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子正瞧着宫人们将晚膳都摆去桌上,翡玉眼尖先瞧见门口站着的三公主赵淮橘,正踌躇的模样,便低声询问田七子。
“将三公主请进来。”
“喏。”
赵淮橘还站在门口踌躇,不知道待会要怎么开口,忽然瞧见翡玉往这边走过来,已然是看见自己了,她便只好一步步走进屋中去。
“娘。”
这一声倒叫的有些不大情愿,田七子却未曾放在心上,反而是温声让她坐下。
“我今日在泊碧亭见到,二姐了。”
“哟,就是出去了一趟,连‘二姐’都唤上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赵淮橘面上有些不大好看,“娘,二姐也是......您生的啊,为什么......”
赵淮橘话还没用说完,便瞧见田七子扔了个空茶盏过来,她也不躲,任由那茶盏砸在自己额头上,顿时便青了一片。
“你!”
田七子气急,让赵淮橘滚回到自己屋中去,赵淮橘紧抿着嘴,二话不说便从椅子上起身离开。
“有点本事就给我甩脸色瞧!什么德行!那赵淮枳有什么好的,同她在一块,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赵淮橘未曾理会身后田七子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的话,反而拂袖离去。
倒是将田七子气得个半死,翡玉在一旁端了盏茶水过来,想叫田七子消消气,田七子却嫌那茶水太烫,觉得翡玉是故意的,想要烫死自己,便径直将那茶水尽数泼到了翡玉的衣裙上。
“滚吧。”
“喏。”
翡玉默了默,将地上的碎瓷片都收拾好,这才转身退了下去。
赵淮橘并未回自己房中去,反而是走到赵淮枳之前居住的阁楼去了。
她上一次来这阁楼的时候,赵淮枳还未曾搬走。那时自己瞧上了她养的茉莉花,想摘一朵,却被她身边的婢女给阻拦了,她觉得被落了面子,有些恼羞成怒,便同田七子说了,田七子当真是好说话极了,晚上便带着她来到阁楼,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她到现在都没太明白,田七子为何对赵淮枳这般痛恨,又屡次教导她不可与赵淮枳交好,屡次挑起事端,带着她和赵淮枳正面交锋。
赵淮橘很奇怪,但是说不清楚哪里奇怪。
她好像是被人当枪使了?
可是,田七子是她生母,赵淮枳的生母也是田七子,为何田七子致力于让她们两个互生恨意,要到恨之入骨的地步。
难道互相残杀,两败俱伤才是田七子想要见到的局面?
也不知是今夜的月光太冷,还是风吹得让人遍体生寒,亦或是自己没有加一件披风,赵淮橘突然从心底生出来一阵凉意,让她有些胆战心惊。
赵淮橘一直念叨着“怎么办”这三个字,她走到自己屋前时,发现翡玉正站在门前,像是在等她的模样。
“三公主。”
翡玉朝三公主行了礼,随后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大概就是方才田七子情绪有些不大对劲,同三公主发了火,还希望三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赵淮橘木木的点了点头,抬腿便进了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