都没来得及喊住他,便见秦苏丝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她有些泄气,随后暗暗在心里为自己打气,秦苏只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再等等,等到他们两个成了婚,秦苏便不会这样冷淡了。
赵淮橘心里虽是这样想的,可到底也没多大的底。
——————
“给父君请安。”
“景深,这是你祖父,快叫人。”
孟景深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盯着黎穆王瞧,半晌都憋不出一句话。赵玉漱不禁有些急了,这孩子来之前还活蹦乱跳高高兴兴的一副模样,可如今见了黎穆王,却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真叫人恨铁不成钢。
“莫吓着孩子了。”
黎穆王走进孟景深,对于这个外孙,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当初孟伯摆的那么一道,让他瞧见了孟姓之人就有些恨得咬牙。
可是孟景深只是个孩子,他再怎么讨厌孟伯,怨恨孟伯,却不能也不可能对这个孩子下什么毒手。
孟景深刚出生的时候,黎穆王本说是让他姓赵,可赵玉漱却坚持要让孟景深姓孟,姬凰本刚开始也劝着赵玉漱要断,便将前尘往事断个干净,后来架不住赵玉漱的整天以泪洗面,最后便帮着赵玉漱一起劝黎穆王了。
当初黎穆王可是发了好一大通脾气,最后也没有把赵玉漱母女怎么样。
黎穆王牵起孟景深的手的时候,赵玉漱心里暗喜,孟景深内心惶恐。
他很是怕生,就算瞧见黎穆王和颜悦色的模样,可他仍是怕。
只见孟景深一瘪嘴,突然就哭出了声。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黎穆王顿时心生厌恶。
“既然他身子不适,往后就莫要领着四处乱走了。寡人近日有些头疼,是听不得这些孩童啼哭嬉笑之声的。”
“将他带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