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心存畏惧,以及惜命。孟阶猛地将那口茶水咽下去,差点没将自己呛个半死。
“咳……咳咳……咳咳。”
孟阶将头偏向一旁,咳得那叫个昏天暗地,唾液横飞。
姜怀璧坐在他对面,将眉毛高高扬起,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最后还是从石凳上起身,距离孟阶远一些。
“既然孟卿身子有恙,那这些孤特意让人准备的东西实在是不能吃了。”
姜怀璧一脸惋惜的盯着桌上搁着的茶点水果瞧去,挥了挥手,岑便招呼了几个宫人过来,就准备将这些东西撤走。
“别别别!臣的身体棒棒的!您就放心吧!这些都是您的心血,臣不能浪费!”
“既然如此,”姜怀璧朝正端起一碟茶点的宫人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将东西放下,“那孟卿便好好用一些,莫要辜负孤的心意才是。”
孟阶刚开始还有些美滋滋的,到后来,他一边吃着茶点,另一边还有宫人不停的上许多吃食,直将孟阶瞧得眼花缭乱,吃得肚皮圆圆。
到最后,孟阶望着那还有半桌的茶点不由得犯了难。
“大王的好意,臣都晓得,不过臣今日……嗝……嗝,今日实在是嗝……吃不下了……嗝。”
孟阶连打了几个饱嗝,他拍着胸脯替自己顺了顺气,又指着追石桌上的糕点询问姜怀璧,能不能将这些都打包带回到府中去。
“孟卿如今可还是在老师府中住着?”
“臣身无分文,自是连间茅草屋都买不起,只得厚皮赖脸的借住陈大人府中。”
姜怀璧抛过去一个“你也知道你死皮赖脸”的眼神,直将孟阶噎得说不出话来。
“大王,今日还下棋吗?”
孟阶一手放在自己已涨起的肚皮上,另一只手则是捏了颗棋子在手中把玩。
“既然孟卿有意,孤又怎会不从?”
姜怀璧笑着同孟阶道了这么一句,随后便执黑子,率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孟阶目瞪口呆,只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子,自己吃饱了脑袋就容易犯浑,如今姜怀璧应下这盘棋,势必是要全力以赴,自己腹中满满,脑袋空空,说白了什么都不会。
他一脸懊恼的模样落在姜怀璧眼中,姜怀璧面上笑意更甚。
“孟卿还不落子,是想要孤自个儿左右手同下吗?”
孟阶听见这句话,忙从发呆中醒过神来,他抓了一把白玉子在手,挑了一个,将那颗白子放在了姜怀璧黑子的旁边。
观棋不语真君子。
旁人也无人敢打扰。
倒是孟阶那一声声饱嗝不适时的响了起来,倒教孟阶一直尴尬。
姜怀璧再好的忍耐也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惊吓给磨得消失殆尽了。
“罢了,今日孟卿身体有恙。你与孤,改日再聚。”
还不待孟阶回答,姜怀璧便不耐烦的将黑子尽数搁回到瓮中去,随后转身就走,快得像一阵风一般。
孟阶还愣在原地,便瞧见岑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可需要奴唤人帮您打包一下?”
“有劳宦者令大人了。”
岑笑着朝孟阶点了点头,当即便唤了宫人过来帮孟阶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