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为何?”
陈恕拿了一块梅花糕含入嘴中,说话便有些黏黏糊糊的,可是孟阶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他的问题。
“为一人。”
“你本可以推辞的。在老夫印象中,孟先生可不是甘愿为一人而委屈自己的人。”
“推脱不得,也……不能推脱。”
孟阶承认是自己动心了,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庞,让他着了魔。
“那件事,除了峻侯,你,我,那二位晓得,你可曾告诉过别人?”
孟阶一听这话就有点不高兴了,他觉得陈恕在质疑他的人品。
“当初我可是发过毒誓的,这些年那些事情虽然现在都还历历在目,我却百分不曾对别人说出口。”
“宫中似有异动,听消息像是惠太后宫中传出来的。”
孟阶突然嗤笑,扬了扬唇角。
“保不齐就是先任峻侯那老东西告诉梁姒荣的,除了江山,他最爱的可就是那个女人了。”
陈恕低着头,不可否置。
“可要我引荐你入朝为官?”
“不必引荐了,他可聪明的很,小心被他瞧出来端倪,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自个儿想法子。”
末了,孟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口中的“他”,指的正是姜怀璧。
陈恕晓得他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便也未曾多加阻拦。
“现下你便住在我府中吧,南魏欲再起战事,大王如今忙得很,布下了好大一个局,只等着瓮中捉鳖。”
孟阶笑了笑,对那一盘局,丝毫未有兴趣。
“好久都未曾看到这般精彩的戏了,他可真真是比他母亲,强上百倍。”
“他母亲再逊色,也还不是将你与冯钦一干人等驯服,乖乖为她做事。”
“等等!你还未曾同冯钦说?”
陈恕抿了一口茶,朝孟阶摇了摇头。
“不过前日我同他出去喝酒时,他醉醺醺的,将一事说了出来。”
“什么?”
“他已知张氏并未身死,我再具体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却不肯说了。”
“当初那件事保密保得好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绕了半天到底还是绕回来到这个问题上。
桌上的点心几乎都要被陈恕吃了个干干净净,倒是反观孟阶,连一口茶水都没喝下。
“你是转了性?我特地让人做了你之前爱吃的点心,你今日竟一口未吃。”
孟阶在陈恕微微诧异的目光中,神秘一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方才在馆子里吃了你们这里有名的‘古董羹’,可将我吃了个心满意足。”
“味道是顶顶好的!”
孟阶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我平日里口味淡些,倒是不常吃。”
陈恕又往嘴中放了一块点心,眼瞧着碟子里就剩下孤零零的最后一块,孟阶速度极快的拿到了手中。
陈恕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今日也不能白来,跟不能浪费你的心意,我好好尝尝。”
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微糯的口感,入口即化,孟阶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这什么糕!”
“山楂糕啊。”
孟阶有些悔恨自己方才为什么不多拿几块,简直好吃的要流泪。